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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门店那边，气氛越来越僵。
约翰逊第三次提出恢复谈判，谢方还是那句话：“拿出诚意来。”
“什么是诚意？”约翰逊问。
“三条。”谢方伸出三根手指，“第一，承认三八线为军事分界线；第二，技术交换战俘问题；第三，设定军队撤出时间表。做到了，咱们就谈。”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
“那就别谈。”谢方站起身，“我们有的是时间，可以等。就是不知道，你们等不等得起下一次选举。”
说完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帐篷。
外面的阳光很好。副代表跟上来：“首长，刚才转来消息，刘司令那边准备在临津江打一仗，打完就发表声明。”
“知道了。这边我会稳住。老美越急，咱们越不急。”
“是。”
东京，美军远东司令部。
克拉克盯着墙上的作战态势图，已经看了半个小时。图上，临津江地区的标志明显增加了——那是侦察机发现的志愿军调动迹象。
“中国人想干什么？”他问参谋长。
“从兵力集结看，像是要进攻。”参谋长说，“但目标很小，只是我们一个团的阵地。用这么大规模的部队，打这么小的目标……”
“声东击西？”克拉克猜测。
“也可能是示威。”参谋长说，“元山和马踏里之后，中国人可能想再展示一次他们的攻击能力。”
克拉克走到窗前，看着外面的东京街道。这里行人匆匆，离半岛那片山地，好像隔着一个世界。
“命令前线部队，加强戒备。”他终于说，“但不要主动出击。中国人想打，就让他们打。一个团的阵地，丢了就丢了，夺回来就是。”
“将军，这样会不会太消极？国内的压力……”
“国内的压力我知道。”克拉克打断他，“但现在的局面，主动进攻只会损失更大。等，等中国人犯错，等他们露出破绽。”
命令传下去了。
但克拉克心里清楚，等，可能也等不来什么好结果。
战争的天平，已经倾斜了，临津江前线，凌晨四点，炮火准备开始了。
五个炮兵师，超过三百门火炮同时开火。炮弹砸在美军阵地上，爆炸的火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。
新华社记者老张趴在观察所里，相机快门按个不停。“这炮火，够劲！”
炮击持续了三十分钟。然后，冲锋号响了。
志愿军战士从战壕里跃出，向美军阵地冲去。机枪子弹扫过来，不断有人倒下，但后面的人继续往前冲。
老张的镜头追着一个爆破手。那个战士抱着炸药包，在弹坑间跳跃前进，终于冲到铁丝网前，拉响导火索。
轰隆！
铁丝网炸开一道缺口。
“冲啊！”
更多的战士涌上去。手榴弹砸进战壕，冲锋枪扫射，刺刀见红。
美军抵抗得很顽强，但架不住志愿军兵力优势。两翼，三十八军和三十九军的穿插部队已经到位，开始向中心挤压。
战斗进行了两小时四十分钟。
美军第34团团部被端掉，团长以下四百余人被俘。其余部队要么被歼灭，要么溃散。
三小时，正好。
志愿军开始打扫战场。俘虏排成队，缴获的武器堆成堆，工事里拖出美军尸体。
老张的相机快门响个不停。他特意让几个战士摆拍——一个战士端着冲锋枪站在缴获的美军坦克上，背景是硝烟弥漫的阵地。
“这张好，这张肯定能上头版！”
战斗结束六小时后，志愿军司令部的声明，连同临津江战斗的报道和照片，通过无线电波传向全世界。
京城，人民日报用整整两个版面刊登。
莫斯科，真理报转载了部分内容。
伦敦，泰晤士报刊登了评论：“半岛战争的转折点可能已经到来……”
华盛顿，白宫新闻秘书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总统先生对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声明有何评论？”
“美军在临津江的失利是否属实？”
“政府是否考虑调整半岛政策？”
问题一个接一个，新闻秘书满头大汗。
志愿军司令部地下指挥所里，刘川拿着刚送来的报纸。
“效果出来了。”他说。
邓政委：“老总，我刚接到国内电报。说你这张政治牌打得好。既展示了军事实力，又占据了道德高地。现在全世界都知道，是老美不想停战，不是咱们。”
“还不够。”刘川把报纸放下，“得让老美自己觉得打不下去了。”
“那下一步……”
“等。”刘川说，“等美国国内的反应。等国会的辩论。等华尔街的股价。等够了，他们就会来找咱们谈了。”
“要是他们硬撑呢？”
“那就再打。”刘川说，“不过不是大打，是小打。今天吃掉他一个排，明天打掉他一个炮兵阵地。积小胜为大胜，积小痛为大痛。疼得受不了，他们自然会服软。”
命令传下去了。
从那天起，半岛战场出现了一种新的模式——志愿军不再追求大规模歼灭战，而是频繁发动连排级的小规模袭击。今天摸个哨所，明天炸个仓库，后天伏击个运输队。
美军疲于应付，伤亡数字每天增加。
而板门店的谈判桌上，约翰逊的态度一天比一天软。
终于，在临津江战斗结束十天后，华盛顿来了一封密电。
克拉克看完电报，长叹一声：“准备恢复谈判吧。”他对参谋长说，“告诉谈判组，条件……可以谈。”
电报发出去了。新的回合，开始了。
但这一次，主动权在谁手里，所有人都清楚。
夜深了。刘川走出指挥所，看着满天的星星。他想起了前世，半岛战争打了三年。这一世，也许能提前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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