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庭的灵脉钟刚敲过亥时，财神殿的灯还亮着，小钱却盯着案桌上那份《灵脉米运输损耗报告》，再也无心审阅。报告里写着：汴京城凡间物流速度缓慢，苏清的灵脉米从种植园运到市集需 3 天，期间因缺乏灵脉保温措施，灵力流失率达 15%，部分客户因米的灵力不足要求退货，苏清为此愁得几天没睡好。
“15% 的损耗，相当于她半个月的利润……” 小钱指尖反复划过报告上 “苏清” 的名字，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她上次笑着递灵脉米粥的模样。他再也坐不住，悄悄收起文件，换上普通仙袍，从南天门灵脉通道再次下凡 —— 这次，他没告诉任何人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帮苏清解决运输问题。
汴京城的深夜，苏清的灵脉米作坊还亮着灯。小钱刚走到门口，就听到里面传来叹气声。推开门，只见苏清坐在一堆灵脉米袋旁，手里拿着一把尺子，正在纸上画着什么，桌上散落着几个破损的竹筐，里面的灵脉米已经失去了光泽。
“还没睡？” 小钱轻声问道。
苏清抬头看到他，惊讶地站起身，眼里瞬间泛起光，随即又黯淡下来：“小钱仙官？您怎么来了……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，可试了好几种箱子，都没法保住灵力，再这样下去，这个月的生意就要赔本了。”
小钱走到桌前，拿起苏清画的草图 —— 上面是一个简单的木箱设计，标注着 “加棉保温”“灵脉符纸贴边”，但显然不够完善。他指着草图说：“普通的保温和灵脉符纸没用，得做一个‘保温灵脉箱’，既隔绝外界温度变化，又能持续释放灵脉能量，锁住米里的灵力。”
“保温灵脉箱？怎么弄啊？” 苏清眼睛一亮，凑到小钱身边，认真地听他讲解。
小钱从布包里拿出一块 “灵脉保温棉”（天庭特有的材料，能隔绝 ±15c的温度变化），又取出几张 “缓释灵脉符”（能持续 24 小时释放微弱灵脉能量），在桌上比划着：“箱子外层用凡间的硬木，中间夹一层灵脉保温棉，内层贴满缓释灵脉符，箱盖再装一个‘灵脉监测窗’，能实时看到里面的灵力含量。这样运输 3 天，灵力流失率能降到 3% 以下。”
苏清听得频频点头，立刻找来工具和材料，两人一起动手制作。小钱负责裁剪灵脉保温棉、粘贴缓释灵脉符，他手法娴熟，很快就将符纸均匀地贴在木箱内壁；苏清则负责打磨木板、组装箱体，她动作麻利，还不时给小钱递工具、擦汗。作坊里的灯光明亮而温暖，木屑与灵脉的清甜味交织在一起，两人偶尔对视一笑，默契得像是合作多年的伙伴。
“好了，试试效果！” 凌晨时分，第一个保温灵脉箱终于做好。小钱将刚收割的灵脉米装进去，盖上箱盖，透过灵脉监测窗，能看到里面的灵力数值稳定在 1.2 灵脉单位。苏清激动地拍手：“太好了！这样运输到市集，灵力肯定够！”
两人又连续测试了 3 个小时，调整灵脉符的数量、保温棉的厚度，最终确定了最佳方案 —— 每个箱子装 10 斤灵脉米，贴 8 张缓释灵脉符，灵力流失率仅 2.5%。看着堆在作坊里的 10 个保温灵脉箱，苏清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，眼里闪着泪光：“小钱仙官，太谢谢您了！要是没有您，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
“不用谢，这也是为了仙凡贸易能更好地发展。” 小钱嘴上这么说，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甜 —— 能看到苏清的笑容，比解决任何文件流程问题都让他开心。
天快亮时，小钱不得不离开。苏清送他到作坊门口，手里拿着一袋刚煮好的灵脉米糕：“您带在路上吃，这是用新做的保温箱装的灵脉米煮的，您尝尝。” 她递米糕时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小钱的手，两人都愣了一下，苏清脸颊微红，轻声说：“下次…… 您要是有空，再来看看我们的新箱子好不好用？”
“好，我会来的。” 小钱接过米糕，看着苏清的眼睛，认真地回答。
苏清笑着转身跑回作坊，小钱站在原地，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满是不舍。可就在这时，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：“小钱大人，您深夜下凡，与凡间女子独处整夜，怕是不妥吧？”
小钱猛地回头，只见一位身着白色戒律袍、手持 “天庭戒律令” 的神仙站在不远处，袍角绣着金色的 “律” 字，正是天庭戒律司的仙官李律。李律是天庭出了名的 “铁面无私”，专门负责监督神仙是否遵守天条，连玉帝都要让他三分。
“李律仙官，您怎么会在这里？” 小钱心里一紧，下意识地将米糕藏到身后。
李律走上前，目光落在小钱藏米糕的手上，语气严肃：“我奉命巡查南天门灵脉通道，看到您深夜下凡，便跟了过来。小钱大人，您不会忘了天庭的戒律吧？”
“什么戒律？” 小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《天庭仙凡交往戒律》第三条：神仙不得与凡人产生私情，不得因私人情感影响仙凡事务，违者轻则扣除仙格积分，重则剥夺仙籍，贬为凡人。” 李律拿出一本金色的戒律手册，翻到第三条，展示给小钱看，“您与这位凡间女子多次私下接触，昨夜更是共处作坊整夜，已涉嫌违反戒律。我今日是私下提醒，若下次再被发现，我只能按天条上报政务处了。”
“私情？我只是帮她解决运输问题，没有……” 小钱急忙解释，可话到嘴边，却突然愣住 —— 他想起下凡时的心动，想起深夜共处时的默契，想起看到苏清笑容时的温暖，这些难道真的只是 “仙凡贸易事务” 吗？他从未想过，自己对苏清的 “喜欢”，竟然会触犯天条。
“是否是私情，您心里清楚。” 李律收起戒律手册，语气缓和了几分，“小钱大人，您是天庭经济的功臣，新秩序离不开您的守护。若因凡间情感触犯天条，不仅会影响您的仙途，还会让新秩序陷入动荡，得不偿失啊。”
李律说完，转身化作一道白光离去，只留下小钱站在原地，手里还握着那袋温热的灵脉米糕，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住，喘不过气来。他抬头望向苏清作坊的方向，灯还亮着，可他却再也没有靠近的勇气。
“喜欢…… 也会触犯天条吗？” 小钱轻声呢喃，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李律的话 ——“剥夺仙籍，贬为凡人”“新秩序离不开您的守护”。一边是让他心动的苏清，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暖与牵挂；一边是他坚守多年的使命，是他亲手建立、呵护至今的新秩序，是无数神仙与百姓的期待。
他想起刚建立新秩序时，面对假玉危机的坚定；想起推动跨仙界贸易时，面对挑战的执着；想起解决民生诉求时，“惠及全民” 的初心。可现在，他第一次感到迷茫 —— 他可以解决文件流程的难题，可以应对贸易纠纷的麻烦，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“感情与职责” 的拉扯。
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小钱身上，却暖不了他冰冷的心情。他将灵脉米糕轻轻放在作坊门口，转身向灵脉通道走去。走了几步，他忍不住回头，看到苏清从作坊里走出来，拿起米糕，疑惑地望向灵脉通道的方向，眼里满是失落。
小钱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，他紧紧攥着拳头，指甲几乎嵌进掌心。他知道，从李律提醒的那一刻起，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下凡，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与苏清相处。而这份刚刚萌芽的感情，与他坚守多年的使命，也第一次站在了对立面。
“我该怎么选……” 小钱的声音消散在清晨的微风中，灵脉通道的蓝光渐渐将他的身影吞没。他不知道，这场 “感情与职责” 的碰撞，只是一个开始，而未来的路，会比他想象中更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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