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声而动，狼牙小队与警卫班战士迅速从各处跃起，列队待命；孙德胜也即刻整束骑兵，调整阵型。
片刻之间，队伍已然齐备。
王彦翻身上马，高举军刀向李云龙行礼：“团长保重！”
“你也一定平安回来。”李云龙重重点头，目光深沉，“活着回来！”
王彦微微一笑，勒马转身，高声喝令：“目标——雁县，出发！”
……
捌陆军总部，电讯室内电话铃声此起彼伏，发报机哒哒作响，一片紧张忙碌之象。
曰军从太原、大同、石门乃至北平各处疯狂调兵，迅速在晋绥军与捌陆军高层中激起层层波澜。
“到底出了什么事？究竟怎么回事？”
“太原方向曰军大规模调动！”
“石门的曰军也动了！”
“大同出动了，连北平的部队都开始南下了！”
佬縂急步跨入总部作战室，眉头紧锁，一进门便连声追问：“华北曰军突然全面异动，这是唱的哪一出？冈本一夫这老家伙又想搞什么名堂？”
“目前还不清楚。”左副参谋长摇摇头，“掌握的情报太有限。”
刘师长缓缓从地图前抬眼，语气沉稳：“看北平、大同、石门和太原这几路曰军的动向，倒不像是主动进攻，更像是被迫应变。”
“被动应变？”佬縂皱眉，“你这话有依据吗？”
“没有确凿证据。”刘师长坦然道，“只是凭感觉。”
“感觉？”佬縂脸色一沉。
他向来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。
这时，左副参谋长忽然开口：“会不会是二战区那边有重大军事行动，才逼得曰军全线反应？”
佬縂立刻点头：“马上给二战区长官部发电，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！”
“是！”左副参谋长应了一声，转身快步走向电讯处。
……
秋林镇，二战区长官部。
阎长官也已匆匆赶到作战室，正盯着墙上那幅巨大的作战图出神。
“小曰本这回又抽什么风？”他拧着眉头嘀咕，“眼看日子都快揭不开锅了，还闹出这么大阵仗。”
“太原的鬼子动了。”
“大同的也出来了。”
“石门方向大批曰军开拔。”
“连北平那边都不太平。”
“除了山咚，整个华北的曰军几乎全动起来了。”
他越想越不对劲：“冈本一夫到底想干啥？还想再来一次大规模扫荡？可他现在还有这个力气吗？不说别的，光弹药补给怕都凑不齐吧？”
身边的几位高级将领面面相觑，谁也说不清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意图。
就在这时，参谋处主任郭正亮一头汗水地冲了进来。
“总座，65师十万火急来电！”郭正亮抹了把额头上的汗，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“天塌不了，慌成这样作甚？”阎长官不满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是是是，卑职失态，让总座和诸位同僚见笑了。”郭正亮定了定神，接着说道，“刚刚收到65师急报——楚云飞的358团突然撤离防区，直扑平安县城！”
“噗——”阎长官刚端起茶杯，一听这话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。
滚烫的茶水溅了郭正亮一脸，一片茶叶还黏在他眼皮上。
“郭主任，你再说一遍？”阎长官瞪大眼睛，“358团奔平安去了？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郭正亮一边擦脸一边苦笑，“若不是65师因曰军异动致电358团核实情况，咱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。”
“啥意思？”阎长官猛地站起身，“他们是擅自行动，压根没跟师部打招呼？”
郭正亮无奈摇头，心里却暗自嘀咕：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？要真报备了，您还能不知道？
一名作战参谋顿时惊呼：“不好！楚云飞该不会是要带着358团投敌吧？”
“胡说八道！”阎长官怒喝一声，“你小子反了天，楚云飞也不会反！”
那参谋吓得缩了缩脖子，灰溜溜退到一边，再也不敢多言。
阎长官深吸一口气，忽然眼神一亮：“我明白了……华北曰军之所以全线骚动，正是因为358团正在攻打平安县城！”
“啊？”郭正亮差点跳起来，“一个团就敢打平安？”
刚才说话的参谋也忍不住插嘴：“平安县城可是驻扎着曰军一个整编师团！楚云飞那358团虽说是个加强团，人数接近一个师，可战斗力跟曰军主力比差得太远。
他是不是疯了？竟敢拿一个团去碰曰军的硬骨头？”
这一次，阎长官没有反驳。
他沉默片刻，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神色。
他也觉得，楚云飞这一手，实在太过胆大包天。
简直是胆大到了极点。
辽县，捌陆军总部。
左副参谋长快步迈进作战室，语气急促：“佬縂，情况查清了。”
“这么快？”佬縂略显意外，“到底什么名堂？”
左副参谋长展开电文：“刚收到二战区长官部的回电，说是晋绥军358团正在猛攻平安县城，还点名要我们晋西北部队协同配合。”
“楚云飞的358团打平安？”
“这可不对劲啊！平安城里驻着鬼子一个整师团，兵力强固，工事齐备。”
“楚云飞一个团，敢正面硬碰曰军主力？”
“更关键的是——他主动进攻，曰军以逸待劳。
这打法太悬了。”
“怕不是情报有误吧？晋绥军哪来的这个胆量和实力？”
这话一出，屋内顿时议论纷纷，仿佛一块石头砸进静水，激起层层波澜。
刘师长忽然抬头，沉声说道：“佬縂，我倒觉得这事有谱。
恐怕不单是楚云飞在动，李云龙的独立团也早就插手了！”
“说不定俩人暗地里搭了台，唱了一出对台戏。”
话音未落，众人眼神一亮——刘师长这一猜，八九不离十。
“这么说就通了。”佬縂点点头，随即脸色一沉，“可李云龙这小子，又是自作主张！没等上报就敢拉起这么大阵仗！”
“等这仗打完，我非摘了他的帽子不可！”
“哼，到时候让他来总部端碗刷锅去！”
“炊事员？”左副参谋长笑着接话，“佬縂，他长征那会儿就干过这活。”
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，佬縂这话也就是气话。
独立团、新一团、新二团远在晋西北，山高路远，遇到突发战况，哪能次次等命令下来才动手？
佬縂又道：“那就让他来喂马！当初我把孔捷调来喂马，还是他替人求的情。
这次正好顶上，马夫班正缺个班长。”
左副参谋长笑出声：“那年过草地，李云龙不服调度，徐总指挥一怒之下把他从团长撸到马夫班当兵，还真干过几天牲口倌。”
佬縂听了哈哈大笑：“这家伙，还真是啥都能上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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