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云宗“黑铁厅”闭门听证的威胁,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,逼迫凌皓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对百工坊案件的全部准备工作,并制定出应对这种非常规“司法”程序的策略。
然而,就在距离听证会仅剩三日,凌皓和阿土、林小竹几乎不眠不休地梳理证据链、预演质证辩论、推敲对方可能设下的各种程序陷阱时,又一桩突如其来的事件,如同横生枝节,打乱了他们原本就紧张的节奏。
这日清晨,天枢城东门方向,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巨大的灵力波动,伴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兽吼和修士的怒喝。片刻后,城主府传令执事急匆匆赶来“法律援助中心”,带来了一个令凌皓也感到棘手的消息:
“凌师兄,城主急召!城外三十里‘落鹰涧’,我天枢城巡狩队与一队自称来自‘黑水泽’的修士发生冲突,双方各有损伤,现已对峙。对方声称其长老的灵宠‘玄水犀’在涧中走失,怀疑被我方修士捕获或杀害,要求搜查我方营地并交出凶手,否则便要动武!巡狩队自然不从,冲突遂起。对方态度强硬,且实力不弱,领头的似乎是金丹初期修士!城主请您立刻前往,协助处理此事!”
黑水泽?凌皓眉头紧皱。这是位于天枢城东南方向数千里外的一片广袤沼泽湿地,环境险恶,盘踞着不少水族妖兽和修炼水、毒功法的修士,自成一体,与外界交流不多,但也偶尔会有修士外出游历或交易。其行事风格偏于蛮横阴鸷,名声不算好。
天枢城与黑水泽之间,隔着数个小势力缓冲带和无人区,平日并无太多直接往来,更无明确边界和条约。如今对方一支队伍突然出现在家门口,还因为灵宠走失这种理由与巡狩队冲突,甚至出动金丹修士……此事绝不简单。
“黑水泽的人怎么会跑到落鹰涧来?落鹰涧虽非天枢城直属领地,但历来是我城巡狩队惯例活动区域。”凌皓问道。
传令执事摇头:“对方声称其长老的‘玄水犀’喜食一种名为‘阴魂苔’的灵植,而落鹰涧深处有少量生长,故追踪至此。但这理由……颇为牵强。城主怀疑,他们可能另有图谋,或是受人挑唆,故意寻衅。”
受人挑唆?凌皓心中一凛。金云宗保守派刚刚施压,黑水泽的人就恰好在此时上门闹事?是巧合,还是……连环计?用外部纠纷牵扯天枢城精力,甚至引发冲突,从而干扰或破坏对百工坊案的应对?
无论真相如何,此事必须尽快妥善解决,否则一旦演变成两方势力冲突,后果不堪设想。届时,不仅百工坊案可能被无限期搁置,天枢城也将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。
“阿土,林小竹,你们继续按计划准备听证会材料,重点关注程序合法性抗辩和证据排除规则。王砚,苏晴,协助他们,并留意城中关于此事的舆情。”凌皓快速吩咐,“云芷师姐,烦请你与我同去落鹰涧。”
“是,师尊(师兄)!”四人领命,虽感压力,但经过训练,已能沉住气。
云芷点头:“走吧,看看这些黑水泽的蛮子,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”
凌皓与云芷跟随传令执事,乘坐城主府飞舟,急速赶往落鹰涧。
落鹰涧,两座陡峭山峰夹峙而成的一道深邃峡谷,涧水湍急,雾气缭绕,是低阶妖兽出没和某些阴属性灵材的生长地。此刻,涧外一片相对开阔的平地上,气氛剑拔弩张。
一方是天枢城巡狩队,约二十余人,由一名筑基后期的队长带领,大多带伤,但阵型严整,与对方对峙。巡狩队身后,是他们的临时营地,几顶帐篷和简单的防御工事。
另一方,则是十余名身着墨绿色或黑色劲装、气息阴冷潮湿的修士,为首的是一位身材瘦高、脸颊深陷、眼神如毒蛇般阴鸷的老者,周身散发着金丹初期的强大威压,正是黑水泽那位长老,自称“墨蟾子”。他身旁,跟着一头体型庞大、形似犀牛但皮甲呈暗蓝色、鼻孔喷吐着淡淡寒雾的妖兽,正是“玄水犀”,看起来并无大碍,只是有些焦躁。其余黑水泽修士,也皆有筑基修为,个个眼神不善。
地面上,有几滩血迹和法术轰击的痕迹,显然刚才的冲突颇为激烈。
看到凌皓和云芷到来(云芷并未掩饰筑基巅峰的剑修气息),巡狩队队长明显松了口气,连忙上前行礼汇报。而黑水泽的墨蟾子,则用那双阴冷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凌皓,尤其是在云芷身上多停留了一瞬,眼中闪过一丝忌惮,但很快又被倨傲取代。
“天枢城就派你们两个小辈来?”墨蟾子声音沙哑,带着水泽地带特有的湿气,“看来是不把我黑水泽放在眼里了?”
凌皓上前一步,不卑不亢地拱手:“晚辈凌皓,见过墨蟾子前辈。云珩城主命晚辈前来,了解情况,化解纠纷。前辈远道而来,因灵宠之事与我方巡狩队产生误会,实属不幸。还请前辈暂息雷霆之怒,将事情原委道明,晚辈等必当秉公处理,若是我方有错,定不推诿;若是误会,也当澄清,以免伤了两家和气。”
他这番话,既给了对方面子,又表明了“了解情况、秉公处理”的态度,同时隐含了“讲道理”而非“比拳头”的立场。
墨蟾子冷哼一声:“原委?简单!老夫这头玄水犀,追踪‘阴魂苔’气味至此落鹰涧,老夫随后赶来,却发现它与你们的人发生了冲突,受了惊吓!定是你们的人见宝起意,想抓捕或伤害老夫的灵宠!若非老夫及时赶到,恐已遭毒手!你们必须交出动手之人,并赔偿玄水犀的精神损失,开放营地让我们搜查是否还有其他不轨之举!否则,今日之事,难以善了!”
他话音刚落,那头玄水犀配合地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,前蹄刨地,显得很是暴躁。
巡狩队长忍不住反驳:“前辈此言差矣!分明是这头妖兽突然从雾中冲出,袭击我队正在采集‘涧边草’的队员!我等为求自保,才被迫反击!何来见宝起意、抓捕伤害之说?至于搜查营地,更是无稽之谈!我天枢城巡狩队,岂是任人搜查的?”
“哼!强词夺理!若非你们惊扰,玄水犀性情温顺,岂会主动攻击?”墨蟾子身后一名筑基修士厉声道。
双方再次争执起来,火药味渐浓。
凌皓抬手制止了己方队长,看向墨蟾子:“前辈,口说无凭。既然各执一词,我们需要更客观的证据来判断是非。”
“证据?”墨蟾子冷笑,“玄水犀受惊是事实!你们的人受伤,也可能是咎由自取!还要什么证据?难道老夫的金丹修为,还会诬陷你们不成?”
这是典型的以势压人,不讲证据逻辑。
凌皓神色不变:“前辈修为高深,晚辈自然敬重。但理越辩越明。请问前辈,玄水犀追踪‘阴魂苔’而至,可有凭证?比如,它是否对‘阴魂苔’有特殊的感应或渴求表现?另外,前辈说玄水犀性情温顺,不知可有其他修士或记录佐证?而据我方队员描述,玄水犀出现时,气息狂暴,目露凶光,这似乎与‘温顺’不符。再有,冲突地点附近的灵气残留、足迹痕迹、乃至‘涧边草’采集点的破坏情况,或许都能还原部分真相。”
他一连串问题,条理清晰,直指关键。既质疑了对方说法的合理性,又提出了可以查证的客观线索。
墨蟾子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阴鸷:“小子,你是在审问老夫吗?区区筑基,也配在此指手画脚?让你们城主来跟我说话!”
他身后的黑水泽修士也鼓噪起来,气势逼人。
云芷眉头一挑,手按剑柄,清冷的剑气隐隐散发,与墨蟾子的金丹威压无声对抗。
凌皓却依然平静,甚至向前走了两步,拉近了与墨蟾子的距离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:“前辈,此地虽非天枢城直属,但历来是我城修士活动、巡狩之区域,已形成事实上的管辖与秩序。贵方未经通传,擅入此域,已属不妥。灵宠走失,本是意外,若依理沟通,我方未必不能协助寻找。但贵方不由分说,与我巡狩队冲突,更以武力相胁,要求搜查我方营地……此举,于‘理’不合,于‘势’不通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黑水泽修士,声音提高了一些:“修真界虽大,各方势力林立,但总有一些基本共识需要遵守。比如,尊重他方惯例管辖区域(领土或势力范围原则),和平解决争端(和平解决国际争端原则),禁止使用武力或武力威胁(禁止非法使用武力原则),以及……在缺乏明确协议时,参照通行习惯与合理标准(一般法律原则)。”
他将现代国际法的一些核心原则,用修真界的话语进行阐述,称之为“界域相处之基本道义”或“通行界域法则”。
“前辈来自黑水泽,与我天枢城素无仇怨,亦无明确界约。今次之事,若依‘界域法’通行原则处理:首先,贵方灵宠进入我方惯例活动区,引发事端,贵方亦有一定责任。其次,冲突发生后,应首先寻求和平解决,查明事实,而非以武力相逼,要求搜查,此乃侵犯我方正当权益。再次,判断是非,当以客观证据和合理逻辑为准,而非单纯凭借修为高低或一方之言。”
凌皓这番话,不仅是在讲道理,更是在“普法”!他将一个具体的冲突,提升到了“界域相处规则”的层面,引用了虽无成文但理论上应被各方默认的“基本原则”。
墨蟾子显然没听过这套说辞,愣了一下,随即恼羞成怒:“什么狗屁界域法则!老夫只知道,谁的拳头大,谁就有道理!你们天枢城若是识相,就按老夫说的办!否则,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黑水泽的手段!”
话音未落,他周身墨绿色灵力轰然爆发,一股腥甜潮湿的气息弥漫开来,竟带有剧毒!同时,他身后十余名筑基修士也纷纷亮出法器,多为水系或毒系,一时间毒雾弥漫,水光凛冽,杀气冲天!
“布阵!迎敌!”巡狩队长厉喝,巡狩队员们虽惊不慌,迅速结成防御阵型,灵光闪烁。
云芷长剑已然出鞘半寸,凛冽的剑意锁定了墨蟾子,只要对方一动,她的剑就会第一时间斩出!
冲突,一触即发!
凌皓却依然站在原地,甚至抬手示意己方稍安勿躁。他直视着气势汹汹的墨蟾子,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:“墨蟾子前辈,黑水泽‘万毒沼’西南三百里处,是否有一片名为‘鬼哭林’的阴木林?”
墨蟾子正准备动手,闻言一怔,下意识道:“是又如何?”鬼哭林是黑水泽边缘一处险地,多有阴魂木和毒虫,他知道并不奇怪。
凌皓点点头,继续道:“三年前,贵泽三位筑基修士,在‘鬼哭林’中与一队来自‘风吟谷’的采药修士发生冲突,起因是争夺一株‘九幽还魂草’。当时,贵泽修士以‘鬼哭林靠近黑水泽’为由,要求风吟谷修士退出并交出灵草,风吟谷不从,双方动手,贵泽修士凭借地利和毒功,重伤对方两人,夺走灵草。事后,风吟谷状告到‘南荒散修联盟’主持公道的‘听松阁’,听松阁裁决认为,‘鬼哭林’虽近黑水泽,但并非贵泽专属,风吟谷修士依惯例进入采药,并无过错。贵泽修士恃强凌弱,伤人夺宝,违反了‘不得无故攻击他方依惯例活动修士’的界域通行准则,判令贵泽赔偿风吟谷损失,并致歉。此事,前辈可知?”
墨蟾子脸色微变。这件事他当然知道,当时黑水泽理亏,又忌惮南荒散修联盟的势力,最终憋屈地赔礼道歉了事,被视为黑水泽近年来不大光彩的一笔。眼前这小子,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?还在此刻提起?
凌皓不给他思考的时间,语速加快:“还有,五年前,贵泽与‘赤砂原’因一片‘黑曜石’矿脉的归属争议,双方陈兵边境,险些爆发大战。最后,是邀请了中立的‘金虹宗’两位金丹长老调停,依据‘先占、长期和平利用、以及地域自然延伸’等原则,划定了矿脉分配方案,避免了流血冲突。此事,想必前辈亦不陌生。”
墨蟾子脸色更加难看。这些陈年旧事,都是黑水泽在处理与周边势力关系时,不得不遵守或默认了一些潜在“规则”的例证。平时可以不在乎,但被人当面点出,尤其还是在这种对峙场合,无形中削弱了他纯粹“武力至上”论调的气势。
“小子,你提这些陈年旧事,意欲何为?!”墨蟾子色厉内荏地喝道。
“晚辈只是想提醒前辈,”凌皓声音沉稳,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通透,“修真界固然弱肉强食,但即便是黑水泽,在与周边势力相处时,也并非全然不顾任何规则与道义。在某些情况下,尤其是在双方实力并非悬殊、或涉及第三方协调时,一些基本的‘界域相处法则’,依然在起作用,违背者,往往要付出代价,或丢面子,或损利益。”
他向前一步,目光如炬:“今日之事,与‘鬼哭林’事件何其相似?落鹰涧并非天枢城专属,但亦非无主之地,我城巡狩队依多年惯例在此活动,受城主府认可与保护。贵方灵宠闯入,引发冲突,责任难定。若前辈执意要以武力解决,要求搜查,便如同当年贵泽修士在‘鬼哭林’所为,是恃强凌弱,侵犯我方依惯例享有的权益!”
“届时,此事绝不会轻易了结。天枢城并非风吟谷,城主云珩真人乃金丹巅峰修士,烈阳谷赤燎真人亦是我方盟友。事情闹大,引来更高层面的关注甚至调停,前辈以为,凭借‘灵宠走失’这个牵强理由和缺乏确凿证据的指控,能在‘界域法则’和‘通行道义’面前站住脚吗?最终结果,恐怕不会是前辈想要的。”
凌皓这番话,连消带打,既用黑水泽自己的“黑历史”戳破了其“武力即真理”的虚伪,又清晰阐明了当前事件若升级可能带来的后果(引来更高层干预、在道义上失分),更点明了天枢城并非没有靠山和反击能力。
这是在用“规则”(界域法)和“势”(潜在后果与盟友)来对抗对方的“力”!
墨蟾子脸色变幻不定,他身后的黑水泽修士气势也为之一滞。他们固然凶狠,但并非完全无脑。凌皓的话,让他们意识到,眼前这个筑基初期的小子,不好对付。他不跟你硬拼武力,而是跟你讲规则、讲先例、讲后果!偏偏他说的那些,又确实戳中了黑水泽一些不便明言的软肋。
真要在此地跟天枢城彻底撕破脸?为了一个可能站不住脚的理由?万一真引来天枢城城主甚至烈阳谷的介入,甚至闹到需要请中立方调停的地步……墨蟾子想起“鬼哭林”和“黑曜石矿”事件的憋屈结局,心中不由得有些打鼓。
更重要的是,他此行另有隐秘任务(试探天枢城反应,制造麻烦),并非真的要跟天枢城全面开战。如果被对方抓住道义把柄,把事情闹大,反而可能打乱幕后之人的计划。
就在墨蟾子犹豫不决,场中气氛僵持之际,异变再生!
落鹰涧深处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滚起来,一股精纯而阴寒的水系灵力波动从中传出,同时还夹杂着一声似牛非牛、似蛟非蛟的低沉嘶鸣!
“嗯?”墨蟾子和凌皓同时转头看向涧内。
只见雾气分开,一头体型比墨蟾子身边那头玄水犀稍小、但通体鳞甲覆盖、头上独角更长更锐利、眼中闪烁着灵动与狡黠光芒的奇异犀牛状妖兽,慢悠悠地走了出来。它口中还叼着几株散发着淡淡阴气、形如鬼脸的黑色苔藓——正是“阴魂苔”!
这头妖兽一出现,墨蟾子身边那头玄水犀立刻发出亲昵的低吼,挣脱了束缚,欢快地跑向新出现的妖兽,两头犀牛用头互相蹭着,显得十分亲密。
新出现的妖兽瞥了墨蟾子一眼,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……不屑?然后它看向凌皓,又看了看巡狩队,最后目光落在凌皓身上,竟然后腿微屈,如同人类行礼般点了点头,将口中的几株阴魂苔放在地上,用鼻子朝凌皓的方向推了推。
“这……这是?”巡狩队长惊讶。
凌皓心中一动,看向墨蟾子:“前辈,这头妖兽……似乎才是真正追踪阴魂苔而来的?而且,看起来,它似乎想用这些阴魂苔,表达歉意?或者……证明它并非主动袭击者?”
事实似乎已经很清楚:真正的“玄水犀”(或许是变异的、更聪明的那头)为了阴魂苔进入落鹰涧,可能无意中惊动了巡狩队,引发了误会和冲突。而墨蟾子身边那头,可能是它的伴侣或同伴,因为感应到它的危险或气息而暴躁,被巡狩队误认为是攻击者。
墨蟾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他没想到真正的“正主”会在这个时候出现,还以这种方式“澄清”事实!这让他之前的指控和强硬态度,彻底成了笑话!
“哼!就算如此,你们伤了我黑水泽的灵宠(指他身边那头),也是事实!”墨蟾子犹自嘴硬,但气势已泄了大半。
凌皓见时机已到,上前捡起那几株阴魂苔,对那头灵性的妖兽点了点头,然后看向墨蟾子,语气缓和但坚持原则:“前辈,既然真相已明,此乃一场误会。贵方灵宠受惊,我方队员受伤,双方皆有损失。依‘界域法’通行之‘和平解决、互谅互让’原则,不若就此罢手,各自救治伤者,此事就此揭过。前辈以为如何?”
他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。继续纠缠,对黑水泽只会更不利。
墨蟾子眼神阴冷地扫了凌皓一眼,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云芷和严阵以待的巡狩队,再想想凌皓刚才那番关于“规则”和“后果”的话,最终重重地哼了一声。
“算你们走运!我们走!”他一甩袍袖,招呼手下,带着两头玄水犀,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去,转眼间便消失在雾气之中。
一场可能的势力冲突,就这样被凌皓以“界域法”原则结合智慧与恰当的强硬,化解于无形。
巡狩队员们松了口气,看向凌皓的目光充满了敬佩。
云芷收剑回鞘,走到凌皓身边,低声道:“你如何知道黑水泽那些旧事?”
凌皓微微一笑:“别忘了,我们‘法律援助中心’的案卷和情报网络。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更何况,研究‘界域法’(国际法),案例是最好的老师。”
他望向黑水泽修士消失的方向,眼神深邃。
这次事件,看似偶然,但他几乎可以肯定,背后有金云宗保守派的影子。对方一计不成,恐怕还会有后续。
而百工坊案的“黑铁厅听证”,更是迫在眉睫。
“回去吧。”凌皓转身,“真正的硬仗,还在后面。”
境外势力纠纷起,国际法(界域法)原则应用。
今日小试牛刀,化解外部危机。
接下来,便是深入虎穴,直面那最顽固的“规则堡垒”!
黑铁厅,铁尺真人。
我凌皓,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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