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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内,服务员手持点单器站在桌旁,妃英理对照菜单熟练地点菜,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跳动。
短短二十秒内,她便点完了两人份的餐食。
按理说这些已经足够,但她还是体贴地将菜单转了个方向,递给对面的塞拉贝尔。
“塞拉君,看看还有什么想加的?”
“不用了,这些就够了。”
塞拉贝尔摇头婉拒。
并非客套,而是确实不需要更多。由于起床较晚,他的早餐吃得也晚,距离上一餐仅过去一个半小时,实在没什么胃口。
妃英理点菜向来精准,所选菜品光听名字就令人垂涎欲滴。
那就先这些吧。
她从容地合上菜单递给侍者,忽然又想起什么。
麻烦再加杯热摩卡。
待侍者离去,餐桌重归宁静。妃英理对塞拉贝尔浅笑道:这家上菜很快。
嗯...
塞拉贝尔暗自疑惑。这位总吃热狗果腹的律师竟对餐厅如此熟悉?更奇怪的是午餐配咖啡——铁板烧配热饮实在违和。
他凝视着女律师精致的面容,发现她眼角泛着几缕血丝。
您看起来很疲惫。
妃英理轻触眼角:是有些累。
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被端来的餐点打断。
尽管不饿,塞拉贝尔仍被美味征服。餐后照例是逛街,但与有希子的活泼不同,妃英理始终保持着得体的距离感,更不会提议拍大头贴这类少女趣事。
妃英理早有安排,整个下午她带着塞拉贝尔逛遍了商场里所有的男装店。
昨天还是工藤有希子在享受换装的乐趣,没想到今天就轮到了他。
不同的是,有希子只试穿拍照却不购买,而妃英理只要觉得塞拉贝尔穿着好看,就会直接买下。
于是,塞拉贝尔从空手而来变成了双手提满购物袋,里面全是妃英理为他挑选的新衣。
三小时后——
走出又一家店铺,塞拉贝尔抬头看了眼商场玻璃穹顶外渐染绯红的晚霞。见妃英理兴致勃勃,似乎还打算继续,他忍不住开口:伯母,其实我不缺衣服,今天已经买了很多了。
没关系,这是最后一家了。妃英理不以为意,这商场我也不常来,这些店铺还是向栗山 ** 打听的,机会难得,当然要都看看。
塞拉贝尔不再多言。既然是陪她约会,自然以她的心情为重。
二人走进了今天的最后一家店——一家专卖居家服和浴衣的小店。
店内只有老板娘一人,见到妃英理,她立刻热情迎上来:妃律师,好久不见!今天又来了?这位是您儿子吗?真帅气!
这是个误会,但妃英理只是微微一笑,靠近塞拉贝尔:像吗?
老板娘笑而不语。两人其实并不相像,但她不便直说。
寒暄几句后,老板娘带他们走向衣架:还是昨天看中的那件吧?以您儿子的身材应该合适,但保险起见,要不要试穿一下?
好,试试看。妃英理笑着答应。
身后的塞拉贝尔却脚步一顿——昨天?
尽管从老板娘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,塞拉贝尔并未多问,只是按照妃英理的要求试穿了浴衣。
试穿、确认合身、打包购买。
十五分钟后,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地下停车场。
塞拉贝尔将物品悉数装入后备箱,随后绕至驾驶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副驾驶上的妃英理早已系好安全带,黑色束带从右肩斜贯至左腰,在职业套装的包裹下勾勒出令人屏息的弧度。见少年入座,她倚着车窗托腮侧首,唇角漾起一抹浅笑。
今天尽兴吗?
挺好,您呢?
少年如实作答,双手松散地搭在腿侧,连安全带都未扣上。引擎尚未启动,密闭车厢内流动着微妙的静谧。全车隔音玻璃与深色贴膜构筑出绝对私密的空间——更何况车头紧贴墙壁,连最后一丝被窥视的可能都被彻底斩断。
也算...不错吧。
妃英理的笑意里掺着几分难以捉摸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真皮座椅。
开心自然是开心的,只是少了些预期中的惊喜。毕竟昨天提前踩点时,连法式鹅肝该配哪款红酒都想好了。她忽然仰头凝视车顶,上次像这样逛街还是兰读幼稚园时,若要论纯粹的少女式购物...得追溯到大学时代了。
栗山 ** 的推荐固然详尽,但二十年足够让银座的地砖都翻新三遍。女律师自嘲般轻笑,所以昨天我特意——
话音戛然而止。她闭眼深呼吸,睫毛在顶灯照射下投出细碎的阴影。
说来也巧,昨天上午我刚到三越百货正门...妃英理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羽毛,就看见你在南门那家肯德基。
...和工藤女士一起。少年补完了未尽之言。
沉默如潮水漫过车厢。
嗯,我看见了。她终于吐出这句压在舌尖十二小时的话,耳垂上的珍珠坠子随着转头动作微微晃动。
塞拉贝尔凝视着方向盘 ** 的雷克萨斯标志。晨间那句睡得好吗此刻显出全新的意味——那分明是失眠者之间心照不宣的暗语。
能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吗?妃英理忽然挺直脊背,指甲在爱马仕包带上扣出半月形的白痕。
妃英理轻轻偏过头,精致的面容浮现出难以言喻的平静。
你和有希子...是恋人关系?
塞拉贝尔坦然承认。
这个答案显而易见,以妃英理的聪慧不可能猜不到,她这么问不过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。
果然,得到肯定答复后,女律师眼中掠过一抹黯然。
但她仍强作镇定。
什么时候开始的?
大概...入夏前。
塞拉贝尔仔细回忆道。
他和有希子的关系确立得很突然,就是纽约之行那次,几乎可以说是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。
这么早?
这个时间点让妃英理始料未及,她怔了怔,嘴唇微颤。
那...有希子她知道我们的事吗?
还不知道。
塞拉贝尔摇头。
原来如此。
妃英理蹙眉:那你这就是背叛,既辜负了有希子,也伤害了我。
不,我没有背叛,更没伤害谁。
塞拉贝尔首次反驳了女律师的说法。
怎么不是?
妃英理声调不自觉地提高。
你既然和有希子在一起,为什么还要和我...那晚你就该拒绝我!
可我也真心喜欢您。
塞拉贝尔简单一句话噎住了女律师后续的指责。
妃英理再次语塞,不是因为少年的话多有道理,恰恰是因为这理由太过蛮横。
什么叫也喜欢?这种事是能用喜欢搪塞的吗?
而且他先和有希子在一起,这样她妃英理岂不是成了...
喜欢就是喜欢,就这么简单。
塞拉贝尔神色如常,用一贯平静的语气说着不讲理的话。
非要论对错的话,无论我和有希子姐是什么关系,本就不该与您发展感情。
同理,无论我和您如何,也不该和有希子姐在一起。
在一件从头就错的事里纠结细节的对错,不觉得奇怪吗?
妃英理:......
她很想厉声驳斥这番歪理,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破绽。
正如他所说,在本质错误的事情里争论某个环节的对错,本身不就搞错重点了吗?
就像在说:这样出轨是错的,那样出轨就可以。
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。
“感情本就是主观的,外人当然可以客观评价,但对我来说……”
塞拉贝尔侧身解开副驾安全带,在狭小的车厢内不容拒绝地将妃英理抱到腿上,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。
灼热的呼吸交织,少年仰起脸。
“我喜欢伯母,从不认为这是错的。换作是您,应该也这么想。”
“……”
直白的告白让女律师瞬间失语。
妃英理甚至忘了象征性的挣扎,只是怔怔地望着他。
塞拉贝尔没给她思考的余地。
贴近,吻住。
许久之后,车内才响起妃英理带着颤音的轻叹。
“真是……输给你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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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车窗贴膜隔音良好,塞拉贝尔终究没放肆到在公共场合越界。
这辆奥迪A3的悬挂系统太过优秀,若动静稍大,停车场路人看见轻微晃动的车身——成年人都懂这意味着什么。
他单手环住女律师,踩下油门驶离地下 ** 。
三分钟后,商业大厦的霓虹灯下。
妃英理红着脸站在车边整理衣摆,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耳尖。
周末的东京街头人潮涌动,黄昏时分已是摩肩接踵。
众目睽睽中从驾驶座走下来,本就因有希子之事心存芥蒂的妃英理愈发面红耳赤。
这种被当作第三者的错觉实在令人难堪……
走吧,伯母。
塞拉贝尔锁好车门,娴熟地牵起女律师的手十指相扣,带着她迈上台阶。妃英理抿着樱唇不作声,耳尖却悄悄漫上红霞。
——明知她是司机还故意唤作伯母,若被旁人听见定要误会他们……
乘着电梯上升时,那些羞赧很快被更重要的事取代。从暮色四合到华灯璀璨,事务所内的缠绵持续了整整两小时。
氤氲水汽弥漫的浴室里,塞拉贝尔正帮瘫软在浴缸中的女律师清洗身体。抬手,伯母。
嗯……
妃英理猫儿似的轻哼着。或许是白日逛街耗尽了体力,又或许是情潮未褪,此刻她连指尖都泛着慵懒,任由少年托着手臂擦拭。
饿了吗?
她睁开雾气朦胧的眼睛,胃袋诚实地发出轻响:有点。
毕竟从正午到此刻七时许,除却逛街购物的消耗,单是方才的激烈运动就足以掏空体力。
我去买晚餐。
不要。妃英理突然转身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他胸膛,湿发扫过少年下颌,叫外卖就好……你留下来陪我。
塞拉贝尔低头蹭了蹭她发间水珠:恐怕不行。
“伯母您不会不记得了吧?自从上次升级安保系统后,能乘电梯上来的除了预约客户,就只有我和栗山**了。外卖员最多送到楼下前台,我还得亲自下去取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放前台,你再下去拿。”妃英理不为所动地抿了抿嘴,“总之我不希望你离开太久,在这儿陪着我就好。”
“伯母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您好像变年轻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是说伯母以前显老?”女律师敏锐地挑眉,语气里透出危险的意味。
“不,您一直很年轻。”塞拉贝尔摇头,“我是说心态更年轻了。”
“……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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