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怪物的第一批援兵到了。六个扭曲的人形从红雾中冲出,四肢着地,爬行速度快如猎犬。
它们的形态略有差异,有的背上突起着骨刺,有的手臂异常粗长,有的甚至拖着一条尾巴似的附肢。共同点是那张没有五官、只有孔洞的脸,和那令人不适的咯咯声。
“跑!”曹孟淳大喝一声,主动迎向怪物群。
那对情侣不敢怠慢,互相搀扶着向曹孟淳指的方向跑去。女人在慌乱中摔了一跤,男人连忙扶起她,两人跌跌撞撞地消失在红雾中。
曹孟淳这边已经陷入包围。七个怪物将他围在中心,缓缓转圈,寻找攻击时机。它们的配合出乎意料地默契,不像没有理智的野兽。
“智力比看起来高......”曹孟淳心中警惕更甚。他调整呼吸,雷霆本源在经脉中加速流动,微弱的电弧在体表跳跃,在红雾中映出淡蓝色的光晕。
一个背生骨刺的怪物率先发动攻击。它没有直接扑上来,而是从背上射出一根骨刺,速度快如弩箭。曹孟淳侧头躲过,骨刺擦着他的耳朵飞过,钉在后方树干上,入木三分。
几乎同时,另外两个怪物从左右两侧扑来,封锁了他的闪避空间。曹孟淳不退反进,矮身前冲,在间不容发之际从两个怪物的夹击中穿过,同时双手向后拍出,掌中电弧闪烁。
“滋啦!滋啦!”
两声轻响,两个怪物的后背同时中招,碳化、龟裂、化为灰烬。
但曹孟淳也付出了些许代价,当然这是他故意为之,第三个怪物的爪子在他的左臂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痕,伤口边缘立即开始发黑、溃烂。
“有毒……”
曹孟淳感到左臂传来麻痹感。他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缕细如发丝的电弧,刺入伤口附近。剧痛传来,但黑血被电弧逼出,伤口的溃烂趋势被遏制。
剩下的四个怪物没有给他喘息之机,从四个方向同时扑上。曹孟淳深吸一口气,体内雷霆本源全力运转,他双掌合十,然后猛然向两侧分开。
“雷环!”
一道淡蓝色的环形电弧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,半径三米内的红雾瞬间被清空,形成一个清晰的球形空间。四个扑在半空中的怪物撞上电弧环,身体剧烈抽搐,然后同时爆裂,化为四团灰烬。
眼看这些怪物的水准自己也已经了解了个大概,曹孟淳没有在停留,立即向那对情侣逃跑的方向追去。
沿途又遇到了几个零散的怪物,都被他速战速决解决。雷霆之力对这些怪物的克制效果显着,只要击中要害,基本能一击必杀。
跑了大约两百米,前方传来惊叫——是那个女人的声音。
曹孟淳加速冲过去,看到那对情侣被逼到了一处死角:一个小型儿童游乐场的角落,背后是铁丝网围栏,无路可退。三个怪物正缓缓逼近,其中一个体型明显更大,背上生着两排骨刺,像是这群怪物的头领。
“救命!”男人看到曹孟淳,大声呼救。
大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威胁,转身面向曹孟淳,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。它的“脸”上,三个孔洞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微光,像是某种原始的眼睛。
曹孟淳没有废话,直接发起攻击。他双手虚握,电弧在掌心凝聚,形成两柄短剑的形态——雷刃。
大怪物迎了上来,它的速度比之前的怪物快上一倍,两排骨刺如同活物般扭动,尖端对准曹孟淳。一人一怪在游乐场的空地上展开激战。
曹孟淳很快发现了问题:这个大怪物的防御力惊人。雷刃砍在它身上,只能留下焦黑的痕迹,无法像之前那样直接碳化。
而且它的攻击方式更多样:骨刺可以远程射击,近战时爪子、牙齿、甚至尾巴都能用上,战斗本能极强。
更麻烦的是,另外两个普通怪物绕开战圈,继续向那对情侣逼近。
“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要求的,玄门修士不能主动暴露在普通人面前?
这都火烧眉毛了……大不了事后让他们签保密协议。”
曹孟淳内心忍不住吐槽一句。他一个后跃拉开距离,左手雷刃掷出,化作一道电弧击穿了一个普通怪物的头颅。同时右手硬挡大怪物的一记重击,被震得后退三步,手臂发麻。
他将两柄雷刃合二为一,双手握住,举过头顶。雷霆本源在体内疯狂运转,全部向双手汇聚。电弧跳跃、凝聚、压缩,最终形成一柄长约一米、完全由雷电构成的淡蓝色长枪。
雷枪·贯虹。
大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,发出尖锐的嘶鸣,全身骨刺竖起,做出防御姿态。但它没有逃跑,反而主动冲了上来,背上的骨刺如雨般射出。
曹孟淳不退不避,眼中雷光一闪,手中雷枪全力掷出。
“轰!”
雷枪贯穿了大怪物的胸膛,去势不减,继续向前飞行了十几米才消散。而被贯穿的大怪物僵在原地,胸口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空洞,边缘焦黑,没有流血。
一秒,两秒,三秒。
大怪物的身体从胸口空洞开始,裂纹如蛛网般蔓延至全身。然后,它像被风吹散的沙雕般崩塌,化为比普通怪物更多的灰烬,散落一地。
剩下的最后一个普通怪物似乎失去了指挥,在原地茫然转圈。曹孟淳一个闪现,出现在对方身后,一巴掌解决了它。
“你们没事吧?”他看向那对情侣。
两人都已经吓傻了,男人勉强点头:“没、没事......谢谢你......”
曹孟淳观察了下四周,开口询问道:“还能走吗?我们必须离开公园。”
“能、能走。”女人扶着男人站起来。
二人互相搀扶着,跟在曹孟淳身后向雾气稀薄的方向走去。这次运气不错,走了不到五分钟,红雾开始变淡,能见度逐渐恢复。又走了几十米,他们冲出了红雾的范围,回到了正常的公园区域。
回头看,红雾像一道墙壁般将公园大部分区域笼罩在内,边界清晰得不自然。雾内传来隐约的嘶鸣和怪声,雾外却是一片宁静的深夜景象,仿佛两个世界。
“安全了......”年轻男人腿一软,坐倒在地。
曹孟淳也松了口气,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。红雾出现在临港市,这意味着深渊的侵蚀比预想的更严重、更快。
“你们赶紧回家,今晚不要再出门。”曹孟淳对那对情侣说,“如果可能,明天就离开临港,去内陆城市暂避。”
“为、为什么?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女人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曹孟淳没有说实话,“但今晚的事,最好先不要告诉别人,以免引起恐慌。等天亮了,治安署会处理的。”
与那对情侣分开后,曹孟淳加快速度向家跑去。这次他没有再保留,将速度提升到极限,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如一道影子般掠过。
他的心中充满紧迫感。父亲的警告是对的,深渊的侵蚀已经开始。红雾、怪物、被污染的海域......这一切都只是开始。
而他必须在一切失控之前,彻底融合体内的雷霆之眼本源,然后进入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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