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台的风吹得“疾风”小哥的头发乱飞，但他依旧热情洋溢地推销着自己的业务。
“哥们儿，别看我现在只是个跑腿的，但我这速度，全市找不出第二个！以后有啥急件、贵重件、或者…嗯…不太方便走普通渠道的件，尽管找我！保证安全快捷，守口如瓶！”他挤眉弄眼，暗示意味十足。
李云霄心中暗笑，这倒是省了他旁敲侧击的功夫。他掂了掂手里的名片，故作随意地问道：“听起来不错。不过…就你一个人？如果量大的话，忙得过来吗？”
“呃…”疾风挠了挠头，“目前就我一个主力，偶尔有几个同样跑腿的兄弟帮忙搭把手。怎么，哥们儿你有大单？”
“暂时没有，只是好奇。”李云霄笑了笑，话锋一转，“你们…都是像你这样的‘快腿’？有没有那种…力气特别大的？或者能穿墙的？会隐身的？”
疾风愣了一下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，压低声音：“哥们儿…你问这个干嘛？你也是‘圈里人’？”
“算是吧，做点小研究，有时候需要点…特殊的物流支持。”李云霄含糊其辞，但语气里那种“你懂的”味道十足。
疾风恍然大悟，露出一个“原来如此”的表情，戒心顿时消了大半：“早说嘛！力气大的有啊！‘蛮牛’那家伙，能徒手掀翻小汽车！穿墙的没听说过，那太玄乎了。会隐身的…倒是有个家伙据说能让自己变得存在感极低，跟隐身差不多，就是效果不太稳定，有时候他自己都找不着自己放哪儿了…”
李云霄听得嘴角微抽。好家伙，还真是人才济济…虽然听起来有点不靠谱。
“那如果…我是说如果，”李云霄斟酌着词句，“有一个长期稳定的、报酬丰厚的特殊物流项目，需要各种有‘特长’的人合作，你们有兴趣吗？当然，保密是第一位的。”
疾风的眼睛瞬间亮了：“长期？稳定？报酬丰厚？有兴趣！太有兴趣了！不瞒你说，哥们儿，我们这帮人，有点小本事，但大多没啥正经门路，不是送快递就是当保安，要么就在工地搬砖…有力没处使啊！你要真有路子，我立马就能拉一个群！”
一个由异能者组成的…临时工群？李云霄感觉这“跨次元物流公司”的草台班子，似乎已经有了雏形。
“好，等我消息。”李云霄没有把话说死，“我先留你个私人联系方式。”
两人交换了加密通讯方式后，疾风又接了个急单，风风火火地跑下了天台。
李云霄看着他的背影，心情有些复杂。这开局…未免也太接地气了。想象中的神秘组织成员，结果是一群为生计奔波的快递员和搬砖工…
不过，这样也好，至少容易控制，成本也低。
他将这事暂时压下，开始专心调试他的雾霾采样器。
启动机器，嗡鸣声响起，空气被吸入，经过多层过滤。李云霄屏息凝神，灵识紧紧跟随着气流，感知着其中那稀薄的灵气粒子。
聚灵符文微微发亮，效果比预想的要好一些，确实有更多的、蕴含着微弱灵气的细微颗粒被吸附捕捉到了特制的滤膜上。
采样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。结束后，李云霄小心翼翼地将那层滤膜取下，放入一个特制的、内壁刻有锁灵符文的密封盒中。
带着样本回到实验室，他立刻开始分析。
利用新到的高性能工作站和那台GSdI送的“能量场扰动分析仪”，再加上他自己镌刻的几个微型探测符阵，他对样本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测。
结果让他既兴奋又无奈。
兴奋的是，确实捕捉到了灵气粒子，而且浓度比单纯呼吸感知到的要高不少！证明他的采样器和符文是有效的！
无奈的是，绝对值依然低得可怜。提取这一小时样本中的所有灵气，凝练出来，可能也就相当于一两颗最低劣的碎灵石所含的灵力量，还不够他修炼一刻钟的。
靠这个收集灵气修炼，依旧是杯水车薪。
但是，这些灵气粒子的“质”，却异常纯净，远超他的预期，似乎没有受到这个世界的太多污染。这或许意味着，它们是通过某种“纯净”的通道泄露过来的？
这个发现，让他对“空间裂隙”的设想，又增添了几分信心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李云霄完全沉浸在了对空间模型的完善和第一次裂隙实验的准备中。
他让王富贵意念操控着新工作站的强大算力，疯狂推演着“裂隙捕捉与稳定算法”的每一个细节。同时，他利用环保项目的经费，采购了一些高纯度的石英砂、水晶碎料和铜线（美其名曰制作特殊传感器），实际上是为了布置一个小型的“空间锚定法阵”。
实验室中央被清空了一小块地方。地上，用掺了灵玉粉的朱砂，绘制着一个极其复杂、直径约一米的圆形阵图，阵图周围按照特定方位摆放着那些水晶和石英砂，并用铜线连接起来，最终汇聚到阵图中心的一个凹槽处。凹槽里，放置着他目前拥有的、品质最好的一块小灵玉，作为阵法的能量核心和操控节点。
这个法阵的作用，不是撕裂空间，而是感应、放大并暂时稳定住可能自然出现的、极其微小的空间涟漪或裂隙，类似于一个超高灵敏度的“宇宙射线探测器”加上一个“微形保险丝”。
风险依然极大，但已经是李云霄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方案。
第一次实验，他不敢有任何传送物品的奢望，目标仅仅是：成功感应并捕捉到一丝空间裂隙的存在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秒！
这天深夜，万籁俱寂。陈小胖早已回去休息，逍遥也在旁边的婴儿车里睡得香甜。
李云霄深吸一口气，站在法阵外，双手掐诀，神情无比凝重。
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不多的灵力，注入脚下的阵图之中。
嗡…
阵图上的符文逐一亮起，散发出淡淡的微光。中央凹槽里的灵玉也开始发光，能量顺着铜线流向周围的水晶，整个法阵仿佛活了过来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空间波动。
李云霄的意识高度集中，通过天道璜与法阵核心相连，如同一个最精密的雷达，扫描着周围极其细微的空间变化。
一分钟，两分钟…十分钟…
毫无动静。空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李云霄的额头渗出汗水，灵力消耗不小。
难道计算有误？或者这个世界的空间结构异常稳固，根本不会产生自然裂隙？
就在他几乎要放弃之时——
突然！
在法阵边缘某个点，空间极其细微地、几乎无法察觉地扭曲了一下！就像水滴落入平静湖面产生的那一丝涟漪，微弱到极致！
来了！
李云霄心中狂吼，全力催动法阵！
“捕捉！稳定！”
阵图光芒大盛，所有能量瞬间聚焦向那个点！中央灵玉的能量被疯狂抽取！
然而，那丝裂隙实在太微弱、太短暂了！法阵的能量刚刚触及它，它就如同受惊的蚯蚓般，猛地一颤，瞬间消失不见！
与此同时，由于能量瞬间过载，阵图边缘的几块水晶“噗”地一声轻响，炸成了齑粉！连接它们的铜线也瞬间熔断！
整个法阵的光芒骤然暗淡下去，中央灵玉也变得灰暗了许多，灵气大损。
失败了。
李云霄喘着粗气，看着一片狼藉的法阵，苦笑一声。
果然没那么容易。
但…他并非全无收获！
就在刚才那极其短暂的一瞬间，他的灵识清晰地捕捉到了！那丝裂隙背后，泄露过来的一缕、虽然同样稀薄、却无比精纯熟悉的…异界气息！
而且，在裂隙消失的刹那，似乎有一粒极其微小的、肉眼根本看不见的尘埃，从裂隙中掉了出来，落在了法阵边缘。
李云霄小心翼翼地走过去，用镊子将那粒尘埃拨弄到载玻片上，放到显微镜下。
视野里，出现了一粒…闪烁着微弱七彩光芒的、如同宝石碎屑般的…沙子？
这是…九霄界特有的“流光沙”？常用于低阶法器的点缀和导能？
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粒，但这确凿无疑地证明——通道，是存在的！哪怕它微小得可怜，不稳定得可怜！
第一次实验，虽然炸了几块水晶，亏了一块灵玉，但…成功了！
李云霄看着显微镜下那粒微小的流光沙，脸上终于露出了疲惫却兴奋的笑容。
他的“两界代购”大业，迈出了历史性的、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一小步。
接下来，就是如何提高捕捉成功率、稳定通道、以及…想办法让异界的“卖家”知道，这里有个冤大头…不对，是个豪爽的买家，正等着收货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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