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文茵和姜明远不停地用公筷给两个孩子夹菜，尤其是姜时愿的碗里，很快堆成了小山。
“岁岁，快尝尝这个藕，是不是还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？”林文茵夹起一块挂满晶莹桂花蜜汁的藕片放到女儿碗里，眼神里满是宠溺。
姜时愿咬了一口，糯米软糯，莲藕清甜，桂花的香气浓郁得恰到好处。她满足地眯起眼，像只被顺毛的猫咪，连连点头：“嗯！好吃！和以前一模一样！”
林文茵看着女儿吃得笑眯眯的样子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目光变得有些悠远而感慨，她轻轻叹了口气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：“岁岁小时候其实不挑食，给什么吃什么。但就是……太专注练琴了，经常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，废寝忘食的，每次都饿过头了，催好几遍才肯来吃饭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更柔了些：“那时候我在学校带学生钢琴考级，经常忙到很晚。岁岁爸爸医院值班、做手术，更是没个准点。现在想起来，总觉得那会儿对她照顾得不够细致，让她小小年纪就自己守着琴房……”
姜时愿安静地听着，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，眼神温软地看向妈妈。
林文茵的目光从女儿脸上移开，落在一旁安静聆听、适时给姜时愿杯子里添上热茶的王俊凯身上，眼神变得欣慰而郑重：“小凯，你和岁岁在一起之后，你对她的好，对她的用心，我们做父母的都看在眼里。说实在的，我很放心把岁岁交给你。”
这话语里的托付意味如此明显，王俊凯立刻放下茶壶，坐直了身体，神情变得极为认真，他迎上林文茵的目光，语气诚恳而坚定：“阿姨，您放心。照顾岁岁是我应该做的，也是我愿意做的。”
这时，一直沉默用餐的姜明远也放下了筷子。他推了推眼镜，目光扫过女儿，最后定格在王俊凯脸上，医生的严谨和父亲的威严此刻融合在一起，话语直接而朴实：“既然你们俩自己决定好了，要一起走下去。那明天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，见个面，是应有的礼数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家这边，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要求和讲究。就一点，”他看着王俊凯，眼神锐利却又透着长辈的慈祥，“你对岁岁好，真心实意地待她，就够了。”
简单的话语，却重如千钧。
王俊凯没有丝毫回避，郑重地点头：“叔叔，我明白。我会的。”
姜时愿在一旁，听着父亲和爱人之间这番男人间的对话，心里暖流涌动，眼眶微微发热。她悄悄在桌下伸出手，轻轻握住了王俊凯的手。王俊凯立刻反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覆在掌心。
晚饭后，温馨的告别在餐馆门口进行。王俊在车边低声叮嘱了姜时愿几句“好好休息”、“明天见”，目送姜时愿和父母上车，直到车子汇入车流，才转身走向另一边来接他的车。
回到久违的家中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带着令人安心的宁静。姜明远提着女儿的行李箱，稳步走上二楼，轻轻推开她的房门，将箱子放在墙边。
“累了就早点洗漱休息，别又看琴谱看到半夜。”他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女儿嘱咐道，语气虽是习惯性的严谨，却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。
“知道啦，爸爸。”姜时愿笑着应道。
下了楼，林文茵已经泡好了两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茶几上。她正拿着姜时愿带回来的那个丝绒礼盒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条光泽温润的珍珠项链，颗粒饱满，设计简约优雅。
“这项链真好看，岁岁，眼光真好。”林文茵拿起项链在颈前比了比，眼中满是喜爱。
姜时愿坐到妈妈身边，接过项链帮她戴上：“就觉得这个很配妈妈的气质。”她调整好搭扣，端详着，“嗯，果然很好看。”
林文茵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，满意地笑了，轻轻抚摸着珍珠，心里暖融融的。
然后，姜时愿从随身的小包里又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深蓝色礼盒，递给正从楼上下来的姜明远：“爸爸，这是给你的。”
姜明远脚步顿了一下，走近接过盒子，入手颇有分量。他打开盒盖，一支经典的黑色montblanc万宝龙钢笔静静躺在丝绒衬垫上，笔夹顶端的六角白星标志熠熠生辉，设计简约而充满质感，一如他本人严谨沉稳的风格。
他拿起钢笔，指尖拂过笔身上精致的纹路，分量恰到好处。医生书写病历、开具处方都需要一支好笔，这份礼物既实用，又极合他的喜好和身份。他抬头看向女儿，镜片后的眼神很柔和：“怎么想起给我买这个？”
“看到就觉得适合爸爸。”姜时愿看着父亲仔细打量钢笔的样子，心里也很开心，“爸爸你平时写病历、开处方都用得上，希望你喜欢。”
姜明远抬起头，看着女儿温柔的笑脸，又看了看手中精致的钢笔，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、清晰的微笑。他将钢笔小心地放回盒中，语气更加温和的说：“谢谢，爸爸很喜欢。”
林文茵在一旁看着丈夫难得外露的喜悦和女儿贴心的模样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。她拉过女儿的手，轻轻拍了拍：“你看你，给你爸买这么好的笔，他以后写病历都得更认真了。”
姜明远小心地将钢笔放回盒中，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，低声嘟囔了一句：“本来就很认真。”
林文茵笑着摇了摇头，对姜时愿说：“岁岁，你今天累了一天了，快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，早点休息。”
姜时愿点点头，也感觉到今天坐飞机赶路迟来的疲惫感，和爸爸妈妈简单说了一下，就起身要回房间准备洗漱休息了。
客厅里，姜明远又拿起那支钢笔端详了片刻，才小心地收好。
空气中弥漫着蜂蜜水的甜香和一份静谧的、属于家的温暖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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