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碧,这件事,…能不告诉别人吗?就是,…这是我们私下的约定。是隐私。”
司马春有预感。假如这事让司里知道了,肯定会从中作梗。不知道就会从什么地方出些幺蛾子。要先把阿碧假期的行程,抢先预订下来。
已经跟他那个心眼子挺多的哥哥,交手过几次,一朝被蛇咬、十年怕井绳,他就是这么自信,有这种直觉。
上次他想问阿碧住址,司里说是“隐私”,倒是提醒他了。
我司马春,也是有隐私的!我跟阿碧的事也是隐私,就不会告诉你。
隐私? 阿碧觉得这词好熟悉。一个一个地,都跟她讲隐私。可是偏偏,她对每一个家伙的隐私,都得去好好、保护不可。这是身为下属和朋友的责任。
阿碧很同理心地想着。司马春大概怕被别人知道他参赛吧,估计心理压力太大了,怕拿不了奖丢脸吧。她很理解的。阿碧于是鼓励地说。
“好,我不跟别人说。不过,你要加油!我相信你,你的实力一定能拿奖的。”
司马春内心激动不已。喜欢的姑娘如此鼓励,那就是赛车最好的加速器。司马春满门心思都在参赛上了。他挂了电话赶紧去选曲目、准备。
当然,他的伴儿Lisa丽莎也一同参赛了,当然也想拿奖。
主办方很大方,除了设置单项奖、还有双人团队、多人团队奖。
最好的结果是。他们会扫尽好几个奖项的奖金 !
*
阿碧挂了电话,面带喜悦,这个假期会过得好有意义啊。
司里这时候推开两个办公室之间的小门进来,看见这姑娘脸上的傻笑,低眸沉思一瞬,然后语气很平静地问。
“阿碧。我刚才听到你说,音乐会?”
啊?阿碧回过神,瞪大了黑眸。想起司马春的嘱咐。赶紧摆手。
“啊,没有,没有。”
“不是,不是。”
司里神色不置可否,走近她办公桌。
“这个长假期,我听说是第一次这么长这么多天,你打算做什么?”
哦。阿碧看着天花板想了想。嗯。要保护隐私的。
“我跟朋友约了,一起去……玩。”
这不算撒谎。不过阿碧还是很紧张老板会继续往下问。什么朋友? 哪位? 去哪个城市? 玩什么?
不过,司里竟然什么都没问,很尊重她的,并且该话题直接到此结束。
不过他说,“我明天去上海一趟。你跟我一起出差吗?”
啊?阿碧想了想。去上海。去上海啊。出生成长都在湖武的她,还没去过上海呢。这是多好的机会啊,跟着老板看看南方那座国际大都市的繁华、见见世面。
这是她入职后的第一次出差呢。老板这么大方,肯定餐饮住宿都安排得是最好的。
可是,……哪天回来?
司里和特鲁克不一样,他会中文、还说得算流利,上海分部也有专职翻译,她应该不用像小米对特鲁克那样,随身给司里提供翻译的。
还有,要是司马春说的摇滚之夜那边,假期前一天9.30就要出发呢?她如果当天不在静城,那会不会来不及?
毕竟之前她爽约、放过司马春鸽子。不行,这种比赛对司马春来说,是不亚于终身大事的大事,答应他了就是答应了,绝对不能耽误的。阿碧心里权衡了一会儿,做了决定。
“去上海是什么项目? 后天能回来吗?”
司里表情挺严肃,公事公办。
“我们与上海那家电气集团,正谈一笔合作大单,我不能预计回程时间。”
阿碧语气忐忑。“那个。……我就不去了吧?”
“嗯,我可能,会在放假前一天休一天年假。您能……能批准吗?”
阿碧挤出一抹刻意讨好的笑容。毕竟她知道身为助理,陪老板出差、拎包、订餐、协助安排住宿这种事情,都是她的职责所在。这个,临阵脱逃不该是她的作风啊。
不过,老板向来很好说话,很通情达理,很nice,很gut……。这次应该也会吧。
“看来,你的这位朋友,很重要啊。都比工作重要。”
司里俊眉一凛,语气不咸不淡地甩出一句。这风格跟往常一贯的温和宽容,很有点儿不同的。吓得阿碧赶紧狗腿子地解释。
“不是,不是。那个……有个票订好了!”
她小心翼翼地笑着说,“要是耽误了,不能退,要扣钱的……。”
司里身姿挺拔地站着,就那么神色平静地偏着脑袋看她。清澈的碧蓝色眼睛透着一种貌似孩童的天真,以及半信半疑。那双蓝眸无比澄净,里面只印着一个黑发姑娘的影子。
看得阿碧都有些心虚了,都有点儿莫名其妙的不忍心。可她确实不能再多说了。只好讪讪地干笑。
“下不为例。” 终于,司里语气平静地说。
阿碧就像得了帝王的特赦圣旨般,松了口气。“好的。以后您的公务出差,我保证,都不会缺席。”
司里甩了她一个“你要信守诺言”的眼神,走去了隔壁。
阿碧拍拍胸口。哎呀妈呀,为什么刚才老板周身的气压那么低。怎么了?
不过她想到,在草原上看星星、听摇滚、亲临全国百名以上歌手的大赛现场,哇哦!太开心了!
对不起老板的事,休假回来再弥补吧。她的一颗心,都快乐地已经飞向大草原去了。
*
十一。假期前一天主办方就提供了大巴车,把参赛者和亲友团带去草原。每位参赛者仅限带两名亲友。
司马春只带了一位,就是阿碧。
Lisa还带了两个女孩,是她的同学朋友。
司马春内心有种得逞的小窃喜。对那位从一出现时起、就横刀夺爱的,今天总算是解了些气。
无论怎样,阿碧跳槽后都一直跟在司里身边。工作也罢私交也罢,都在围着司里转。这段日子已经帮司里办了那么多事。不应该有她的假期自由吗?
司里那家伙就应该当顾孤家寡人、无人搭理,自己玩去吧!难不成我还要好心,让他来当亲友团不成!
司马春有种春风得意。终于,阿碧在他这里了。
阿碧请了一天假,在集合地点上车。到了现场发现选手们的行李真不少,乐器、多套服装、配饰都装了大小行李箱。
阿碧幸亏有了司里提前准备的小箱子,她只带了些随身洗漱用品和衣服。但那个精致的小箱子,还是让车上的个别人惊叹。
“这个牌子我认识 ! 好贵的。”
“RImoVA。这是日默瓦。一万多,不,好像两万多。”
“那姑娘是谁啊?她用这么贵的行李箱,跟我们一起坐大巴……”
“就不怕丢了吗?”
“怎么会。你看她旁边那个大高个。哇,还长得好帅啊。”
“就是,谁敢偷。”
“那个男的是谁啊?选手? 天哪,这就是冠军奖吧。长得也太帅了吧。”
“胡说。这是歌手大赛,又不是比谁帅。”
“到时看看就知道了。我敢打赌,他肯定能拿奖。”
小声的窃窃私语在车厢里响起。
这真的不能怪阿碧。司里在衣柜里准备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品牌箱包,是用于阿碧日常各种情况的出行。
阿碧想着,这次总不能再用编织袋了,她的那个小箱子也有裂缝,便挑了一个尺寸适合的日默瓦。没想到车上真有识货的。
这些窃窃私语她没听在耳里,上车没多久,就被晃得睡着了。司马春坐在她旁边,总是忍不住去瞟她的睡颜,心安如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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