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晴晴猛地向前一步,眼神跟刀子似的,先剐过钱副部长,再扫向陈老,最后环视全场。
“青霉素生产线和图纸,我第一时间就交给了周老!能让咱们工业一步跨越几十年的数控技术资料,我半点没留!”
“就说最近我们明珠岛修路,我死皮赖脸求他弄点水泥钢筋,我以为他会收钱,结果人家说,修路是好事,钱就算了,要多少给多少!我问来的这些东西,哪一样藏着掖着了?”
“更别提那些吃的用的,还有能在石头上长出粮食的种子!”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字字泣血。
“结果呢?我刚把这些能改变国运的东西交上来,屁股还没坐热,就被你们当犯人一样,从海岛押到京城!”
“开什么‘说明会’?这他妈不就是三堂会审吗!”
“你们拿着我交上来的救命药,看着我给的生产线图纸,计划着怎么用我提供的钢筋水泥,然后一扭头,就让我解释来源,质疑我的动机,怀疑我的忠诚!”
“甚至还让秦冉那种货色,当着所有人的面,指着我的鼻子骂我‘动机不纯’!”
“现在,你们让我回去,再去求我那位朋友?”
苏晴晴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,充满了无尽的讥讽。
“我怎么说?难道我要跟他说:‘嘿,老兄,你上次给的东西效果不错,我们领导很满意。现在他们想请你本人过来。哦对了,他们觉得我是个特务,正准备给我定罪呢。但你别怕,你放心来,我们华国是个讲道理的地方!’”
“各位首长!”她深吸一口气,气得胸口一起一伏,眼眶瞬间就红了,“你们觉得,这话我说得出口吗?”
“你们觉得,他听了这话,是会觉得我们华国‘英明伟大’,还是会觉得我苏晴晴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逼?!”
“帮哪个国家不是帮?人家凭什么要来帮一个连自己功臣都要怀疑、都要审判的国家?!”
最后一个字,几乎是从她牙缝里吼出来的!
整个西山一号会议厅,死一般的寂静。全场大佬的cpU感觉都要烧了。
这一番夹杂着委屈、愤怒、讥讽和质问的话,每个字都像一个大逼兜,狠狠扇在每一个人的脸上。
钱副部长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,扶着眼镜的手指都在抖,他张了张嘴,喉结滚了半天,却像被人掐住了脖子,一个屁都放不出来。他引以为傲的逻辑,在苏晴晴这番饱含血泪的质问面前,被砸得稀碎。
陈老靠在椅背上,紧紧闭上了眼。但他放在桌沿、布满老年斑的手,却攥得死紧,手背青筋都爆了起来。苏晴晴最后那句嘶吼,像根刺,狠狠扎进了他心里,让他想起了那些在战火中逝去、至死都未曾被正名的战友。
周老端起茶杯,慢悠悠喝了一口。温热的茶水也压不住他心头那股翻腾的热意。
好个丫头!
她不仅守住了底线,还反将一军!这波反杀,格局直接拉满!
她把一个针对她个人的死局,硬生生拔高到了“国家信誉”和“如何对待功臣”的政治高度。
现在,皮球被她用一种谁也无法拒绝的姿态,狠狠踢了回来。
谁再敢逼她,谁就是那个“让功臣寒心”的千古罪人!
不知过了多久,主持会议的领导才长长地叹了口气,声音里满是疲惫。
“好了,苏晴晴同志,你的心情,我们理解了。”
他拿起铅笔,在本子上划掉了什么。
“关于邀请你那位‘朋友’的提议,时机还不成熟。这件事,以后再议。”
一句话,给这场交锋画上了休止符。
钱副部长不甘心地瞪了苏晴晴一眼,最终还是颓然地瘫回椅子上。他知道,他输了,输得一败涂地。
“今天的会议,就到这里吧。”主持会议的领导站起身。
其他领导也陆陆续续站了起来,准备离场。
苏晴晴紧绷的神经终于一松,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。她知道,今天这一关,她赌赢了。
她对着主位深深鞠了一躬,然后转身,准备离开这个让她心力交瘁的地方。
“苏晴晴同志。”
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,忽然在她身后响起。
苏晴晴脚步一顿,回过头。
是陈老。
这位从头到尾都对她横眉冷对的老人,此刻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她。
“你,跟我来一下。”
苏晴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老。
周老端坐着,脸上依旧波澜不惊,但他端起茶杯时,嘴角那抹一闪而逝的弧度,却被身边眼尖的秘书捕捉到了。他给了苏晴晴一个极轻微的颔首,眼神深处是藏不住的激赏:这丫头,已经学会了用最软的刀,去砍最硬的骨头。
苏晴晴心里瞬间有了底。
她收回目光,对着陈老,再次立正站好,声音清亮:“是,首长。”
陈老没再多说,转身就朝着会议厅侧面的一个小门走去。他的背影依旧挺得像一杆老枪,步子不快,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。
苏晴晴默默跟上,高跟军靴踩在水磨石地面上,发出单调的回响。
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佬们,此刻都默契地停下脚步,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身影,消失在门后。
钱副部长推了推眼镜,低声对身边的人说:“老将军这是……要亲自敲打这丫头?”
周老站起身,慢条斯理地扣好中山装的纽扣,淡淡地扫了他一眼。
“或许,是想看看这块璞玉,到底经不经得起雕琢。”
说完,他便迈步离开,留下满屋子若有所思的人。
……
小门后是一条安静的走廊,墙壁刷着白灰,简单得有些简陋。陈老一言不发,苏晴晴也沉默地跟着。
走廊里,死一样的安静,只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,“嗒、嗒、嗒”,每一下都像踩在苏晴晴的心尖上。
刚才在会上竖起的满身尖刺,此刻都软了下来。她能感觉到,这位老将军身上散发出的,既不是杀气,也不是暖意,而是一种更复杂、更沉重的东西。
她看不透,这让她心里没底。
这场鸿门宴,真正的硬菜,怕是现在才刚端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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