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城的夜,被一把火烧得通红。
樱花会馆塌了。
那是炼狱,是废墟,也是龙飞扬给这帮畜生立的坟碑。
黑色的迈巴赫像一头疯了的野兽,在环城公路上咆哮。
车内死一般寂静。
龙飞扬坐在后座,手里捏着那部还在发烫的手机。
屏幕光冷冷地打在他脸上,像是在那张如刀刻般的面孔上镀了一层寒霜。
“京城,林卫国,血祭。”
这几个字,每一个都带着血腥气。
但他现在没空去想怎么杀人。
他在想怎么救人。
“去市一院。”
声音不大,却冷得掉渣。
开车的“鬼影”手一抖,方向盘差点没握住。
他跟了龙飞扬这么多年,听得出这声音底下的火药味。
那是火山爆发前的死寂。
“轰——”
油门被踩进了油箱里。
迈巴赫的引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,直接撞碎了苏城的夜幕。
十分钟前。
杨小安的电话像是催命符一样打过来。
叶知秋不行了。
那个傻娘们。
那个穿着警服,总是咋咋呼呼跟在他屁股后面,喊着要抓他的傻女人。
为了查樱花会馆那帮杂碎的线索,单枪匹马闯进了黑龙会的毒气实验室。
“红莲”毒气。
那是能把大象都毒成一滩血水的玩意儿。
她吸进去了。
为了给他找线索,她连命都不要了。
龙飞扬闭上眼,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烧红的烙铁。
烦躁。
比他妈杀了一百个佐藤健一还要烦躁。
“再快点!”
龙飞扬猛地睁开眼,眼底一片猩红。
“是!”
鬼影咬着牙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红灯?
去他妈的红灯!
迈巴赫像是黑色的闪电,连闯六个路口,警报声被远远甩在身后。
“吱——!!!”
刺耳的刹车声在市一院急诊大楼门口炸响,轮胎在地上磨出两条焦黑的痕迹。
车还没停稳,龙飞扬已经推门下车。
风衣猎猎作响。
他大步流星地冲进大厅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上。
杨小安早就等在那了。
这个平日里也是个狠角色的汉子,此刻满头大汗,脸色煞白,浑身都在哆嗦。
“飞扬哥!您终于来了!”
杨小安冲上来,声音带着哭腔,“上面的情况……那是真不太好啊!”
龙飞扬脚步没停,直接走向专用电梯,眼神如刀。
“说。”
一个字,简洁,有力。
“叶小姐的主治医生是京城调来的专家,叫马庸,那老小子……”
杨小安咬着后槽牙,一脸的愤恨,“他说叶小姐肺部纤维化不可逆,毒气攻心,刚才下了病危通知书,甚至……”
“甚至什么?”
龙飞扬按下了顶层的按钮。
电梯门缓缓合上,将大厅的嘈杂隔绝在外。
狭小的空间里,温度瞬间降至冰点。
杨小安打了个寒颤,低下头,不敢看龙飞扬那双要吃人的眼睛。
“那个马庸建议拔管。”
“说是……说是要把IcU的床位腾出来,给刘家那个飙车断了腿的大少爷!”
空气凝固了。
只有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在跳动。
15,16,17……
每一层,都像是通往地狱的阶梯。
“拔管?”
龙飞扬咀嚼着这两个字,嘴角勾起一抹极度森寒的弧度。
那是修罗的微笑。
“看来我杀的人还不够多。”
他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,语气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有些人,总是记不住疼。”
“既然记不住,那我就帮他们长长记性。”
……
顶层,IcU重症监护室外。
走廊里乱成了一锅粥。
哭声,骂声,推搡声,混在一起。
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着一群小护士,指指点点,一脸的不耐烦。
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,地中海发型,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,肚子挺得像个孕妇。
马庸。
京城来的“专家”。
“哭什么哭!啊?这里是医院,不是殡仪馆!”
马庸手里拿着一份文件,用力拍打着墙壁,唾沫星子横飞,“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,懂不懂科学?”
“各项生命体征都跌破临界值了!脑电波都直了!这就是脑死亡!”
“继续浪费医疗资源有什么意义?啊?你们告诉我有什么意义?”
一个小护士红着眼睛,死死护在门口,声音哽咽:“可是……可是刚才病人的手指还动了一下……”
“马主任,求求您了,再观察一下吧,也许……也许还有奇迹呢?”
“奇迹?”
马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冷笑一声,满脸的不屑。
“我是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博士!我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!”
“我说没救了就是没救了!”
“你一个小护士懂个屁?难道你的直觉比几千万的进口仪器还准?”
他转过身,看着身后几个穿着黑西装、戴着墨镜的保镖,换了一副谄媚又威严的嘴脸。
“刘少爷就在隔壁等着呢,这间特护IcU是全院设备最好的,必须马上腾出来!”
“刘家那是什么身份?那是苏城的金主!”
“你们几个,进去!把那个女警的呼吸机给我撤了!”
“马主任,这……这不合规矩啊……”
旁边一个副院长擦着冷汗,小心翼翼地劝道,“叶知秋毕竟是市局的刑警队长,要是出了事,上面查下来……”
“出了事我负责!”
马庸一挺肚子,一脸傲慢,“刘家每年给医院捐多少钱你们不知道?那是几千万!”
“得罪了刘家,明年的经费谁出?你出吗?”
“再说了,让一个死人占着床位,这就是对活人的犯罪!这就是谋杀!”
“动手!”
那几个保镖早就等不及了。
他们是刘家的狗,主人要窝,他们就得抢。
“让开!不然连你们一起打!”
保镖头子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,恶狠狠地推了一把。
“啊!”
最前面的小护士直接被推倒在地,手肘重重磕在瓷砖上,皮开肉绽,鲜血直流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马庸不耐烦地挥手,“都给我扔出去!别耽误刘少爷养伤!”
几个保镖狞笑着,就要冲进去拔管。
就在这时。
“叮——”
走廊尽头的电梯门,开了。
这声音不大。
但在这一刻,却像是古庙里的钟声,震得人心头一颤。
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。
黑色的风衣,在这洁白得有些刺眼的医院走廊里,显得格格不入。
他走得很慢。
但他每走一步,空气中就多一分沉重。
一股浓重的血腥气,随着他的走动,迅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。
那是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味道。
是修罗场的味道。
原本嘈杂的走廊,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转过头,看向那个男人。
龙飞扬没有看任何人。
他的视线穿过人群,死死落在了那扇紧闭的IcU大门上。
然后,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的小护士。
最后,目光落在了正准备动手的保镖身上。
“刚才。”
龙飞扬停下脚步,站在距离马庸三米远的地方。
“是谁说要拔管?”
他的声音很轻。
轻得像是一阵风。
但这风里,藏着刀。
清晰地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,刮得人耳膜生疼。
马庸皱了皱眉,上下打量了一番龙飞扬。
一身地摊货,身上还有股难闻的怪味,头发也有点乱。
估计是那个女警的穷亲戚,或者是哪个不开眼的追求者。
“是我说的。”
马庸整理了一下领带,昂起头,摆出一副专家的架子,“你是病人家属?正好,签个字吧。”
“赶紧把遗体领回去,别在这闹事,这里是医院,不是菜市场!”
“遗体?”
龙飞扬笑了。
那笑容里,没有一丝温度。
他迈开步子,继续向前走。
那几个保镖互相对视一眼,立刻围了上来。
这小子看着瘦弱,但那眼神让他们很不舒服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!”
保镖头子伸手想要去推龙飞扬的肩膀,嘴里骂骂咧咧,“妈的,耳朵聋了?让你滚……”
话音未落。
“咔嚓。”
一声清脆的骨裂声,在走廊里炸响。
没有任何人看清龙飞扬是怎么出手的。
那个保镖头子的手臂,已经呈现出一个诡异的九十度反向弯折。
白森森的骨茬刺破了西装,露了出来。
“啊——!!!”
惨叫声还没来得及完全冲出喉咙,龙飞扬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。
“砰!”
一声闷响。
保镖头子一百八十斤的身体,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。
狠狠砸在马庸身后的墙壁上,把墙上的宣传栏都砸了个稀巴烂。
然后滑落下来,像一滩烂泥,生死不知。
静。
死一般的静。
剩下的几个保镖吓傻了。
他们甚至忘记了拔枪,或者是根本不敢拔。
那种源自生物本能的恐惧,让他们双腿发软,牙齿打颤,不由自主地向两边退开。
就像是摩西分海。
让出了一条通往地狱,或者天堂的路。
龙飞扬踩着那一地的碎玻璃,走到了马庸面前。
马庸吓得脸色惨白,金丝眼镜歪在脸上,两条腿抖得像筛糠。
他连连后退,直到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退无可退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
“这里是医院!我是专家!我是哈佛博士!我是刘家的贵客!”
他语无伦次地尖叫着,声音尖锐得像个太监。
“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,刘家不会放过你!警察也不会放过你!你这是犯法!”
“专家?”
龙飞扬伸手,一把抓住了马庸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。
像是抓一只待宰的鸡。
猛地向下一按。
“咚!”
一声巨响。
马庸的脑袋重重地磕在旁边的金属垃圾桶上。
金丝眼镜碎了一地,额头上瞬间鲜血淋漓。
“啊!我的头!我的头!”马庸惨叫。
“在阎王面前,你也配称专家?”
龙飞扬松开手,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在地上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。
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极度肮脏的东西。
然后,手帕轻飘飘地落在马庸满是鲜血的脸上。
盖住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。
“看好了。”
龙飞扬转过身,推开了IcU的大门。
背影如山。
“我怎么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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