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集:传书考量
晨曦透过医馆窗棂,落在案上那叠泛黄的竹简上。轩辕指尖抚过竹简边缘,墨迹已有些许褪色,却是他与岐伯数十载论医的心血——《轩岐要略》的初稿。昨夜他辗转难眠,窗外虫鸣渐歇时,终于下定决心:此书不能藏于密室,需寻得可靠之人,让这些关乎生命的智慧活下去。
“心正者,方能守医道之仁。”轩辕对着案上的医案喃喃自语。他想起三年前的事:那时部落里缺医官,有个叫石生的青年自荐,说曾随游医学过几招。起初石生诊病还算用心,可某次为酋长之子看诊,竟因贪图酋长赏赐的兽皮,将风寒轻症说成急症,开了贵重却不对症的草药。事发后,石生跪地求饶,轩辕虽未重罚,却从此再不委以医事。“医道若与私利纠缠,字句都会变成伤人的刀刃。”他合上医案,目光落在雷公送来的弟子名录上。
名录首位便是雷公。这青年自十二岁入医馆,跟着岐伯抄方、认药,从未有过半句怨言。去年冬日,部落里爆发咳喘,雷公连续三日不眠不休,为患者熬药、施针,自己染了风寒也只喝碗姜汤便继续忙碌。最让轩辕动容的是,有次他见雷公为贫困族人诊病,不仅分文不取,还将自己的口粮分出一半。“此人心中有光,能扛住诱惑。”轩辕在名录上圈下雷公的名字,却又顿住笔——光有心正还不够。
“好学,方能力求甚解。”他起身走到药架前,拿起一株晒干的柴胡。这味药,伯高曾追着岐伯问了三天:“为何春采的柴胡疏肝效强,秋采的却偏于退热?”“若与黄芩同用,火候该如何掌握?”甚至为了验证药性,伯高在自己身上试针,记录不同时辰用药的反应。有次轩辕路过书房,见伯高对着一盏油灯,将竹简上的“五运六气”之说画成图谱,地上散落着数十张草图,每张都密密麻麻写满注解。“医理如深潭,不好学便只能舀到表面的水。”轩辕想起伯高那双总带着求知欲的眼睛,在名录上添了个圈。
可光有好学,若不能践行,终究是纸上谈兵。轩辕踱到医馆后院,那里有片试验田,种着各地引进的草药。去年从南方部落换来的过江藤,因水土不服总生虫,弟子们都劝着拔掉,唯有少师坚持研究:他观察虫类习性,发现清晨露水未干时虫不活动,便在那时喷洒草木灰;又学着农人给藤蔓搭架,让通风变好。如今那片过江藤长得郁郁葱葱,成了治风湿的良药。“能把书中字句种进土里,让它们开花结果,才是真本事。”轩辕望着试验田,想起少师蹲在田埂上记录生长情况的背影,名录上又多了个名字。
正思忖间,门外传来脚步声,岐伯捧着一卷竹简进来:“轩辕,这是各地医官汇总的疑难杂症案,你看看是否要补进书中。”轩辕接过竹简,见上面有岐伯的批注,还有雷公抄录的验方、伯高绘制的脉象图、少师标注的草药生长周期。他忽然笑了:原来合适的人选,早已在他眼前。
“岐伯,”轩辕将名录推过去,“你看这三人如何?”岐伯扫过名录上的圈记,抚须笑道:“雷公守正,可保书之纯;伯高好思,可拓书之深;少师善行,可验书之实。若三人同承,岂不两全?”
窗外的阳光越发明亮,照在《轩岐要略》的竹简上,仿佛镀上一层金边。轩辕想起年轻时在崆峒山问道,广成子说的“道在蝼蚁,在稊稗,在瓦甓,在屎溺”,此刻才真正懂了:所谓传承,从不是找一个完美的人,而是让不同的微光汇聚,照亮更远的路。
他提笔在名录上写下:“传雷公、伯高、少师,共护此书,互为补益,违者以族规论。”写完,将竹简郑重卷起,仿佛托起了千万人的生命。
想知道《古人的智慧》后面如何呢?且看下集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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