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除夕，钱誉和钱敬两人都不能回家过年，钱敬还在京城，而钱誉需要在医院值班，明明只是一个实习生，工作繁忙程度堪比正式医生。
今年在家过年的只有夫妻两人和一双女儿，从早上起四个人在厨房忙碌，钱温和钱绾俨然是成熟的配菜工，无论是切丝还是切墩难不倒她们
杨双用勺子尝了一口灶台上的鸡汤，咸淡刚刚好，放下勺子取来筷子夹了两块鸡胸肉放在碗里，对站在另外一侧的两个女儿说：“小温、小绾，过来试试看还需不需要再炖一会儿。”
“好呢。”钱绾放下手中的刀，屁颠屁颠去接碗，“光闻香味就知道非常好吃。”
两年多的走地鸡清汤炖出来的味道非常香，钱绾捧着碗拿了一双筷子与姐姐分享。
炖的时候刚刚好，入口即化。
嘴巴里面的肉没吃完钱绾已经竖起大拇指，含糊地说：“好吃，妈妈的手艺一级棒。”
“尝尝爸爸牛肉。”钱桥胜负欲起来，他从自己面前的锅里夹了两块清炖牛肉塞到两个女儿手里。
钱绾吃完再次竖起大拇指：“好吃，爸爸的手艺和妈妈的手艺不分伯仲。”
两位主厨满意回头，钱绾擦了擦自己脸上不存在的汗珠，左右逢源太辛苦。
最麻烦的大菜做好，剩下的小炒夫妻俩把手中的锅铲交给两个女儿。
杨双和钱桥站在一旁打包两个女儿炒出来菜，边说：“小温，等会儿王青开车带你和小老幺给老大送饭。”
“我们大哥命真苦，大过年不让休息，明明是实习生干的活比正式工差不了多少，还是不收钱的义务工，幸亏家在沪市不然他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，他们那些带教老师跟古代时候的地主差不多，我哥他们是长工，不，应该说比长工还不如，长工只是还有钱，他们连钱都没有，甚至还要倒贴。”
钱绾装盘时，一直在碎碎念，听起来怨念十足。
“现在的实习确实是这样，发福利说你是学生，到放假又说工作实习没有假期，实习生要更加努力才行。”钱温拉上保温袋的拉链微笑着说。
所有实习生遭遇都一个样，主打付费上班，比起其他专业医学生实习期要长。
姐妹俩提着六个大保温袋离开家，厨房里钱桥和杨双继续做菜，等两个女儿回家，属于他们团圆饭也要开始了。
*
急诊室
急促电话铃声响起，站在护士台附近的护士迅速伸手拿起电话听筒，听到听筒对面说话声，神情严肃起来。
听筒合上，她快速安排，“快，医院门口出现大型交通事故，担架、急救箱……”
急诊室手头上所有没有工作的医护人员带着东西倾巢而出，抵达出事十字路口，现场惨烈情形让先一步抵达的医护人员愣在原地。
轿车撞到花坛上，地面上躺着十来个血肉模糊的人，一部分残肢掉落在远处地面。
钱誉、黄天良、林希作为大五实习生，第一次接触如此惨烈画面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很快，三人反应过来，加入处理病人工作中，以他们目前能力复杂工作没办法进行，将病人分类处理轻伤这一类小问题没有问题。
王青把车停在一辆桑塔纳后面，头从车窗处探出去，停在她们车后面的车使劲按喇叭，今天是除夕大家赶着回家吃饭。
等了三分钟前方还是没有动静，钱绾坐不住，解开安全带，打开车门，说道：“我下去看看。”
“等等我们一起，”钱绾解开自己的安全带，确认后面没有来车后打开车门。
姐妹俩与其他从后面过来的车主，汇成一道川流不息的河流。
往前走从大家议论声中得知，前方发生交通事故，一辆轿车撞向路边等红绿灯的行人，车子在撞到花坛后停下。
隔着一层层人群包围圈，钱温和钱绾闻到明显的血腥味，这么浓郁的血腥味，伤者不在少数。
“快，来个人搭把手，车主是孕妇晕了。”
钱绾凭借着矫健、灵活走位来到警方封锁线外，钱温跟在她身后来到封锁线外，两人位置距离肇事车辆很近。
地上到处是暗红的血液，地面上平铺着八张床单，床单下方有人形起伏，下面是什么不言而喻。
钱温视线仅仅在上边停留几秒钟，很快她的视线被从车上抬下来的孕妇吸引，她的身材消瘦、面色灰暗、脸上很多痤疮，看起来很像……
当看到孕妇手臂上大大小小针孔痕迹，她的眉毛瞬间拧紧，孕妇肚子很大，像是即将临产，她的脑海中不知道怎么想起曾经在学校里学习过的案例。
有些毒贩会利用孕妇当中间人，进行运和贩。
钱绾低声说：“是大哥。”
戴着口罩的钱誉和他两名室友将孕妇放上担架，抬起准备往医院送。
突然之间，抬上担架的孕妇激烈挣扎起来，嚷嚷道：“我不去医院，我要回家。”
“女士，你现在状况非常不稳定，肚子里的孩子有生命危险，急需去医院治疗。”
孕妇挣扎起身，张开嘴。
钱温迅速取下戴在妹妹头上的羊绒帽，用力丢出去，大喊道：“大哥，身子往右。”
羊绒帽稳稳盖在孕妇的脸同时，钱温越过封锁带，快速将女人上半身按住，冲站在身后的交警、消防以及附近愣神的医务人员喊道：“来个人帮忙，用担架上的绳子把她捆住。”
大家被她受她语气中的焦急影响，没有询问原因，直接上手将孕妇捆住。
被捆住的孕妇在担架上拼命挣扎，突如其来变故让围观群众对她的行为指指点点。
“据我推测她很可能是携带艾滋病的吸毒人员，很可能牵扯别的案子中，需要你们尽快上报。”钱温言之凿凿开口。
如果说先前对孕妇外观判断让她的怀疑达到百分之五十，孕妇不去医院以及张嘴咬人行为让她的怀疑达到百分之百。
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存在，有的是必然。
交警以及消防正在对她所说保持怀疑，当她指出孕妇身上的问题，多少对毒品了解的警务人员以及医务人员后背直冒冷汗，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必须引起重视。
那可是艾滋，一旦不幸感染，受到影响的不仅是一个家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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