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再续。
地宫晨光穿隙而入,落在满地狼藉的黑血上,泛着刺目的冷光。马飞飞指尖摩挲镇龙玺,龙纹搏动间,忽然透出十二道细碎金光,如星子般窜向地宫深处,撞在石壁上炸开——竟是十二柄剑的虚影,或烈如骄阳,或幽若寒潭,或隐似流光,在石壁上凝立成阵,隐隐有龙吟回荡。
“这是……”章汉烈举着铁锤凑上前,粗眉拧成疙瘩,“他娘的,这石壁上的剑影,怎么跟咱们寻了半年的那批古剑对上了?”
吴坤道引魂杖轻点地面,银铃脆响压过地宫回声:“是镇龙玺召剑。墨德通玄卷有云,十二神剑承十二罡气,聚则镇魂,散则护土,需待忠魂归位、龙玺觉醒,方能认主现世。”
话音未落,石壁上的剑影骤然震颤,一道赤焰剑影率先破壁而出,带着灼热气浪擦着章汉烈肩头掠过,钉在他脚边石地上,剑身上“焚邪”二字如活火跳动。章汉烈吓了一跳,伸手去拔,指尖刚触剑柄就烫得缩回手,骂道:“娘的!这破剑还挺烈!”
“阳剑焚邪,属离火,主破煞,本就认烈骨。”马飞飞上前握住剑柄,赤焰顺着他掌心金纹流转,剑身上的火焰竟温顺了几分,“汉烈,此剑与你相配——你早年火烧日军军火库,一身悍勇正气,正是离火之魂的归处。”
章汉烈眼睛一亮,再次伸手握剑,这次掌心传来温热暖意,毫无灼痛感。他猛地拔剑出鞘,赤焰冲天而起,地宫温度骤升,残余的黑气遇火即焚,化作青烟消散。“痛快!”他挥剑劈向石壁,剑气劈出一道丈深裂口,石屑纷飞间,满是酣畅淋漓的狠劲。
吴坤道正欲开口,身侧忽然泛起幽蓝冷光,一柄黑剑从阴影中钻出来,剑刃薄如蝉翼,剑尾系着三枚银铃,与她腰间铃铛共振,发出摄魂声响。“阴剑锁魂,属坎水,主引魂,认阴脉。”马飞飞看向她,“坤道,你湘西赶尸术通阴脉,引魂术镇怨魂,此剑‘镇幽’,本就是你的本命剑。”
吴坤道抬手抚上剑柄,黑剑瞬间融入她掌心,化作一道黑气缠上引魂杖。她轻轻一挥,杖尖黑气化作锁链,缠住一缕逃窜的残怨,瞬间将其炼化,眼底闪过一丝锐光:“有此剑,再遇百鬼阵,便不用拼精血硬抗了。”
林绣花站在河边,望着水面出神,忽然觉出颈后一阵凉意,转头时,一道青影如柳枝般缠上她手腕——竟是柄细如发丝的软剑,剑身刻着缠枝莲纹,隐在衣袖间几乎看不见,剑尾坠着一颗米粒大的碧玉,触之冰凉。
“里剑藏锋,属巽风,主隐匿,认巧劲。”马飞飞走到她身边,指尖点向软剑,“绣花,你早年在戏班学过缩骨功,擅长潜伏刺杀,曾孤身潜入日军司令部偷取情报,一身隐匿术无人能及。此剑‘藏柳’,能随你心意隐于衣物、草木间,刺敌于无形,正是你的趁手兵器。”
林绣花握紧软剑,手腕轻转,青影掠过水面,无声无息切开一道水痕,连涟漪都未泛起。她眼眶微红,却扬着嘴角笑了:“有这剑,下次再遇日谍,定让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镇龙玺忽然剧烈搏动,石壁上剩余九道剑影同时震颤,金光更盛,地宫顶部的岩层簌簌掉落,隐约能听见地面传来厮杀声,夹杂着九菊派的诡异咒文与百姓的惨叫。
“不好,日军援兵来了,还带了九菊派的咒师,在地面屠村逼咱们出去!”章汉烈挥剑劈向地宫入口,赤焰剑气劈开一道通道,“老大,跟他们拼了!”
吴坤道引魂杖一顿,地面裂开一道缝隙,无数残魂从地底涌出,眼神坚定地望着马飞飞:“是附近被屠村的百姓忠魂,愿随咱们杀贼!”
林绣花握紧藏柳剑,身形一晃隐入阴影,声音从暗处传来:“我去探路,解决掉外围的暗哨,给你们开路!”
马飞飞握着阳剑焚邪,镇龙玺浮在头顶,金光笼罩地宫,十二道剑影在他身后凝立成阵,龙吟与剑鸣交织成战歌。他眼底燃着战意,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:“十二神剑初鸣,忠魂为伍,今日便让九菊派知道,华夏土地上,有我们十二剑守着,他们休想再伤一人,休想再炼一缕忠魂!”
“杀贼!守土!”章汉烈怒吼着率先冲出去,赤焰剑气劈开地宫入口的岩层,阳光与硝烟一同涌进来。
吴坤道引魂杖一挥,无数忠魂随她前行,银铃脆响间,黑气化作锁链,缠向地面的日兵。
林绣花隐在阴影中,软剑青影一闪,一名日军咒师的咽喉便被洞穿,他甚至没看清敌人是谁,便倒在血泊里,尸体被她随手拖进草丛,隐匿无踪。
马飞飞踏着金光而出,焚邪剑劈出一道赤焰长河,将迎面而来的日军烧得惨叫连连。石壁上的九道剑影紧随其后,在空中化作九道流光,分别射向远方——有的坠落在山林间,被一名猎户打扮的壮汉握住,剑身上“裂山”二字亮起;有的落入古镇茶馆,被一名泡茶的老者收入袖中,剑影隐没时,茶香里多了几分剑气;有的飘向江边码头,被一名撑船的少年攥在手心,剑身泛着涛涛水汽……
十二剑已聚其五,剩下七剑,正顺着华夏大地的忠魂之气,寻向各自的主人。
山本玄藏的尸体旁,一枚黑色令牌悄然碎裂,一道黑影从令牌中窜出,化作一缕黑烟逃向天际,眼底满是怨毒:“马飞飞,十二剑客又如何?幽灵计划才刚启动,你们的死期,还在后头……”
马飞飞挥剑斩灭最后一名日兵,抬头望向黑烟逃窜的方向,指尖攥紧焚邪剑,眼底寒光凛冽。
十二剑初鸣,只是开始。
接下来,他们要寻齐十二剑客,破掉九菊派的幽灵计划,救出可能被囚的沈墨池,还要撕开军统高层的暗斗迷雾——戴老板的棋局到底是什么?青浦培训班的渗透只是冰山一角吗?
朝阳升起,照亮满地日军尸体,也照亮马飞飞挺拔的身影。他身后,章汉烈扛着焚邪剑喘着粗气,吴坤道引魂杖上的银铃轻响,林绣花从阴影中走出,软剑上的血迹顺着剑刃滴落,融入脚下的土地。
远处,山林间传来剑鸣,江水边泛起剑光,古镇里透出剑气——十二剑客,正在向龙渊汇聚。
而这场守护忠魂、抗击日寇的硬仗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……
【未完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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