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正院的路上,春桃还是想不明白,也就问出来。
“主子不是说温府已经被陛下安排的人看守起来?”既然如此,一个脑子不清醒的温如玉送回去也没什么大用,为何不直接将人弄死。
李锦荣好笑,纤细手指点了这丫头脑门一下:“人病了与人没了完全不同;若是病了,说不得是温府的人伺候时疏忽了,谁也怪不到。”
可若是人没了,且不说晋王会不会因此警惕退缩,按理他筹谋这么久,不会轻易放弃;但温如玉到底曾是晋王妃,晋王起兵的借口又多一个。
李锦荣才不愿与这些沾边。
“再则,温姑娘到底是将军的大恩人,将军待她本就不同,我怎能越过将军弄死她。”当着谢一的面,李锦荣也直言不讳。
“夫人并未说对,温家姑娘于主子来说并不是例外,夫人您才是。”谢一还是为自己的主子辩驳一句。
李锦荣冷笑:“若是将军昏迷之前你这般说,我还会信;如今么,一个字都不信!”
从温如玉最先返京开始,她就开始提醒谢檀渊小心防备;温家人归京后,再一次敞开天窗说亮话,甚至点出温如玉与晋王合谋;若是温如玉与温家人不算例外,谢檀渊又怎会被算计到?
怎么回事,谢一也有点心慌气短之感,夫人所言确实无法辩驳,也解释不清?
但还是懦懦道:“将军还不是因为恩情所累。”
这句话李锦荣更是嗤之以鼻:“谢一你可知在其位谋其政这句话。”
谢檀渊身为宁国上将军,也深知陛下对他的信重,便该知他的安危关乎陛下帝位的安稳与宁国安稳;任何私情,包括天大的恩情,在家国安定与百姓生死面前,都算不得什么。
可他却因为这点子恩情,一再对温家退让与宽容;即便李锦荣提醒了,还是没有相信妻子所言,允许温如玉靠近,这才被算计。
“夫人可是对将军再无信任?”谢一小心翼翼察言观色;不知为何,此刻心中总有不安之感,是为自家主子不安。
“眼下没功夫管这些,先救醒将军与稳定京都才是重中之重。”李锦荣语气淡淡。
说话中间到了正院,李锦荣再次为谢檀渊诊脉,这一次耗时更多,眉眼一再变换;良久之后,才收回手,起身到了中厅说话。
“针灸之术可暂时抑制蛊毒不再扩散,但两月之内,必须找到解药。”
学医之人最是相信万物相生相克这句话,李锦荣已大概有了头绪:“今夜应该可以确定蛊毒中用了哪些东西,谢一你准备一下,明早便派出几十个好手,前往南疆寻相克之药草。”
“将军身边自然需要你照看,还要再安排几人轮班。”
非常时刻,李锦荣自然挂念谢檀渊,但她也有不少事情要做,没有功夫一直守在他身边;譬如眼下,她就需要回伯爵府,与爹娘及两位兄长商定粮草军需之事。
到了李府,果然见到帝王心腹正在中堂与李金澜说话。
爱女深夜回府,李金澜并无惊讶,还长吁出一口气:“锦儿总算来了,为父正一头雾水。”
陛下亲信忽然来府里要银子与粮草军需,还说是上将军夫人谏言,李金澜又是咬牙又是担心,不知爱女为何掺和进朝堂之事中;如今贵妃诞下五皇子,李家正该是约束家族子弟,低调行事时。
别人或许想不明白,但李金澜深知幺女最不可能不明白。
因为宫里与上将军府消息瞒的严实,就连李金澜也不知谢檀渊如今昏迷之事,才会这般惊慌与担忧。
“大人回宫禀报陛下,此次调兵所需粮草与银子,李家都会准备妥当,不必忧心。”李锦荣先送内侍离开:“另外请告知陛下,本夫人已审问过温如玉,晋王谋反已确定。”
这句话她说的极有把握,且不说李家就能准备好,如今还有她的商行协助,几日之内便可调集好一切,陛下真正头疼的是领军之人与从何处调兵。
“锦儿你可不能瞒着爹爹,究竟是发生了何事,你怎就敢胡乱参与朝堂之事?!”内侍一走,李金澜也憋不住问。
将今日之变详细告知,包括谢檀渊昏迷之事也不曾隐瞒爹爹,但也说了这个消息只到爹爹这里便可,娘亲与两位兄长就不必告知。
“长姐是陛下贵妃,如今还有五皇子。”李家与赵泽端已密不可分,若是赵泽端皇位不稳,李家还如何存世。
因而,别说李锦荣着急,就是此刻的李金澜也面色剧变:“想不到啊,晋王竟深藏不露。”
李锦荣语气淡淡:“身为皇子,谁不想坐上龙椅。”
当初的一众皇子中,赵泽端是最被人看不上的,与晋王的声誉更是无法相比;偏偏因为谢檀渊,赵泽端成了新帝,如今眼看着君臣相得,将缔造盛世华章,叫晋王如何服气?
“有一点,此次筹集粮草军需,本质上是为了保全家族。”李锦荣也知与爹爹说不清什么家国大义。
商人重利,她深知自己的爹爹,当初选择帮助谢檀渊与赵泽端,为的便是改换门庭与家族长久不衰,他还真没想过宁国如何;因而李锦荣也不提这些,只用爹爹最关心之事提醒他。
“爹爹与两位兄长,莫要在陛下面前提及任何功劳;便是之后陛下有封赏,爹爹也该婉拒推辞,最多拿回咱们家给出的东西。”
若是贵妃膝下无子,李家的爵位便是再进一步也无不可;但如今有了五皇子,赵泽端还年轻气盛,李家最该做的便是谨守本分,切不可张扬。
烛火摇曳之下,李金澜目瞪口呆,许久之后才回神:“锦儿你告诉爹爹,可是在上将军府受了什么委屈?”
否则,在家中时分明天真娇憨的幺女,怎的如今完全变了性子?
只是因为猜测温如玉和离的借口不对,便派人调查,还因为之后的事推测晋王与鞑靼人勾结谋反···最关键,她还果断进宫与陛下说这些。
便是不曾在朝堂行走,李金澜也与不少达官贵人打交道;若是朝中那些老狐狸,只有猜测却无实证,绝不会如此莽撞,只会明哲保身。
李锦荣好笑:“爹爹想什么呢,我可是上将军夫人,一年多耳濡目染也学会许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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