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场,双打二比赛,立海大柳莲二、丸井文太,对阵冰帝忍足侑士、桦地崇弘!”
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某种期待的颤抖。观众席爆发出比之前更热烈的欢呼——这是双方王牌双打的对决,很可能决定整场比赛的走向。
柳莲二和丸井文太拿起球拍。柳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,但他检查球拍线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三秒。丸井吹着泡泡糖,看似轻松,但眼神锐利如鹰,扫过对面时,腮帮子咀嚼的节奏有细微变化。
对面,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。桦地崇弘沉默地跟在他身后,巨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把忍足整个罩住。这对组合一站上场,就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场——不是强势,而是一种奇妙的互补感。忍足的冷静睿智,桦地的纯粹强大,像是精密仪器和原动力的结合。
“比赛开始,忍足发球!”
忍足侑士站在底线,轻轻拍打着网球。他的动作优雅流畅,没有任何多余——拍球两次,停住,抛球的高度精确到厘米。引拍时肩膀的转动幅度不大,但腰部的扭转很充分。挥臂——
球速不快,但落点精准地压在了发球区的外角,距离边线只有两厘米。旋转很强,落地后向场外弹去。
柳莲二轻松回击,脚步几乎没有移动,只是身体侧转,拍面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切球。球飞向忍足的反手位,带着轻微的上旋。
但忍足早已移动到位,他的脚步轻盈得几乎无声——不是快,是高效。每一步的步幅、落点、发力方式都经过计算,以最小的消耗达到最大的移动效果。球拍挥出,不是强力抽击,而是一记精妙的切削球,手腕在触球瞬间有一个细微的抖动。
球带着强烈的下旋,贴着网落下,弹起的高度不超过五厘米。
丸井早已等在网前。他没有跃起,而是微微屈膝,重心下沉。在球过网的瞬间,身体像弹簧一样弹起,球拍轻巧一挑——
“铁柱撞击!”
这不是他常用的招数,因为需要极其精准的控制。但丸井做到了——网球精准地打在边柱上,不是正面,是侧面。反弹的角度因此更加诡异,不是直线弹回,而是沿着一条斜线,飞向忍足和桦地之间的空隙。
这一分应该拿下了。丸井落地时想。他甚至在思考下一分的战术。
但下一瞬间,桦地崇弘庞大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。不是跑,是滑步——左脚蹬地,右脚向侧方大幅度跨出,整个身体的重心几乎贴地移动。球拍伸出,在球落地前——还有十厘米左右的高度——稳稳接住,回击!
不是勉强回击,是带控制的回击。球飞向柳莲二的后场,落点很深。
柳冷静分析着球的轨迹:速度中等,旋转一般,落点在底线附近。他准备用“高速削球”反击,这球适合用来打乱对手节奏。但就在他挥拍的瞬间,一种不对劲的感觉袭来。
不是球的轨迹有问题,是对手的状态有问题。
忍足侑士的眼神变了。
原本深邃难测的眼睛,此刻变得空洞,仿佛失去了所有情绪和意图。不是呆滞,是空白——像擦干净的黑板,像清空的内存。他的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,变得难以捉摸,像是蒙上了一层雾,你看得见他,但看不清他里面的东西。
“闭锁心扉。”柳莲二瞬间明白了。
数据网球的基础是模式识别—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、倾向、在特定情况下的选择。忍足解除了所有习惯性的动作和思维模式,将自己彻底“封闭”起来。在这种情况下,数据网球的效果会大打折扣,因为对手的行为不再遵循过去的模式,变成了完全的随机——或者说,是忍足精心设计的“伪随机”。
同时,桦地崇弘凭借其纯粹的“赤子之心”和强大的模仿能力,牢牢封锁了丸井文太各种精巧的网前技巧。丸井尝试了几次“走钢丝”——球沿着网带滚动,然后落入对方场地;又试了“时间差地狱”——用假动作欺骗对手的启动时机。但桦地仿佛能预知球的轨迹,总是提前到位。不是看穿丸井的意图,是纯粹的身体反应——像镜子一样反射丸井的动作。
“Game,冰帝,1-0!”
“Game,冰帝,2-0!”
冰帝连下两局。立海大休息区,气氛凝重起来。不是恐慌,是严肃——每个人都坐直了身体,连切原都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。
“忍足结合‘闭锁心扉’的进攻,锐不可当。”向日岳人在冰帝休息区称赞,但声音里有一丝担忧——他看得出忍足的消耗有多大。
日吉若也点头,双手抱胸,手指在手臂上敲击:“而且桦地前辈从忍足前辈身上学到了很多战术思维。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了。”他顿了顿,“但‘闭锁心扉’对精神的负担……”
迹部没有说话,只是盯着球场。冰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忍足的身影,那眼神复杂——有关注,有评估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球场上,柳莲二和丸井文太交换了一个眼神。没有言语,但两人都懂了。搭档多年形成的默契,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第三局,柳的发球局。他站在底线,没有马上发球,而是深呼吸了一次——这对柳来说是罕见的,他通常连呼吸的节奏都控制得很好。
抛球,引拍——
不是普通的发球。球离拍后,速度骤然提升,不是直线加速,是有一个短暂的滞空后突然下坠。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,落地后几乎不弹起,贴着地面飞窜!球的旋转很特别,不是上旋也不是下旋,是侧旋与逆旋的结合。
“高速削球!”
忍足迅速移动,他的判断依然准确,但球的速度和轨迹太过诡异。他挥拍,拍面接触球的瞬间,感觉不对——旋转的力道比预想的强。回击擦网而过,出界了。
“15-0!”
柳莲二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如常。数据网球虽然受到“闭锁心扉”的影响,但网球终究是物理运动。只要分析球的速度、旋转、轨迹,依然可以做出预判。而且,他发现了忍足“闭锁心扉”的一个弱点——为了隐藏意图,忍足的动作会有意偏离最优解。这微小的偏差,就是机会。
“Game,立海大,1-2!”
立海大扳回一局。但接下来的比赛依然艰难。忍足的解锁心扉状态越来越熟练,他时而打出精妙的吊高球——球高高飞起,落在底线附近,旋转强烈,落地后向后弹;时而突然上网截击——在柳以为他要打底线球时,突然冲到网前;时而用出模仿来的技巧——真田的“其疾如风”、手冢的“零式削球”,虽然完成度不高,但足够打乱节奏。
没有任何规律可循。
桦地则像一个完美的执行者,将忍足的战术意图发挥到极致。他不需要思考,只需要模仿——模仿忍足的动作,模仿柳的回球,甚至模仿丸井的网前技巧。而且他的模仿不是照搬,是吸收精髓后的再现。丸井打出“铁柱撞击”,下一局桦地就用出了类似的技巧,虽然角度没那么刁钻,但力量更大。
比分交替上升。
“Game,冰帝,3-1!”
“Game,立海大,2-3!”
“Game,立海大,3-3平!”
“Game,立海大,4-3!”
第七局结束,立海大再次领先。但场边,胡狼桑原眉头紧锁,黝黑的脸上汗水密布——不是他上场,但他比场上的人还紧张。“比赛还没结束,”他低声说,更像是在提醒自己,“忍足和桦地很可能还有后手。忍足的‘闭锁心扉’只是在隐藏意图,他真正的杀手锏还没用出来。”
真田点头,帽檐下的眼睛锐利如刀:“忍足侑士不是只会防守的选手。他在等待时机。”他太了解这种类型的对手了——隐忍,计算,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给出致命一击。
幸村精市微笑,但那笑容里有锋利的边角:“相信柳和丸井吧。他们可是立海大的黄金双打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而且柳最擅长的,就是在数据被干扰的情况下,重新建立模型。”
球场上,汗水已经浸湿了四人的队服。丸井文太喘着气,泡泡糖早就吐掉了,嘴唇有些干裂。柳莲二的呼吸依然平稳,但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顺着脸颊滑下时,他连擦都没有擦——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计算上。
第八局,忍足的发球局。关键分。
忍足站在底线,眼神空洞,但柳注意到他握拍的手指收紧了一分——微小的变化,但对柳来说足够明显。抛球,引拍,发球——
球速不快,但落点极其刁钻,压在了发球线和中线的交界处。旋转很重,落地后向前窜。
柳莲二勉强回击,他的移动比平时慢了零点几秒——体力的消耗开始显现。球飞向中场,高度适中,但旋转不够。
桦地早已等在网前,庞大的身躯像一堵墙,遮住了半边球场。他挥拍,不是强力扣杀,而是一记精妙的放短球——拍面在触球瞬间有一个向上的提拉,给球加了下旋。
丸井拼命前冲,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。在球二次落地前够到,手腕一抖,挑了一个高吊球。弧度很大,但速度不快——他已经没有力气打出快速的高吊了。
忍足后撤,脚步移动间依然优雅。跃起,身体在空中完全舒展,手臂挥下的轨迹干净利落——
扣杀!
目标是柳莲二的反手位。角度很刁,速度很快。
柳莲二眼神一凝。就是现在!
他提前移动到位——不是预判,是计算。根据忍足起跳的角度、手臂挥动的轨迹、拍面的朝向,计算出球的落点。在忍足扣杀的瞬间,柳的球拍已经等在那里,以一种特殊的角度挥出——
“鎌鼬!”
这不是他常用的技巧,因为消耗太大。但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网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,速度比之前任何一球都要快!更可怕的是,球的旋转极其强烈——不是单一的旋转,是多种旋转叠加,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,像镰刀划破空气的轨迹。直轰桦地的反手位,瞄准的是他握拍的手腕附近——这不是攻击选手,是战术选择,迫使桦地用不顺手的方式回击。
桦地奋力回击,他的反应很快,但球的旋转太诡异。球拍触球的瞬间,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,旋转的力量试图撬开他的握拍——
球拍脱手飞出!
旋转着,在空中划出弧线,落在场外。
“15-0!”裁判宣布。
“好!一鼓作气拿下这局!”切原在场边喊道,拳头握紧。
但神崎凛司却微微蹙眉,目光落在忍足身上。忍足没有去看飞出的球拍,没有去看桦地,甚至没有去看计分板。他站在原地,闭上眼睛,胸口有明显的起伏。
“冰帝……”神崎轻声说,“应该还有底牌。”
他的预感成真了。
球场上,忍足侑士睁开眼睛,走到场边捡起桦地的球拍,递还给他。两人的目光交汇了一瞬,桦地沉默地点头。然后,忍足深吸一口气,那吸气的声音很深,像是要把整个体育馆的空气都吸进去。
他再次闭上眼睛。
这次的时间更长——五秒,也许六秒。观众席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盯着他。
三秒后,他睁开眼睛。
眼神变了。
不再是空洞的“闭锁心扉”,而是一种更深的、仿佛能容纳万物的空灵。不是空白,是满溢——像蓄满水的湖泊,像装满光的房间。周身的气息也随之变化,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,不是针对对手,是自然而然地散发。
“那是……”丸井文太瞳孔一缩,他见过这种状态——在关东决赛时,在越前龙马身上。
柳莲二推了推眼镜,声音依然平静,但语速快了些:“无我境界。”
忍足侑士,解除了“闭锁心扉”,开启了网球至高境界之一的“无我境界”!庞大的网球技艺库如同潮水般涌出,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数可能。不再需要隐藏,不再需要计算——或者说,计算已经变成了本能,融入每一个细胞。
柳再次打出“鎌鼬”。这一次,忍足没有硬接,他甚至没有去看球的轨迹。脚步轻移,像是早就知道球会落在哪里。球拍以一种轻柔的角度挥出,拍面在触球瞬间微微倾斜——
类似真田“其徐如林”的技巧!但又不完全一样,加入了忍足自己的理解。
旋转被巧妙地卸去,不是化解,是引导——让旋转的力量沿着拍面滑开,转化成另一种力。球轻飘飘地回了过来,落在网前,弹起的高度很低。
丸井上前截击,他的动作很快,但忍足回球的角度太刁。勉强回击,球飞向中场。
桦地早已等在网前。他的眼神也变了——不再是纯粹的模仿,而是一种更深的理解。看到忍足的动作,看到球的轨迹,他的身体自动做出反应。跃起,扣杀——
干净利落,力量与角度的完美结合。
“15-15。”
“麻烦了,”仁王雅治眯起眼,银白色的小辫子在指尖绕紧,“开启了无我境界,桦地的模仿潜力会被彻底激发。忍足会的所有技巧,桦地都能瞬间学会并运用。而且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无我境界下的模仿,不是照搬,是理解后的再现。他们的组合会变得非常难缠。”
真田点头,声音低沉:“忍足的无我境界完成度很高。他不是刚刚触摸到这个门槛,是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。”
幸村微笑,但那笑容里有锐利的东西:“但无我境界的消耗也很大。忍足能维持多久?”
球场上,柳莲二的大脑飞速运转。数据、概率、可能性……无数信息流过,像瀑布一样冲刷着他的意识。他尝试变化,打出了“空蝉”——这是他的招牌技巧之一,球路诡异,在飞行过程中会有细微的轨迹变化,仿佛会在空中消失。
但忍足脚步迅捷,竟用出了类似“缩地法”的步伐——不是完整的缩地法,是简化版,但效果类似。瞬间移动到球的落点,球拍以一个倾斜的角度捞起球,回击的弧线很高,落在后场。
丸井看准机会,他等的就是这个。快速退到底线附近,在球落地前挥拍——
“撞铁柱!”
这次不是打在边柱侧面,是正面。球与铁柱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,反弹的角度极其刁钻,几乎是沿着网带平行飞行。
然而,桦地崇弘仿佛早有预料。不是预判,是身体的本能反应。庞大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到铁柱前——不是跑过去,是侧滑步,身体重心压得很低。球拍伸出,不是简单地回击。
球拍以一种特殊的角度挥出,动作融合了“镐鼬”的锐利和“缩地法”的迅捷,浑然天成。不是模仿柳或忍足,是融合两者精髓后的新东西。
网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飞回。速度比丸井的“撞铁柱”更快,旋转更强烈。
柳奋力挥拍反击,他已经移动到最佳位置,拍面迎向球。但触球瞬间,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传来——不是纯粹的力量,是力量与旋转的复杂结合,还有某种他无法理解的“势”。
球拍再次被击飞!
这次飞得更远,旋转着落在休息区附近,胡狼桑原起身接住。
“15-30。”
冰帝连得两分。接下来的几分,形势彻底逆转。开启了无我境界的忍足和模仿潜力完全激发的桦地,配合得默契无间。忍足负责创造机会——他用出了各种各样的技巧:手冢的“零式削球”、不二的“燕回闪”、甚至迹部的“破灭的圆舞曲”。虽然完成度参差不齐,但足以打乱柳和丸井的节奏。
桦地负责终结得分——他不再只是模仿,开始融合。将忍足的技巧、柳的技巧、丸井的技巧,甚至场边观察到的技巧,融合成自己的东西。他的回击越来越难以预测,因为每次都不一样。
“Game,冰帝,4-4平!”
“Game,冰帝,5-4!”
第九局结束,冰帝领先。第十局,柳的发球局,也是立海大非保不可的发球局。
柳站在底线,汗水已经浸透了队服,紧紧贴在身上。他深吸一口气,抛球——
“高速削球!”
依然精准,依然诡异。但忍足已经适应了,他提前移动到位,在球弹起的瞬间,拍面以一个奇特的角度切球——
“其徐如林”的变种!
旋转被化解,球轻飘飘地回过来。丸井上网截击,但桦地已经等在网前,一记干净利落的扣杀。
“0-15!”
第二分,柳改变策略,用普通发球。忍足回击,球飞向中场。柳和丸井开始底线对攻,试图消耗忍足的体力——无我境界的消耗很大,忍足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。
但忍足坚持住了。五个回合后,他抓住一个机会,打出一记精妙的吊高球。球落在底线附近,柳勉强回击,球飞得有些高。
桦地跃起,扣杀——
丸井扑救,勉强把球捞起来,但球飞得不高。忍足已经等在网前,轻轻一碰,球落在空当。
“0-30!”
第三分,柳用尽全力发球,球速达到本场比赛最快。忍足勉强回击,球飞向中场。丸井抓住机会上网,打出“走钢丝”——球沿着网带滚动。
但桦地已经冲到网前,在球落入己方场地前,拍面轻轻一挑,球飞向高空,落在底线附近。柳跑回后场,勉强回击,但质量不高。
忍足打出穿越球,直轰柳的反手空当。
“0-40!”
赛点。
柳莲二站在底线,胸口剧烈起伏。他看了一眼丸井,丸井点了点头,嘴角甚至扯出了一个笑容——那种“输了也要咬下你一块肉”的笑容。
柳抛球,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挥拍——
不是“高速削球”,不是任何技巧,只是最简单的、力量最大的平击发球。目标:忍足的身体。
这不是恶意,是战术——迫使忍足用不顺手的方式回击。
忍足侧身让开,反手回击,球飞向中场。丸井已经冲到网前,跃起,扣杀——
桦地移动,但他这次慢了半拍——体力也到极限了。球从他拍面旁掠过。
“15-40!”
还差三分。
但柳知道,这可能是最后一分了。他的手臂在颤抖,不是紧张,是肌肉过度使用后的生理反应。丸井的呼吸像拉风箱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嘶声。
第二分,柳发球。球过网,但速度明显慢了。忍足回击,球飞向后场。柳跑动,但他的脚步已经踉跄。勉强回击,球飞向中场。
桦地扣杀。
丸井扑救,但这次他没够到。球落地的声音很轻,但在柳听来像雷鸣。
“Game,set and match,冰帝胜,比分6-4!”
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。很长,很刺耳。
冰帝组合以6-4逆转获胜!冰帝啦啦队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,声浪几乎要将体育馆掀翻。灰白的校旗在看台上疯狂舞动,像暴风雨中的海浪。
忍足侑士喘着气,无我境界的消耗极大,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,汗水浸透了头发,一绺绺贴在额头上。他勉强站着,但膝盖在微微颤抖。桦地沉默地站在他身边,汗水从下巴滴落,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痕迹。他伸出手,扶住了忍足的手臂。
柳莲二和丸井文太走回休息区。丸井低着头,罕见地没有吹泡泡糖——他连吹泡泡的力气都没有了。柳的表情依然平静,但握拍的手微微用力,指节发白。走到休息区时,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,真田伸手扶住了他。
“对不起,大家。”丸井低声说,声音沙哑。
幸村摇头,递过去水和毛巾:“你们已经打得很好了。忍足和桦地的组合确实超出了预期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冰帝休息区,“而且,忍足为了这场比赛,准备了很久。”
柳莲二接过毛巾,没有擦汗,而是翻开笔记本,笔尖颤抖着但依然快速记录:“忍足的无我境界完成度评级:A-。维持时间:8分37秒。桦地的模仿学习速度评级:A+。融合创新能力评级:b+。他们的组合技‘镐鼬缩地’威胁度评级:S-。”他停下笔,抬头,“下一次对战时,需要有新的应对策略。”
真田沉声,每个字都像钉子:“下一次,就不会输了。”他不是在安慰,是在陈述事实。
切原难以置信地看着球场,赤红的眼睛里满是震惊:“怎么会……柳前辈和丸井前辈居然输了……”在他的认知里,立海大的正选是不可战胜的,尤其是柳和丸井这对黄金双打。
仁王雅治舔了舔嘴唇,眼中战意燃烧,银白色的小辫子在指尖绕来绕去:“真想再和那个大个子打一场啊……噗哩~”他顿了顿,“忍足那家伙,藏得真深。”
神崎凛司安静地坐着,没有接话。他的目光扫过冰帝休息区,迹部景吾正在对忍足和桦地说着什么,虽然听不清,但从忍足点头的动作来看,应该是认可和鼓励。忍足坐下时几乎瘫倒在长椅上,桦地沉默地递过去水和毛巾。
“总比分1-1平。”神崎轻声说,更像是自言自语。
压力,来到了接下来的单打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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