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12月10日上午,两辆黑色轿车驶入江省省委大院。
车上下来几名身着深色夹克的中年干部,为首的是京城组织部干部局的副局长。他们脚步很快,径直走进省委办公楼。
第一间谈话室的门关上了。
冷明沐在里面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了,这位在江省主政七年的省委书记面色平静,但细看能发现眼角细微的抽动。
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,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。
与此同时,另一间谈话室里,徐穆正襟危坐。
谈话进行了一个多小时,门再打开时,徐穆脸上泛着红光,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。
他快步走回省长办公室,关门时力道比平时重了些。
省政法委书记仇风明是第三个被叫进去的。
谈话时间不长不短,四十分钟。
出来时他神色复杂,有释然,也有几分不甘。
组织部长王宁星谈了半小时,出来时面色如常,但眼神比平时更亮。
上午十一点,李毅飞被请进谈话室。
房间不大,一张桌子,两把椅子。
坐在对面的是那位副局长,姓陈,五十岁上下,面容和善但目光锐利。
“毅飞同志,请坐。”陈副局长指了指椅子,“今天找你,主要是想听听你对近期工作的思考。”
李毅飞在对面坐下,腰背挺直但姿态自然。
他从江港案件切入,谈了国资监管的漏洞,谈了债务处置的进展,也谈了在这个过程中对干部队伍建设的一些思考。
“江港的问题不是孤立的,”李毅飞说,“反映出的是一些干部在改革开放中迷失了方向,把招商引资变成了利益输送,把政策优惠变成了个人寻租。这个问题必须根治。”
陈副局长认真听着,不时点头。
等李毅飞说完,他合上笔记本:“你在江港案件中的表现,组织上是肯定的。有原则,有担当,也有方法。”
他停了一下,话锋一转:“现在国际形势复杂,早稻田的言论你也看到了。
江省作为沿海开放前沿,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任务很重。
组织上考虑给你加加担子,你有什么想法?”
李毅飞心里一震,但面色不变:“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。如果组织信任,我会尽快熟悉新工作,履职尽责。”
“好。”陈副局长站起身,和他握手,“今天就到这里。回去正常工作,不要受影响。”
谈话结束。
京城来的干部当天下午就离开了,没在江省过夜。
接下来几天,江省政坛表面平静,底下暗流涌动。
各种小道消息在机关里流传,有人说冷书记要退二线了,有人说徐省长要接书记,还有人说京城要空降新省长。
李毅飞照常工作,该开会开会,该调研调研。
但细心的人会发现,李毅飞开始更多地关注政法方面的文件和新闻,批阅文件时对社会治安、风险防范类的材料会多看几眼。
12月15日上午九点,京城组织部官网更新了。
第一条消息:冷明沐同志不再担任江省省委书记、常委、委员职务,另有任用。
第二条:徐穆同志任江省省委书记,不再担任江省省长职务。
第三条:路国才同志任江省省委委员、常委、副书记,提名为江省省长候选人。
第四条:仇风明同志不再担任江省政法委书记,调中原省工作。
第五条:李毅飞同志任江省省委副书记、政法委书记。
第六条:王宁星同志任江省省委常委、纪委书记,不再担任组织部长职务。
第七条:赵留名同志任江省省委委员、常委、组织部长。
消息一出,江省政坛震动。
李毅飞正在办公室看文件,陈默几乎是冲进来的,手里拿着平板电脑:“领导……任命下来了!”
李毅飞接过平板,一条条看完。
当看到自己名字后面跟着“省委副书记、政法委书记”时,他握着平板的手紧了紧。
省委副书记,政法委书记。
这在省级班子排序里,是妥妥的三把手,仅次于书记和省长。
一个三十六岁的三把手,在全国都不多见。
更让他意外的是路国才。
这位他读硕士、博士时的导师,国内着名的经济学家,竟然离开学术圈,来江省任省长了。
李毅飞拿起手机,拨通了路国才的电话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,传来熟悉而沉稳的声音:“毅飞啊。”
“老师,”李毅飞的声音有些激动,“恭喜您!看到任命了。”
“我也刚看到。”路国才在电话那头笑了笑,“没想到啊,我这把年纪了还出来做官。更没想到,咱们师徒要在江省共事了。”
“您来了,江省的经济肯定能再上新台阶。”
“别给我戴高帽。”路国才说,“你是副书记,还是政法委书记,责任重大。
特别是现在这个国际形势,你的担子不轻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李毅飞顿了顿,“老师,您什么时候到任?我去接您。”
“后天吧。不用接,按程序来。”路国才说,“对了,你那个江港债务重组的方案我看了,思路是对的。等我到了,咱们详细聊。”
挂了电话,李毅飞坐在椅子上,深吸一口气。
任命下来了,担子压下来了,战斗真的要开始了。
两天后下午两点,省委召开领导干部会议,传达京城决定。
会场里坐满了人,省直各部门负责人、各地市党政一把手、省属国企主要负责人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席台上。
徐穆主持会议。
这位新任省委书记面色沉稳,但眼神里透着自信。
他先宣读了京城文件,然后代表省委表态坚决拥护京城决定。
轮到路国才发言时,会场格外安静。
这位学者出身的代省长,戴着金丝眼镜,说话不紧不慢,但逻辑清晰,数据精准。
他重点谈了江省经济发展的几个关键问题,每一点都切中要害。
“江省有基础,有优势,也有短板。”路国才说,“我的任务就是扬长补短,把经济搞上去,让老百姓得实惠。这需要全省上下一起努力。”
李毅飞是最后一个发言的。
他站起来时,能感觉到台下投来的各种目光——有期待,有审视,也有怀疑。
一个三十六岁的省委副书记、政法委书记,太年轻了。
“感谢组织的信任。”李毅飞的声音很稳,“政法委的工作,关乎国家安全,关乎社会稳定,关乎百姓安宁。
我深知责任重大。
在这里我表个态:第一,绝对忠诚,听党指挥;
第二,敢于担当,恪尽职守;
第三,清正廉洁,守住底线。”
李毅飞目光扫过会场:“当前国际形势复杂,江省作为开放前沿,维护安全稳定的任务很重。
接下来,政法系统将开展一系列专项行动,清除隐患,净化环境。请全省干部群众监督。”
发言很短,但分量很重。
会场里响起掌声,不算热烈,但持续了很久。
散会后,李毅飞刚走出会场,就被几个人围住了。
“李书记,恭喜恭喜!”省公安厅厅长第一个上来握手。
“李书记,以后多指导我们法院工作。”省高院院长笑着说。
“李书记,检察院随时向您汇报工作。”省检察院检察长也凑了过来。
李毅飞一一握手,客套了几句。
这些人是来认门的。政法委书记主管全省政法工作,公安、检察、法院、司法、国安,全在管辖范围。
从今天起,他就是这些部门的直接领导了。
回到办公室,桌上已经堆满了文件。
陈默正在整理,见他进来,站起身:“领导,这些是政法委转过来的急件,需要您批示。
还有,政法委的赵东阳副书记在外面等您,说想汇报工作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李毅飞脱下外套,在办公桌后坐下。
赵东阳很快进来,手里抱着几大本文件夹:“李书记,欢迎您到政法委工作。
这些是近期重点工作的情况,我给您简要汇报一下。”
“不着急。”李毅飞指了指对面的椅子,“坐下慢慢说。我先问你个问题——你对江省当前的政法形势怎么看?”
赵东阳愣了一下,随即认真起来:“总体平稳,但隐患不少。
社会矛盾有上升趋势,社会治安面临新挑战,特别是……境外渗透的风险在加大。”
“说具体点。”
“最近半年,我们监测到异常信号增多了。”赵东阳翻开一个文件夹,“比如一些境外非政府组织在江省的活动明显活跃,有的以文化交流为名,实际在搜集情报。
再比如,个别外资企业存在违规行为,涉嫌窃取商业秘密。”
李毅飞听着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:“你们有什么应对措施?”
“加强了监测,但力度还不够。”赵东阳实话实说,“政法系统力量有限,特别是面对隐蔽性强、专业化程度高的境外渗透,我们缺乏有效手段。”
“如果给你更多资源,你会怎么做?”
赵东阳眼睛一亮:“第一,建立跨部门情报共享机制,公安、国安、网信、外事要联动。
第二,加强重点领域和人群的监控,特别是高新技术产业、科研院所。
第三,开展专项行动,集中清理一批隐患。”
李毅飞点点头:“思路是对的。这样,你回去准备一个详细方案,下周我们开个会,把相关单位都叫来,一起研究。”
“好!”赵东阳精神一振,“我马上准备。”
送走赵东阳,李毅飞看着天色渐暗,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。远处江港自贸区的方向,霓虹灯依旧闪烁。
那片土地上的债务问题还没完全解决,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。但这一次,他的武器不同了,阵地也不同了。
手机震动,是徐穆发来的短信:“晚上七点,小范围碰个头,商量一下班子分工。”
李毅飞回复:“好,准时到。”
李毅飞收起手机,看着窗外的夜色。
从今天起,他就是江省的省委副书记、政法委书记了。
这个位置,权力很大,责任更大。
但李毅飞不怕。他从来就不怕担子重,只怕没担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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