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长生看着姚淑梅,心里正琢磨着程顺江的事。
从姚淑梅的话里能听出,程顺江当年出轨公司前台并非厌烦妻子,不然也不会后来一直求着复婚,看样子对姚淑梅还存着感情。
“既然心里还有姚淑梅,那看到她嫁给章博,而且章博事业有成,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。” 许长生暗自思索,“会不会他表面上跟章博维持着生意合作,暗地里却因为嫉妒和怨恨,早就动了报复的心思?”
这个猜测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,他试着开口求证:“姚女士,你觉得程顺江有没有可能因为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姚淑梅突然抬起头,急切地打断了他:“许警官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!但我可以保证,顺江绝对不是凶手!”
“顺江” 两个字脱口而出,带着几分不自觉的亲昵。
许长生心里微微一动,这声称呼倒是挺自然,看来姚淑梅对程顺江,多少也还存着些旧情,至少没到彻底厌恶的地步。
但此刻他没心思细想这些,连忙追问:“你为什么这么肯定?有没有什么依据能证明,程顺江和章博的遇刺没关系?”
姚淑梅的眼神黯淡下来,声音也低了几分:“因为他受伤了,伤得很重,现在连意识都没有了。”
“连意识都没有了?” 许长生愣了一下,满脸疑惑,“到底怎么回事?是最近出的事吗?”
姚淑梅轻轻摇头,眼眶慢慢红了:“他躺床上快一年了,早就成了植物人,怎么可能去害章博呢?”
“植物人?” 这个答案让许长生彻底震惊了,他怎么也没想到,这个被他怀疑有嫌疑的前夫,竟然是个失去意识的植物人。
他急忙追问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跟我详细说说,程顺江怎么会变成植物人的?”
姚淑梅深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,语气里满是唏嘘,断断续续地讲起了往事:“事情要从 2022 年 8 月说起。那时候,顺江的贸易公司代理了章博公司的一批声控玩具,本来打算出口到欧洲,货物暂时存放在码头的租赁货仓里。”
“可谁也没想到,一天晚上,货仓突然着火了。” 姚淑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“那批货价值 1600 多万,一把火下来,全烧没了,什么都没剩下。”
许长生皱起眉头,心里盘算着:1600 多万的货物,对一个中小型贸易公司来说,几乎是全部家当了。这场火灾,对程顺江的打击可想而知。
“那批货没有买保险吗?” 他忍不住问道。
姚淑梅摇了摇头,脸上满是无奈:“顺江当时存了侥幸心理,觉得货仓有安保,而且第二天就要运出去了,应该不会出什么事,为了省点保险费,就没买。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,所有损失都得他自己承担。”
“就因为这场火灾,他基本破产了。” 姚淑梅的声音更低了,“为了还债,他把公司、房子、车子,能卖的都卖了,最后名下就只剩下一套 60 多平的老房子,还有一辆开了好几年的大众轿车。”
许长生虽然没做过生意,但也能想象到那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。奋斗了大半辈子的积蓄,一夜之间化为乌有,换谁都难以承受。
他不禁感同身受地说:“这打击确实太大了,换做任何人,恐怕都很难扛得住。”
“是啊,那阵子顺江的情绪特别低落,整个人都垮了。” 姚淑梅回忆着当时的情景,眼神里满是不忍,“我念在他是琪琪的爸爸,也不忍心看他就这么消沉下去,就去看望过他几次,还留了几万块钱给他,让他先周转一下。”
“他当时特别感动,拉着我的手说,不会就这么消沉下去,一定会重新站起来,东山再起。” 姚淑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,“我本来还替他高兴,觉得他终于要振作起来了,可没想到,意外还是发生了。”
许长生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,连忙问:“后来又出了什么事?”
“他为了筹钱重新做生意,四处奔走,找朋友借,向银行申请贷款,每天都忙到很晚,休息也不好。” 姚淑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“那天他应该是太累了,开车的时候不小心走神,把车开到了逆向车道上,正好跟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撞上了。”
“车子失控,直接跌落到了十多米高的桥下,他当场就昏死过去了。” 姚淑梅的声音越来越哽咽,“后来路人打120把他送到医院,虽然抢救了很久,捡回了一条命,但人却一直没醒过来,成了植物人。”
许长生静静地听着,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看着眼前的姚淑梅,突然觉得她很不容易。两个丈夫,一个遇车祸成了植物人,躺在病床上毫无意识;一个又惨遭杀害,死于非命。这样的遭遇,对一个女人来说,实在是太残酷了。
他沉默了几秒,才轻声问道:“那程顺江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吗?”
姚淑梅摇了摇头:“早就从医院出来了。哪里有那么多钱在医院里住啊,而且那场车祸,交警判定是他自己的责任,保险公司也没赔多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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