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颜颜看了一眼杯子,走到餐桌边放下汤碗,语气平静:“空杯子我怎么尝?而且,你这周饮品额度不是早满了吗?周三那杯全糖芋泥奶茶,周四那杯新品奶盖,我都给你记着呢。”
“呃……”夏知秋气势立刻弱了一点,把空杯子放进水槽,“那个……这个是试饮,试饮不算在额度里吧?主要是,真的太好喝了,颜颜,你信我,等他开业,你一定要去试试!跟你平时喝的那些完全不一样!”
“再说吧。”宋颜颜盛好饭,表情没什么变化,“我对果汁兴趣一般。而且,你最近往那边跑得是不是太勤了?都快成活招牌了。”
夏知秋在餐桌对面坐下,夹了一筷子菜,声音含糊却坚持:“我那是支持校友创业……而且东西是真的好嘛。你尝尝就知道,我感觉他能做成一件挺厉害的事。”
宋颜颜抬眼看了看她发亮的眼睛和还没褪去的兴奋神色,没再说什么,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低头开始吃饭。
餐桌恢复安静,只有碗筷的轻响。夏知秋慢慢吃着饭,味蕾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杯“晨曦”清新鲜活的味道,混合着对那个灯火通明的新店铺的期待。而宋颜颜的沉默,像一片浅浅的阴影,投在她雀跃的心事边缘,并不沉重,却清晰可感。
办公室里的空气还残留着泡面和咖啡混合的味道,但此刻,却被一种近乎沸腾的兴奋感取代。电脑屏幕上,《土豆兄弟》的后台数据曲线像一匹脱缰野马,一路狂飙。社交媒体上,以琴岛方言为特色的游戏片段正被疯狂转发。
“我的天,老大,你看这个播放量!破百万了!”一个年轻程序员指着屏幕,声音发颤。
负责营销的张裴刷着手机,咧嘴直乐:“好几个我关注的中小游戏主播都在玩,还有几个本地生活的小网红,也开始拍用琴岛话玩游戏的短视频了。咱们这波……好像真成了?”
谢尔顿推了推眼镜,指着另一块屏幕上的广告收益后台,语气竭力保持平静,但嘴角已经压不住:“按照这个点击和分成趋势,最晚后天,初期那点推广成本就能全部收回。甚至……有得赚。”
办公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欢呼和击掌声。每个人脸上都闪着光,那是投入心血后看到爆炸式回报的成就感。
就在这时,李伟从里间走了出来。他脸上也带着笑,但眼神很清醒,甚至有点过于平静,与屋里的兴奋有点格格不入。
“大家辛苦,势头不错。”他先肯定了句,随即话锋一转,“裴哥,把我们之前准备的那个‘小工具’,现在放出去。”
“小工具?”张裴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就是测试期弄的那个……简化操作、自动收集资源的辅助程序。”李伟解释得轻描淡写。
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人都愣住了,脸上的兴奋僵住,慢慢转为错愕和不解。
“老……老大,”刚才欢呼的程序员挠了挠头,满脸困惑,“现在放外挂?游戏这才刚火起来,正是口碑和生态建设的时候,这……这不是自己拆自己台吗?”
“对啊,”另一个同事忍不住接话,语气急切,“现在主播和玩家玩得正起劲,靠的就是魔性和随机性。这外挂一出去,不是破坏平衡吗?万一惹恼了玩家……”
“李总,要不要再评估一下?”谢尔顿也皱紧了眉头,语气谨慎,“现在势头正好,风险太大了。”
质疑声低低地响起,所有人都看着李伟,希望他收回这个莫名其妙的指令。
李伟没解释,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困惑的脸。最后,他看向张裴。
张裴嘴张了张,他同样满心疑惑。按照常规推广逻辑,这时候严防外挂、维护公平才是重中之重。但他接触到李伟的目光时,脑海里瞬间闪过之前几次——比如坚持用琴岛话配音、比如把预算大头压在几个特定Up主身上——那些当时看来同样有点“怪”的决定。事后证明,李伟的“怪”,往往都踩在了意想不到的节奏点上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把到了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。李伟过往的判断,像一块沉甸甸的压舱石。
“……明白了,李总。”张裴点了点头,声音不大,但足够清晰。他转向还有些发懵的技术同事,“按李总说的做。注意投放渠道,别太直接,先从……那几个小的游戏论坛和资源站开始,做得像是玩家自己破解流出的。”
技术同事面面相觑,又看看李伟不容置疑的表情,再看看已经领命开始拟定具体操作的张裴。虽然满脑子都是问号,但他们还是慢慢坐回了工位,手指有些迟疑地落在了键盘上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敲击键盘的细碎声响,之前的欢呼雀跃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的、带着巨大疑问的沉默。
李伟站在原地,看着屏幕上依然在跳跃增长的曲线,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冷静的权衡。他没理会周围的低气压,只是很轻地说了一句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说给某个不在场的人听:
“火候到了,该加把柴了。光烧得快不够,得让它……烧得方向对才行。”
说完,他转身回了里间,关上了门。
留下外间的员工们,在数据的红光映照下,一边执行着这个违背他们所有认知的命令,一边忍不住频频看向那扇紧闭的门。
与此同时,深夜的火车站出站口,人群稀落。陈建国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旧人造革包,沉着脸走出来,脚上的皮鞋沾满了灰尘。城市的夜风带着他不熟悉的机油和尾气味,让他烦躁地啐了一口。
“个死丫头,翅膀硬了。”他低声骂了一句,眼底压着火。上次陈丽君回家,他刚提起王副厂长——厂里那个五十出头、死了老婆、眼看就要升副厂长的车间主任——彩礼能给到这个数,那丫头居然敢当场摔筷子,第二天就偷跑了,连手机号都换了。厂里多少人想巴结王副厂长都巴结不上,她一个丫头片子,读了两天书,当了几天穷老师,就敢瞧不起人了?二十四了,再不嫁,等着烂在家里吗?
他只知道闺女在省城的“理工大学”当老师,具体门朝哪儿开,他没问,丽君也没细说。出门前,他倒是揪着正在玩手机的小儿子问了一句:“省城带‘理工’的大学,是不是就那个有名的?”儿子头都没抬“嗯”了一声。这就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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