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巷事件后的几天，龙皓月是在一种极度混乱和小心翼翼的状态下度过的。警察的盘问、医院的检查（主要是针对昏迷的李晨曦），最终都被他和方思婷勉强搪塞了过去，归结为年轻人情感纠纷和突发性昏厥。李晨曦在医院醒后，变得异常沉默，对那晚的事闭口不谈，只是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看着龙皓月，这让龙皓月心中的负罪感和困惑更深了。
回到那个压抑的公寓，林雨出乎意料地没有过多追问，只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在说“我知道你们搞了什么鬼”。这种无声的压迫比直接的质问更让人窒息。
或许是因为经历了碎片能量的剧烈冲击，又或许是方思婷的引导起了一丝作用，龙皓月感觉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不少。那些如同附骨之疽的、黑暗扭曲的记忆碎片虽然仍未完全消散，但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地冲击他的意识，而是变成了一种沉甸甸的背景音，让他感到愧疚和不安，却不再轻易失控。
方思婷私下里告诉他，根据她的研究和推测，龙皓月之前的状态很可能是多种因素叠加的后果：林雨可能通过碎片力量潜移默化地诱导和放大他内心的负面情绪（比如被侵犯后的屈辱和愤怒）；而他体内可能因为碎片的影响，滋生了一种类似“心魔”的黑暗能量（那些黑雾）；这种黑暗能量驱使他做出了报复李晨阳等极端行为。而小巷中碎片的剧烈冲突，某种程度上像一次不成功的“电击疗法”，虽然危险，却意外地将一部分最狂暴的黑暗能量排出了体外——方思婷注意到，有一缕极淡的黑雾似乎飘向了林雨的方向。
“当然，这只是猜测。”方思婷谨慎地补充，“另一种可能是，你的……呃……‘报复行为’本身，某种程度上满足了那股黑暗欲望，让它暂时‘饱足’而沉寂了下去。但根源未除，它随时可能再次被引动。”
龙皓月听得脊背发凉。无论哪种可能，都意味着他并未真正摆脱控制，只是暂时获得了喘息之机。
在这种相对“清醒”的状态下，龙皓月开始被迫正视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——那个在“恩赐游戏”中，从李晨阳那里“交换”来的、本不属于他的男性器官。
起初几天，他刻意忽略它的存在，穿衣、洗澡都尽量避开视线。但那种异物感、那种沉甸甸的、与身体其他部位格格不入的触感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。
这天晚上，在浴室氤氲的水汽中，龙皓月终于鼓起勇气，低头看向自己双腿之间。那里……多出了一套完整的、属于成年男性的器官。尺寸……相当可观，形态……他虽未见过其他男性的，但本能觉得应该算是标准甚至……优秀？
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。震惊是必然的，这玩意儿就这么长在自己身上了？害怕也随之而来——这是李晨阳的东西！是他强行夺来的！一种强烈的、想要将其归还的冲动让他几乎想立刻去找方思婷。
但……另一种情绪，一种隐秘的、带着罪恶感的……兴奋和高兴，却像藤蔓一样悄然滋生。
高兴？ 他为什么会高兴？龙皓月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。但仔细品味，那种感觉真实存在。拥有了这个，意味着他不再是不完整的？意味着他某种程度上……成为了一个“真正的男人”？尽管这想法荒谬且扭曲，但那种潜意识的、对完整性和力量感的渴望，却是真实的。
他想起了作为女性时，每月的不便，上厕所需要蹲下的麻烦，以及在某些场合下隐隐感受到的、基于性别的弱势……而现在，这些似乎都……解决了？
“先……体验一下？” 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。“就当是……了解一下‘敌人’的武器？而且，这东西现在是我的了，我只是……熟悉一下自己的身体而已。” 他开始为自己寻找借口，试图将那种不道德的占有欲合理化。
他犹豫着，伸出手，带着一种混合着恐惧、好奇和一丝亵渎感的心情，轻轻触碰了一下。一种陌生的、奇异的触感传来，让他浑身一颤。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属于男性的生理反应，开始悄然苏醒……
龙皓月脸一红，猛地缩回手，心跳加速。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，匆匆冲洗完毕，套上睡衣逃也似的离开了浴室。但那种新奇的、带着禁忌感的体验，却像一颗种子，在他心里埋了下来。
当男人的快乐…… 他躺在床上，辗转反侧。除了生理上的便利，还有什么？那种社会意义上的特权？更强的力量感？还是……某种更原始的、支配的快感？他不敢深想，却又忍不住去想。
与此同时，在公寓的另一个房间，李晨曦（李晨阳）也正处于类似的认知风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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