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李云龙死活不同意他再上。
但李清河认准的事,八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几番劝说无果,李云龙只能咬牙答应。
这次,李清河往后退了几步,站得更远了些。
他闭上眼,屏息凝神,静静等着下一发炮弹来临。
李云龙举着望远镜,死死盯着乔的方向。
“快闪——!”
话音未落,李清河猛地从原地扑出。
炮弹呼啸而至,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,轰然炸开。
冲击波再次将他掀翻在地。
“呃!”
李清河没能稳住,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,啃了一嘴泥。
李云龙拔腿就跑:“清河!怎么样?”
靠近一看,他心头一紧——李清河后背的衣服已经被炸得撕裂,焦黑一片。
“我背你!”
说着一把将人扶起,背在肩上,小心翼翼放在远处平地上。
“躺好,别动,别让伤处再受力。”
李云龙语气严厉,可李清河却挣扎着要起身。
“你疯啦!”李云龙一把按住他,“看看你背后,衣服都烧没了!要不是有防护服,现在早就皮开肉绽了!你还想试?”
任他说破嘴皮,李清河像是没听见。
他的目光牢牢锁在那个弹坑和迫击炮之间那段空地上。
他忽然意识到——两者之间的距离极短,几乎就在临界点上。
他断定,那里就是雷达侦测范围的边缘!
他撑着地面,硬是站了起来。
李云龙赶紧上前搀扶,生怕他又一头栽倒。
李清河抬手指向那片区域:“老李,你看那儿——如果我没猜错,那就是雷达探测的极限位置!”
李云龙皱眉摇头,心里直打鼓。
万一判断错了,李清河可就真的悬了。
要是他在这儿出了事,正委非扒了他的皮不可!
可眼下,人已经到了这儿,箭在弦上,不往前也不行。
“最后一炮,换我来顶!你已经挨了两下了,不能再上了!”
话说到这份上,李清河还是不肯退。
“我的祖宗哎!”李云龙急得直跺脚,“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?你要有个三长两短,我怎么跟正委交代?你怎么就不明白呢?”
“求你了,别去了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李清河声音沉稳,“真出了问题,我自个儿担。
我去解释,正委那边我来应付。
眼看就要出结果了,这时候收手,前面白挨的两下算什么?”
李云龙哑口无言,最终只得低头。
“罢了……既然你非要上,我也不拦了。”
他脱下自己的外衣,披在李清河肩上:“穿上这个,万一再炸,也能挡点碎屑。”
“但我丑话说前头——这是最后一次!不管成不成,绝不许再试!”
“行,我答应你。”李清河点头,“但我信我的判断,不会错。”
望着那双坚毅的眼睛,李云龙心里五味杂陈,说不清是敬佩还是心疼。
李清河裹紧外套,深吸一口气:“好,我上了。”
“最后这一回,你帮我盯紧点。”
李云龙站在原地,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再说一句话。
万千担忧,全咽进了肚子里。
因为他清楚,李清河一旦下定决心,便绝不会轻易动摇。
可也正因这份执着与坚定,才让李云龙觉得和他并肩作战格外踏实。
李清河一步步向前推进,逐渐踏入雷达侦测的边缘地带。
他在迫击炮与那片炸出的大坑之间停了下来,静静伫立。
“呼——”
他缓缓吐出一口长气,胸膛起伏了一下。
“我信自己的直觉,这一回,赌了!”
心里念头刚落,李云龙已经迅速举起望远镜,紧盯前方曰军阵地的动静。
然而这一次,他看到的并非单发试射。
而是大批日寇正集中火力,朝同一个位置疯狂倾泻炮火。
李云龙心头一紧,顾不上再细看,立刻冲着前方大喊:
“快撤!不是一发炮弹那么简单,再不跑就来不及了!”
李清河听见声音,毫不犹豫转身疾退。
李云龙也立即迎上前去接应。
就在两人刚刚退入树林的一刹那,敌人的覆盖式轰炸开始了。
“咻——轰!”
炮弹如雨点般从天而降,大地剧烈震颤。
他们狼狈地藏身于密林之后,直到爆炸声稍歇,才缓过神来。
可这时才发现——迫击炮还留在原地,根本没来得及拖走。
眼下炮火未停,已无暇折返。
二人只能蜷缩在树后,借着枝叶遮挡,躲避四处飞溅的弹片。
随着一轮又一轮的轰击,整片区域被炸得尘土飞扬、焦黑遍地。
“他娘的,这帮小鬼子真是下了死手!”
“这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埋在这儿啊!”李云龙咬牙切齿地骂道。
李清河没有回应,只是凝望着前方火光冲天的景象,眼神渐渐变得锐利。
忽然,他察觉到不对劲——那些炮弹的落点,最多只延伸到迫击炮所在的位置,再往前半步都未曾触及。
甚至连炮位本身都没被直接命中。
他立刻将这一发现告诉李云龙。
李云龙抬眼仔细观察了一阵,恍然大悟:
“哎对啊!这群王八蛋火力是猛,可炸得到的地方,顶多也就到咱们那门炮那儿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心中豁然开朗。
李清河仍不放心,想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推测。
等到炮击终于停歇,他又一次冲了出去。
李云龙则迅速举起望远镜,扫视敌方阵地,确认曰军并未再次集结火力。
见状,他挥手示意安全。
李清河快步回到迫击炮旁,第一件事便是检查武器状况。
他仔仔细细地查看每一处构件,结果令他振奋——除了一些泥土掩埋和轻微震动外,迫击炮几乎毫发无损。
这让他心头一阵激动。
尽管刚经历一场生死考验,李云龙依旧不敢松懈,双眼死死锁住对面山头的风吹草动。
地面已被炸得坑坑洼洼,像被犁过一遍似的。
但这丝毫没有打乱他们的部署。
李清河站定在炮位旁,朝李云龙打了个手势,示意他继续监视敌情。
这一次,李云龙惊讶地发现:敌人竟然毫无动作。
他屏息观察良久,确认对方确实没有再度进攻的迹象。
“哈哈哈,成了!”
“你刚才站的那个地方,正好是他们雷达探测的最远边界!”
“这群兔崽子现在彻底消停了!”
听到这话,李清河也忍不住笑了。
所有的奔波与冒险,终究没有白费。
李云龙摘下帽子,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土,咧嘴道:
“好!轮到咱们出手了。”
话音未落,李清河已快步奔来。
“清河同志,这回,是不是该回送他们一份‘厚礼’了?”
“那当然。”李清河笑着点头,“他们怕是以为,刚才那一通狂轰滥炸,早就把我们炸没了。”
“哼!”李云龙冷哼一声,“让他们得意一会儿吧——很快,就该有人真正倒下了。”
“重炮旅团这股力量的确不容小觑,看来井上为了拿下我们,还真是费尽心思。”
李云龙沉声道。
“不管他调来多少人马,眼前这关,咱们都得闯过去。”李清河目光坚定,“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,也得踩出一条路来。”
“你在这盯着动静,我去把迫击炮重新校准一下位置。”
说罢,李清河转身走向炮位。
他站在炮旁,正准备调整射距,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画面——
那是之前测试时,正委所设定的那个特殊距离……
根据这几轮曰军试射炮弹的落点,李清河粗略估算了敌军的位置。
上次在操场上做测试时那块石头再往前一段,应该就是他们驻扎的区域了。
他按照这个距离大致设定了射击参数。
李云龙站在一旁,望着忙碌中的李清河,神情微微出神。
眼前的身影,竟让他想起了那个曾并肩作战、生死与共的兄弟——丁伟。
年轻时的李云龙也是满腔热血,带兵冲锋是他的强项。
他和丁伟几乎是同期入伍,两人在部队里都表现突出,常常被当作典型供其他人学习。
每次执行任务,不管形势多么危急,总能被他们巧妙化解。
可偏偏那次行动中,因自己一时冲动做出错误决定,导致丁伟为了救他而牺牲在战场上。
几十年过去了,这件事始终像根刺扎在他心里,拔不掉,也忘不了。
每每想起,心头便涌上一阵难言的愧疚。
如果当年自己冷静些,或许丁伟还活着;如果那样,也许今天的李清河也能和丁伟成为莫逆之交,三人结拜为兄弟也未可知……
想到这儿,李云龙的眼角悄然泛起一丝湿润。
“李清河啊,你算是顶上了丁伟当初的位置。”
“这一回,我绝不能再因为莽撞,再失去一个兄弟!”
这时,李清河那边已经准备停当。
李云龙见状,迅速抬手抹了下眼角。
“行了,都齐活了吧?”
“快过来,咱们先给小鬼子送上一份‘厚礼’。”
李清河兴奋地回应着,随即和李云龙一同走到迫击炮旁。
可他刚调整好角度,就被李云龙一眼看出问题。
“你这调法不对路子,一看就没摸过几回这玩意儿。”
李云龙瞥了一眼弹道设定,立马明白过来:“你是照着正委上次试射的数据来的吧?”
李清河一脸困惑:“不是这样吗?难道还有别的讲究?”
“得,还是我来教你。”李云龙边说边重新操作起来。
“得看山势高低,算清楚距离才行。
上次试验那地方地势平,正委调的是低坡打法。
现在这儿坡高林密,老办法压根用不上。”
他一边讲解,一边细致校准。
李清河在一旁听得格外认真。
几分钟后,参数终于设定完毕。
“成了,按这个角度打出去,正好落在他们窝里。”
“他娘的,这次非得让这群王八羔子尝尝咱们的厉害!”李云龙咧嘴一笑。
接着,他使出了自己惯用的瞄准方式——竖起大拇指,遥遥指向敌营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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