无可奈何、不知所谓!
莫塔里安面向突然陷入疯狂的泰丰斯,不由得咽了咽口水,目光投放到这位昔日故友全身冒出的蓝色灵能光芒,看着那张早已不同往日的变异面容。
一丝厌恶与疏远从心底萌发,尽管眼前的战士还在不久前从白色疤痕敢死队中救了自己,但无论是外貌、灵能还是那忽然弥漫的臭味,他全都不喜欢、他全都厌恶。
然而,面对此刻没有任何一位星语者、领航者的舰队,死亡之主不得不强撑着笑脸,冲这位一连长,点头称赞道:“真……真好啊……你居然能为了我……做到……做到这种地步……”
“我真为你感到骄傲……哈哈哈……了不起,学习灵能应该很难吧?我……我还以为……我还以为你能够多学习一些数字命理学的,提丰,我很……”
“父亲,我现在名叫泰丰斯。”
通体滋生苔藓与细菌的阿斯塔特上前一步,他蹙起眉毛,脓包挤破,诡异的黄色脂肪流出,划过那双浑浊眼眸,落到嘴边。
泰丰斯舔了舔嘴唇,喊道:“您应该记住这种事情的,还请您不要再叫错了,我现在名叫泰丰斯……作为最初就跟随您的战士,还请您能多将注意力放到我身上!”
他抬起自己那双快要腐烂跌落的手,重重拍打着胸口,哀求道:“求求您了,多多看一下我吧!明明我是最高跟随您,明明我最先祝福了您与见证了您的幸福与苦难,不要忘记我!”
“话说您还记得卡希尔吗?哦~就是您从霸主山顶第一次逃出来后,找到的第一个村庄的那个种庄稼凡人,我记得您好像曾经迎娶过她,但最后她被霸主派遣的手下给杀害了~”
口水四溅,污秽臭气薰鼻,但最让莫塔里安不满的,还是眼前这个家伙突然撕开自己遮盖许久的伤口。
原体攥拳,但依旧安安静静听对方说道:“大人,这就是她的命格不够啊~能够嫁给您?真是太过于可笑的事情,事实上,您应该一点都不爱着那位姑娘吧?”
苍白之主沉默着,他伸手摸向自己的镰刀柄,在手持处内侧,还刻着一个名字,一个磨损许久、却依旧保留、细小的一个名字,虽然已经看不清了,但可以看出开口字母是“c”的名字。
“哦~抱歉,我失言了,总之死亡守卫接下来就交给我吧!依靠着我的灵能,咱们立马就能通过神秘莫测的亚空间,直接跃迁抵达泰拉的近地轨道,同伪帝展开一场大战!”
就像是老友见面一般,泰丰斯抬起自己黏糊糊、流淌着黄绿色粘液的手拍了拍莫塔里安肩甲,然后他便转身冲着所有操控战舰的凡人船员下达命令。
最开始,那些船员全都不约而同看向原体,在征得伟大苍白之王的同意后,这些人才继续听从一连长的命令行动。
只可惜,这些人没有想到,仅仅只是这一个举动,就将他们所有人陷入不可挽回的死亡深渊之中。
望着忙碌起来的泰丰斯,我们未来的臭臭人不由得松一口气,扭头冲一位凡人船员小声道:“快~约尔,现在立刻向周遭最近的阿斯塔特军团发送死亡守卫信号。”
“大人,这也太冒险了吧?”
船舱内的气味很臭,可莫塔里安身上却时刻散发着一股幽香,日益操劳的凡人船员紧绷起来的神经都不由得放松下来,有些松懈道:“要是有伪帝的走狗收到咱们的消息该如何是好?”
“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,提丰的状态很不对劲,我怎么感觉那小子越来越像荷鲁斯了?我的那位兄弟最近就变成了一个疯子,现在我的儿子也要变成一个疯子了,我没得选择,还不如被忠诚派抓起来,行了,快去发送消息吧!”
他笑着拍了拍这位凡人朋友,然而他并未注意到,方才还忙碌走动的泰丰斯突然停在他们面前不动。
“……这是您逼我的!”
贝利撒留·考尔小脸通红,攥紧双拳,死死盯着眼前的秦长赢,大喊道:“大人,您还是放弃吧!我绝对不会放弃当您儿子的!今天这个儿子我当定了,就是人类之主他老人家来了也拦不住我!”
“别!!!”
眼瞅这小子又要以头抢地,秦长赢伸出左手庞大的动力拳套拦住对方,怒吼道:“你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?这里不是帝皇派的地区吗?你小子怎么给我的死忠粉一样,他妈的,你是不是长赢派的间谍啊?”
“帝皇?帝皇不是您吗?”
“什么?”
伴随这一声呐喊,周遭所有进行工作的禁军全都转过头,露出了会心一笑。
“我真服你们了,快点干活吧!”
赤龙帝君长叹一声,他不想再多解释什么,只是默默转身,从这群脑子有些问题的人群中逃离出来,朝着还正在进行进攻黑暗机械神教工作而苦恼的费努斯奔去。
“……我是如此想念你啊!”
坚忍号投入亚空间的片刻,周遭就涌来一大波黄绿色能量,紧接着舰体开始被消化。
地板变得柔软,天花板垂下沉重的肉质瘤块,空气中充满了麻醉性的孢子。
莫塔里安感到力量在流失,不是因为受伤,而是因为这片领域在主动抽取他的能量,他的瘟疫祝福在这里变成了负担,现在每一次呼吸,都在向周围环境“贡献”自己本质的一部分。
他单膝跪地,呼吸面罩的过滤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,透过逐渐模糊的视线,让前方的肉壁开始变得透明化,显露出外部的景象。
那里可不是什么通往泰拉的小道,而是一个恐怖的瘟疫花园!
是一个由无数蠕动内脏、搏动血管、化脓伤口构成的巨大球形空间。
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平台,平台上摆放着一个…王座。那不是荣耀的王座,而是由痛苦凝固而成的刑具——表面布满倒刺、注射器、切割刃,每一样都在缓慢运动,仿佛在等待受刑者的到来。
而在这个球形囚笼的透明内壁上,莫塔里安看到了让他血液冻结的景象:
一张张面孔。
死亡守卫的面孔。
他认出了他们——二连的老兵赫格罗斯,三连的药剂师法纳斯,三连的冠军沃拉斯…
还有那成千上万,可能是整个军团所有战士的面孔,都被“镶嵌”在内壁上,如同标本。
他们的眼睛睁着,眼中没有疯狂,没有忠诚,只有纯粹的痛苦,他们的嘴唇在无声地开合,仿佛在重复同一句话,用最撕心裂肺的声音呐喊道:“为什么…父亲…为什么…”
莫塔里安想要移开视线,但他做不到。
他看到赫格罗斯的脸在缓慢融化,脓液从眼眶涌出;看到法纳斯的皮肤下有无数的东西在蠕动;看到沃拉斯的头颅被无形的力量一点点压扁…
“欢迎回家,我亲爱的儿子。”
一个声音响起。那不是通过听觉,而是直接在他的灵魂深处绽放,如同腐烂花朵的盛开。
那声音温暖、慈爱、充满无限的耐心与理解——却也带着无法掩饰的、对痛苦的愉悦欣赏。
这是纳垢本尊。
不是投影,不是化身,而是神只本体的直接关注,聚焦在这个专门为他准备的囚笼中。
肉壁打开了一条通道。
不是门,而是如同伤口般撕裂的开口。
无形的力量将莫塔里安从逐渐消化的舰体中拖出,拖向那个刑具王座。
他挣扎。
用尽原体的全部力量,用尽纳垢赐予的所有祝福,但他的瘟疫在这里是家园的一部分,他的力量在这里是盛宴的调料,每一次反抗,都只是在为这片领域增添更多“风味”。
苍白之王被按在王座上。
倒刺刺入他的后背,注射器插入他的颈动脉,切割刃开始缓慢锯开他的胸甲,疼痛如潮水般涌来——不是单纯的物理疼痛,而是混合着绝望、背叛、自我憎恨的复合毒药。
但比疼痛更可怕的,是那些目光。
成千上万死亡守卫战士的目光,从囚笼内壁的每一张面孔上,聚焦在他身上。
那些目光中没有责备,没有愤怒,只有不解的痛苦,他们所有人都仿佛在问:你带我们走上这条道路,你让我们拥抱瘟疫,你告诉我们这是进化、是恩赐、是慈父的爱…那为什么,我们会在这里?为什么,我们要承受这种永恒的痛苦?
“他们是你的一部分,莫塔里安。”
纳垢的声音温柔如母亲的摇篮曲响起:“你的子嗣,你的延伸,你的罪孽,你的…责任。你让他们品尝了瘟疫的甘美,现在,是时候让他们理解瘟疫的完整循环了——甜美与痛苦,生长与腐烂,恩赐与折磨,本是一体两面。”
王座开始运转。
倒刺注入的不是毒素,而是清醒——一种强制性的、无法逃避的、对自身存在每一秒痛苦的绝对清醒。
注射器输送的不是药剂,而是共感——他将感受到每一个死亡守卫战士此刻的感受,成千上万份痛苦叠加在一起,涌入他一个灵魂。
切割刃锯开的也不是血肉,而是记忆——他最珍视的记忆,与泰丰斯在巴巴鲁斯的时光,与兄弟们并肩作战的日子,那些他曾经以为定义了“莫塔里安是谁”的时刻,被一片片剥离、展露、然后涂抹上腐烂的色泽。
“看看你,我固执的孩子。”
纳垢用如同腐烂的蜂蜜,甜蜜而致命的声音说道:“你始终抗拒完全的拥抱。你接受我的礼物,却试图保持‘自我’。你传播瘟疫,却还想保留‘尊严’。你带领子嗣走向腐朽,却不愿亲身体验腐朽的终极滋味。”
莫塔里安想要呐喊,想要咒骂,想要用最恶毒的瘟疫诅咒这个欺骗他的神只。
但他发不出声音。他的声带正在融化,他的舌头变成了一条肥大的蛆虫,在他的口腔中蠕动。
“现在,让我们纠正这个错误。”
纳垢的声音中充满了愉悦的期待。
“让我们剥去你最后一层外壳,让你看清自己的本质——不是高高在上的原体,不是瘟疫的领主,只是一个…害怕孤独、渴望认可、在绝望中抓住任何一根浮木的可怜孩子。”
刑具加速运转,痛苦升级。
莫塔里安看到赫格罗斯的脸完全液化,只剩下一对悬浮在脓液中的眼球,还在看着他。
看到法纳斯的身体爆开,无数蝇虫从中涌出,组成一句话:“您承诺过…进化…”
看到沃拉斯的头颅被压成薄片,如同一幅悲伤的肖像画。
至于那些凡人船员,那些偷偷向别的军团发来信号的约尔,更是被无数可爱的纳垢灵撕成碎片,而收到信号前来的,正是赤血龙子第九连队。
这些身披紫色法袍的阿斯塔特战士目瞪口呆,他们纷纷抬头望着周遭情况,全都不由得蹙眉骂道:“臭,臭死我咧~”
(今日暂时就更新两章,那个……审核……我真是冤枉的\/(tot)\/~~大家要信我,我是那种爱赌毒的人吗?肯定不是啊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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