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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急退数步,面色阴
唐琦疾步赶来,神色微妙:“大人,鬼哭鹰已伏诛。”
常生点头:“此番倒是你的头功。”
这些马匪不足为虑,真正棘手的始终是虚空教。
适才诛杀的 大半是受蛊惑的平民,唯有紫莲圣使算得上高层——全盛时一处分舵便有万众。
唐琦压低声音:“非我等所杀。
史家率众早已在城内 。”
“风雪中,史猗神情哀戚,向常生禀告:“大人容禀,贼寇挟持城外百姓,县令不得已带兵出城相救。
不料归途之中,县尉突然叛变,令人开启城门,致贼人得以入城。”
常生目色如水:“按你所言,尔等反倒有功?”
史猗心头一紧,觉出话中异样。
忽闻远处檐角传来朗笑。
一位青衫书生负手而立:“史家主这番颠倒黑白的能耐,令唐某叹服!”
“分明是尔等收受钱财,私开城门,屠戮镇武卫,坐视县令殒命城头,如今倒装起忠良来了?”
史猗面色骤变,厉声喝道:“狂徒休得胡言!来人,速速诛杀此獠!”
常生冷眼扫来,史猗顿觉脊背生寒,冷汗涔涔而下。
他早疑心南皮失守与这些豪族脱不了干系。幕后主使何人?”
常生望向书生。
书生仰天而笑:“常大人可知?这世道庸才平步青云,志士却败于谗言。
千古皆然,你我终究无力回天。”
言讫掷来密函,朗声吟道:“长亭外,古道边......”
剑锋过处,红梅染雪。拿下!”
常生振袖转身。
甲士雷应声中,史猗瘫软如泥。
城外雪原上,“宋”
字旌旗猎猎作响。
五军都督府的铁骑碾过深辙,这场延绵二月的暴雪,已让大苍遍地哀鸿。
古语有云:丰年好大雪。
可这漫天飞雪之下,谁知掩埋着多少黎民泪。
灾民流徙,遍地哀鸿。
此番围剿虚空教分坛,五军都督府点兵四千,并五百府军,声势颇壮。
然四千之众多系辅卒杂兵,堪战者不足三千。
军阵前头,司徒乐成跨坐照夜狮子马,眉目舒展。
朔风虽寒,念及那只该死的老鼠已成一具僵骸,胸中块垒顿消。
南皮失守?区区草寇何足道哉!待王师压境,自当束手。
想来影卫既已传讯,父亲必在暗中布局。
自幼及长,他从不信父亲会真正托付——既派他前来,必有后手藏锋。
宋绍辉催马上前,与之并辔,低语道:司徒兄,这般迁延已误军机,按律当斩。本该两日的路程,硬是拖了四日。
纵使其父贵为兵部侍郎,若达天听,罪责难逃。
司徒乐成轻拍其肩:天寒地冻,行军迟缓乃常理。眼底掠过寒芒——死人如何告御状?但教收复南皮,谁管过程死伤几何?蝼蚁般的草民,不过贼匪名册上的数字罢了。
见其如此,宋绍辉心下稍安。
横竖是司徒乐成的主意,纵有祸事也轮不到他担待。
......
后方马车内,知府高志强挑帘远眺,微微摇头。
这小侯爷实在孟浪,镇武卫三番催促进兵,他却刻意拖延。
此事若泄,莫说圣上是否开恩,单是军方那些人就饶他不得。
更别说那些以死谏为荣的御史——青史虚名,原比性命要紧。
前日这司徒小侯爷更以大兴侯府名义,买通河间卫所神龙卫刺杀常生。
此事若传出去,必成他人手中的把柄。
……
南皮城斑驳的城墙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司徒乐成目光扫过众人,冷声道:“诸位,贼寇占据南皮县,我等身为大苍军人,岂能容他们猖狂?”
宋绍辉高举长剑喊道:“剿灭反贼,收复南皮!”
“剿灭反贼,收复南皮!”
身后军士齐声呐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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