驱车回去紫云山庄的路上，李扬瞥见路边有家花店，立刻让司机靠边停车。
操着魔都口音的老板娘笑着迎上来。
“先生，您需要什么花，要我给您介绍下吗？”
“麻烦帮我包一束黄玫瑰。”
“先生真是好眼光，今天刚到的哥伦比亚黄玫瑰，花苞又大又饱满。”
付完钱离开后，李扬特意绕到甜品店，买了刘一菲爱吃的草莓大福和抹茶冰淇淋。
他知道，小姑娘心情不好时，甜食总能让她开心一点。
下午4点半，车子驶入紫云山庄。
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，接过他的外套时低声说：
“先生，刘夫人过来了，说是担心茜茜小姐一个人闷得慌。”
李扬听到刘小丽来了，就知道她也看到陈晶飞的新闻了。
紫藤花架下，淡紫色的花瓣落了一地，刘小丽和刘一菲正坐在藤椅上说话。
金毛“将军”趴在刘一菲脚边，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；
布偶猫“雪球”蜷在刘小丽怀里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。
听见脚步声，刘一菲立刻转过头，原本微垂的眼眸猛地抬起。
“扬扬哥！你回来啦！”
她快步走过来，李扬将花束递给她。
“送你的黄玫瑰，和你今天的衣服很配。”
刘一菲惊喜地接过，鼻尖凑上去轻嗅，阳光洒在她脸上，连绒毛都清晰可见，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。
“谢谢扬扬哥，我正想着花瓶里的花该换了！”
她抱着花束转了个圈，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。
李扬看向走过来的刘小丽，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棉麻连衣裙，气质温婉，只是眼角的细纹比上次见面时深了些。
“刘阿姨，辛苦您了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，客气什么。”
刘小丽笑着摆摆手。
“你开了一天会肯定累了，我在厨房炖了银耳莲子羹，让佣人端过来给你醒醒胃。”
刘一菲抱着花束去插花，刘小丽则在李扬身边坐下。
“我早上看到报纸了，放心不下茜茜就过来了。这孩子心思重，什么事都藏在心里。”
李扬闻言，不动声色的低声回道：
“我们都装作不知道，别主动提，省得她难过。”
晚餐时，刘晓丽说起，自己现在每天在家除了看书就是练瑜伽，都快成闲人了。
李扬眼睛一亮，放下筷子。
“阿姨，您以前是江州歌舞剧院的台柱子，民族舞跳得那么好，怎么不把舞蹈重新捡起来？
现在国家正扶持传统文化，成立一个民族舞团绝对有市场。
资金、场地、资源都不用您操心，您只负责艺术方向就行。”
刘一菲也是一脸的赞同。
“对啊妈妈！您跳《红色娘子军》的时候多威风，我小时候最崇拜您了。
每次学校有文艺汇演，我都跟同学说‘我妈妈是舞蹈家’。
要是成立舞团，我肯定去当嘉宾帮您宣传！”
刘小丽的眼神动了动，带着一丝怀念与犹豫。
“都多少年没上台了，现在的观众都喜欢热闹的现代舞，民族舞怕是没市场了。
而且成立舞团要资金、要演员、要编导，太麻烦了。”
“这些都不是问题，资金我来出，文化大厦12楼有个1000平米的排练厅，舞台设施齐全，交通也方便。
周边还有很多高校，生源和观众都有保障。
我认识中央歌舞团的李建国老师，他刚退休，以前是国家一级编导，擅长民族舞的创新，我可以请他来当艺术指导。”
刘小丽眼神里的犹豫渐渐被向往取代。
“我以前在歌舞团就想过，把传统民族元素和现代舞台技术结合，只是那时候条件有限。现在有这个机会……”
她叹了口气，“只是我现在年纪大了，精力跟不上了。”
“您才40多岁，正是干事业最好的年纪。”
李扬鼓励道：“而且团队会帮您分担杂事，您只需要把握艺术方向就行。茜茜也支持您，对不对？”
“对啊！妈妈，您就答应吧！”
刘一菲拉着她的胳膊撒娇。
“以后我拍戏赚的钱，也投到舞团里，咱们把它做成国内最棒的民族舞团。”
刘小丽被女儿逗笑了，点了点她的额头。
“你啊，就知道给我出难题。让我再想想，这么大的事，不能冲动。”
“您慢慢想，不用着急。”
李扬看出了她的犹豫，“不管您做什么决定，我和茜茜都支持您。”
晚餐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。
刘小丽起身准备回家，李扬连忙拦住她。
“阿姨，您别回去了，客房都收拾好了，您就在这儿住下。
我这几天要忙无人机测试的事，没时间陪茜茜，您在这儿我也放心。”
“这……不太好吧，太打扰你们了。”刘小丽有些犹豫。
“才不会打扰！”
刘一菲拉着她的手晃了晃。
“妈妈，您就留下吧！晚上我们还能一起聊天呢。”
刘小丽拗不过女儿，只好答应下来。
李扬让管家把客房的被褥重新铺好，又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品。
晚上10点多，李扬和刘一菲回到了卧室。
刘一菲坐在沙发上看剧本，李扬则在旁边处理工作邮件。
灯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翻页声，氛围安静而温馨。
“扬扬哥！”
刘一菲突然开口，低声问道：“陈叔叔的事……是真的吗？”
李扬动作一顿，抬头就看见她手里攥着剧本，眼底蓄满了泪水。
他走过去坐下，轻轻握住她的手。
“是真的。但这是他自己犯的错，和你没关系，不用自责。”
“我就是觉得难过！”
眼泪终于掉了下来，砸在剧本上。
“小时候他经常带我去游乐园，给我买，还会陪我看动画片。
那时候他那么好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？”
李扬把她揽入怀中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。
“人是会变的。钱和权力就像试金石，能让人变得更好，也能让人暴露本性。
陈晶飞就是太贪心了，他想赚更多的钱，想站得更高，却忘了做人的底线。
一旦把握不住心中的欲望，就会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怪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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