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棠是被吻醒的。
不是那种深吻,而是轻轻的、细碎的吻,落在她的额头、眉心、眼睑,像羽毛拂过,痒痒的。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视线里是林深放大的脸。
他撑着胳膊侧躺在她身边,已经洗漱过了,头发半干,穿着简单的白t恤,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。见她醒了,他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。
“早。”他说,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。
苏棠眨了眨眼,还没完全清醒。她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,只露出半张脸,长发散在枕头上,有些凌乱。
“几点了?”她问,声音软绵绵的,带着没睡醒的鼻音。
“八点半。”林深伸手替她把头发拨到耳后,“还可以再睡会儿。”
苏棠摇摇头,撑着身子坐起来。被子滑落,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。她身上只穿了件林深的旧t恤,宽宽大大的,领口歪到一边,露出半边肩膀。
林深的视线在那片肌肤上停留了几秒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“今天不是要去理疗?”苏棠揉揉眼睛。
“嗯,约了十点。”林深说,“不急。”
苏棠掀开被子下床,光脚踩在地毯上。林深的t恤穿在她身上像条短裙,下摆刚好到大腿中部,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腿。她趿拉着拖鞋往浴室走,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单薄柔软。
林深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后,才收回视线。他起身去厨房准备早餐,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浴室里,苏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脸慢慢红了。脖子上有好几个明显的红痕,锁骨上也有,都是昨晚林深留下的。她摸了摸那些痕迹,心里涌起一股羞耻感,但更多的是甜蜜。
洗漱完出来,林深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。煎蛋、烤面包、牛奶,还有一小盘切好的水果。
“过来吃饭。”他朝她招手。
苏棠走过去坐下。林深给她倒了杯牛奶,又往她盘子里夹了个煎蛋。他的动作自然熟练,仿佛已经这样做过千百遍。
“你今天不去公司?”苏棠问。
“下午去。”林深说,“上午陪你。”
苏棠心里一暖,低头咬了一口煎蛋。煎蛋边缘焦脆,内里溏心,是她喜欢的熟度。
“好吃。”她说。
林深笑了笑,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吃。他的眼神太专注,苏棠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耳根慢慢红了。
“你……你别总看着我。”她小声说。
“为什么不能看?”林深问,“我女朋友,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。”
他说“女朋友”三个字的时候,语气格外自然。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,脸更红了。
“油嘴滑舌。”她嘟囔了一句。
林深低笑:“只对你油嘴滑舌。”
饭后,苏棠去换衣服。她打开衣柜,里面已经挂了几件她的衣服,都是林深昨天让人送来的。都是她常穿的牌子,尺码也完全合适。
她挑了件高领的米色毛衣,配黑色铅笔裤。高领正好能遮住脖子上的痕迹。换好衣服出来,林深已经在玄关等着了。
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羊绒衫,黑色长裤,外面搭了件黑色的长款大衣。整个人看起来挺拔利落,气质冷峻。但看见苏棠时,他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。
“走吧。”他接过她的包。
理疗馆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,私密性很好。林深显然是这里的常客,前台的小姑娘看见他,立刻笑着打招呼:“林先生来啦。”
“嗯,约了十点。”林深说。
“李师傅已经在等您了。”小姑娘说,视线落在苏棠身上,好奇地打量了一眼,但很有职业素养地没有多问。
李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个子不高,但看起来很精神。看见林深带了个姑娘来,他愣了愣,随即笑着点点头:“这位是?”
“我女朋友,苏棠。”林深介绍道,“她颈椎不太好,麻烦李师傅给看看。”
“苏小姐好。”李师傅很客气,“来,这边请。”
理疗室很安静,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味。苏棠趴在理疗床上,李师傅的手按在她的颈椎上,力道恰到好处。
“肌肉很僵啊。”李师傅一边按一边说,“平时是不是总低头工作?”
“嗯。”苏棠闷声应道。
“这样可不行。”李师傅说,“颈椎病不是小事,严重了会头晕手麻,得重视。”
他在苏棠颈后几个穴位上用力按了按,苏棠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忍一忍。”林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理疗床边,握住了苏棠的手。
他的手很大,掌心温热,稳稳地包裹着她的手。苏棠咬着牙,点了点头。
李师傅的手法确实专业,虽然疼,但疼过之后是难得的轻松。按了半个小时,苏棠感觉整个脖子都松快了不少。
“好了。”李师傅说,“苏小姐,以后每周来一次,我再教你几个自己可以做的放松动作,平时多注意姿势,慢慢会好的。”
“谢谢李师傅。”苏棠坐起来,活动了一下脖子。
林深去付钱,苏棠在休息区等他。休息区装修得很雅致,墙上挂着字画,角落里摆着绿植。苏棠坐在沙发上,拿出手机看了看。
安澜发来几条消息,问她在哪儿,说工作室来了个新客户,问她下午能不能过去一趟。
苏棠回复说下午过去。刚发完消息,林深就回来了。
“好了?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苏棠收起手机,“下午我得去趟工作室,有个新客户。”
林深点点头:“我送你过去。”
“不用,我自己去就行。”苏棠说,“你不是下午也要去公司?”
林深想了想:“那让司机送你。”
苏棠这次没拒绝。她知道林深是担心她,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,她不讨厌。
从理疗馆出来,林深没急着走,而是带着苏棠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。
“来这儿干嘛?”苏棠问。
“买点东西。”林深说,牵着她往家居区走。
家居区在商场的顶层,人不多,很安静。林深带着苏棠在一排排货架间穿梭,看得很认真。
“你要买什么?”苏棠好奇地问。
“看看有没有适合放你书房的东西。”林深说,“书架,书桌,还有椅子。你以后要在家里工作,得有个舒服的环境。”
他说得理所当然,仿佛苏棠搬过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。苏棠心里暖暖的,跟在他身边一起看。
林深的眼光很好,挑的东西都简约大方,质感也很好。他看中了一款原木色的书桌,线条流畅,桌面宽大。
“这个怎么样?”他问苏棠。
苏棠摸了摸桌面,木质温润,做工精细。“好看。”她说。
“那就这个。”林深对导购说,“再配一把人体工学椅。”
导购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看着林深和苏棠,眼里带着笑意:“两位是给新房选家具吗?”
林深顿了顿,然后点点头:“算是。”
苏棠的脸微微红了。导购的笑容更深了:“那真是恭喜了。这款书桌我们现在有活动,可以打九五折。”
“不用打折。”林深说,“给我最好的质量就行。”
导购愣了愣,随即点头:“好的,您放心。”
定好书桌和椅子,林深又带着苏棠去看书架。他看中了一款顶天立地的书架,可以定制尺寸。
“次卧那面墙,做一整面书架应该不错。”他说,“你书多,需要足够的空间。”
苏棠确实书多。从大学时代开始,她就喜欢买书,这么多年下来,攒了整整两大箱。
“会不会太占地方?”她有些犹豫。
“不会。”林深说,“房子空着也是空着,能利用起来最好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,眼神很认真,是真的在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。苏棠的心软成一滩水,点了点头:“听你的。”
定完书架,林深又带她去看其他的。台灯、地毯、装饰画,他一一问她的意见。苏棠第一次发现,林深在生活细节上也很讲究,而且品味很好。
逛了一个多小时,该定的都定得差不多了。导购拿着单子过来:“林先生,您选的东西总价是八万六千七百元,您是刷卡还是?”
“刷卡。”林深拿出钱包。
苏棠拉了拉他的袖子:“太贵了。”
“不贵。”林深说,“给你用的,值得。”
他刷了卡,签了字,动作干脆利落。导购把单子递给他:“我们会在一周内送货上门,安装师傅会提前跟您联系。”
“好。”林深接过单子,牵着苏棠的手离开了家居区。
从商场出来,已经快十二点了。林深带苏棠去吃了午饭,一家很地道的粤菜馆。他点的都是清淡的菜,说是理疗后吃清淡点比较好。
苏棠心里暖暖的,他连这种细节都记得。
午饭吃得很快。饭后,林深的司机来了,接苏棠去工作室。临上车前,林深拉住她,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。
“忙完给我打电话。”他说。
“好。”苏棠红着脸点头。
车子开走了,林深还站在原地,直到车子消失在车流中,他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。
工作室里,安澜正在接待客户。看见苏棠进来,她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稍等。
客户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,打扮得很精致,正在说自己的需求。安澜一边听一边记,偶尔提问,专业又耐心。
苏棠在旁边坐下,没有打扰。她看着安澜工作的样子,心里有些感慨。几个月前,她还是个在傅氏战战兢兢的小职员,现在却成了工作室的合伙人,可以独立接待客户了。
命运真是奇妙。
客户谈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。送走客户,安澜长舒一口气,瘫在椅子上。
“累死我了。”她说。
“什么项目?”苏棠问。
“一个画廊的视觉设计。”安澜说,“要求特别多,改了好几版了还没定。”
苏棠笑了笑:“能者多劳嘛。”
安澜白了她一眼:“少来。说说你吧,昨天和今天,都干嘛去了?”
苏棠的脸微微红了:“没干嘛。”
“没干嘛?”安澜挑眉,“脖子上那是什么?蚊子咬的?”
苏棠下意识地捂住脖子,脸更红了。安澜哈哈大笑:“行了行了,不逗你了。说正事,林深对你好吗?”
“好。”苏棠小声说。
“那就好。”安澜收起玩笑的表情,“说真的,我看得出来,林深是真心喜欢你。那种眼神,装不出来。”
苏棠点点头。她当然知道林深是认真的,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带她见父亲,还开始规划他们的共同生活。
“不过,”安澜话锋一转,“林家那种家庭,你得多留个心眼。我不是说林深不好,我是说他那个后妈,还有他父亲,都不是简单人物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棠说,“下周要和他父亲吃饭,正式的那种。”
安澜瞪大眼睛:“这么快?”
“嗯。”苏棠说,“他父亲下周回国外,临走前想见见我。”
安澜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拍拍苏棠的肩膀:“加油。记住,不卑不亢就行。你是和林深谈恋爱,不是和他全家谈恋爱。”
苏棠笑了:“我知道。”
下午的工作很忙。新客户是个初创公司,要做全套的品牌视觉设计。苏棠和安澜一起讨论方案,画草图,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。
等到忙完,已经是下午五点了。苏棠拿出手机,林深发了好几条消息,问她忙完了没,晚上想吃什么。
她回复说刚忙完,吃什么都可以。消息刚发出去,林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。
“我在楼下。”他说。
苏棠走到窗边往下看,果然看见他那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。她心里一暖,对安澜说:“安姐,我先走了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安澜摆摆手,“热恋期的人啊,啧啧。”
苏棠红着脸收拾好东西,匆匆下了楼。拉开车门坐进去,林深转过头看她。
“累不累?”他问。
“有点。”苏棠靠在椅背上,“你呢?公司忙吗?”
“还好。”林深启动车子,“晚上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?”
“在家吃吧。”苏棠说,“简单点就行。”
林深点点头,开车往家的方向去。路上有点堵,车子走走停停。苏棠靠在椅背上,看着窗外的车流,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真实,很踏实。
回到家,林深去做饭,苏棠去洗澡。等她洗完澡出来,饭菜已经上桌了。三菜一汤,很简单,但都是她喜欢的口味。
“你做饭真的很快。”苏棠说。
“熟能生巧。”林深给她盛了碗汤。
饭后,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。不是什么正经节目,就是个搞笑的综艺。苏棠看得咯咯直笑,林深虽然不太看这种节目,但看着她笑,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。
“对了,”苏棠忽然想起什么,“下周和你父亲吃饭,我需要穿什么?”
林深想了想:“简单大方就行。不用太正式,但也不能太随意。”
“那你帮我选吧。”苏棠说,“我不太会挑。”
“好。”林深答应得很痛快。
苏棠靠在他怀里,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衣服上的扣子。林深捉住她的手,握在掌心。
“紧张吗?”他问。
“有一点。”苏棠老实说。
“不用紧张。”林深说,“我父亲那个人,虽然严肃,但很讲道理。他已经接受你了,就不会为难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棠说,“就是……怕给你丢脸。”
林深低头看着她:“苏棠,你永远不会给我丢脸。相反,我为你骄傲。”
他的话太真挚,苏棠的眼眶有点热。她仰起脸,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。
林深的眼神深了深。他抬起她的脸,吻住了她的唇。
这个吻很温柔,不带任何情欲,只是唇瓣相贴,轻轻摩挲。但越是这样单纯的吻,越让人心动。
吻了很久,林深才退开。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,额头相抵。
“苏棠。”林深低声唤她。
“嗯?”
“搬过来吧。”他又说了一次,“我不想每天送你回去,不想每天早上见不到你。”
苏棠看着他,看着他深邃的眼睛,看着他认真的表情。她知道,他是真的想和她一起生活。
“好。”她终于点头。
林深的眼睛亮了一下: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苏棠说,“不过得给我几天时间,我要收拾东西,还要跟房东说退租。”
“这些我来处理。”林深立刻说,“你只需要告诉我,你有哪些东西要搬过来。”
苏棠笑了: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“我想帮你。”林深说,“让我帮你。”
他的语气太温柔,苏棠无法拒绝。她点点头:“好。”
林深笑了,那笑容很灿烂,像个得到糖的孩子。苏棠看着他的笑容,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
这个男人,在外人面前冷漠疏离,在她面前却像个孩子。这种反差,让她无法自拔。
电视里的综艺还在继续,但两人都没心思看了。林深关了电视,把苏棠抱起来,往卧室走。
“干嘛?”苏棠惊呼。
“睡觉。”林深说,“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说是睡觉,但进了卧室,又是另一回事。林深把苏棠放在床上,自己随即覆了上来。他没有急着做什么,只是撑在她上方,深深地看着她。
“苏棠。”他又唤她的名字。
“嗯?”
“谢谢你。”林深说,“谢谢你愿意走进我的生活。”
苏棠伸手环住他的脖子,把他拉下来,吻住了他的唇。这个吻是她主动的,带着所有的感情和勇气。
林深受到了鼓舞,吻得更加深入。手伸进她的衣摆,抚上她光滑的背脊。苏棠颤抖了一下,但没有躲开。
衣服一件件脱落,肌肤相贴的瞬间,两人都满足地喟叹了一声。这一次,林深格外温柔,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耐心,照顾着她的感受。
苏棠很快就在他的带领下沉沦。她紧紧抱着林深,在他耳边说着破碎的情话。
汗水滴落在她身上,烫得她微微颤抖。
最后的那一刻,苏棠咬住了他的肩膀,才没有叫出声。
世界安静下来,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和心跳。
他躺到她身边,把她搂进怀里。
两人身上都是汗,黏腻腻的,但谁都不想松开。
“林深。”苏棠小声叫他。
“嗯?”
“我们会一直这样好吗?”
林深沉默了片刻,然后很认真地说:“会。只要我活着,就会一直对你好。”
苏棠的眼眶又热了。她把脸埋在他胸口,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,心里被填得满满的。
“睡吧。”林深吻了吻她的发顶,“明天又是新的一天。”
“嗯。”苏棠应了一声,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很快睡着了。
林深却没有立刻睡着。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,看着她安静的睡颜,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,看着她红润的嘴唇。
这个画面,他愿意看一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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