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 槐下献祭与玫瑰终焉
老槐树的阴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“玫瑰夫人”跪在树根前，银色手链埋入泥土的瞬间，地面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。林野攥紧腰间的配枪，看着她指尖泛起的青黑色纹路——那是鸦域怨念反噬的征兆，与当年被毒素侵蚀的受害者如出一辙。
“快离开那里！”林野刚要上前，“玫瑰夫人”却突然抬起头，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慌乱，只剩一种近乎狂热的平静。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青铜匕首，匕首柄上的玫瑰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，正是从赵德山卧室搜出的那把。
“祖母说过，只有‘玫瑰使者’的血，能暂时安抚鸦域母体。”她的声音轻飘飘的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匕首划过手腕的瞬间，鲜血滴落在泥土里，竟没有渗入地下，反而在树根处凝结成一朵血色玫瑰，“林警官，帮我看着……别让孩子们再被伤害。”
话音未落，老槐树的树干突然裂开一道缝隙，黑色雾气如潮水般涌出，将“玫瑰夫人”的身体包裹其中。她没有挣扎，反而微微仰头，像是在迎接某种宿命。雾气散去时，原地只剩下一套空荡荡的红色长裙，还有一朵沾着怨念的黑色纸玫瑰，花瓣上写着“终焉”二字。
老秦突然捂住胸口，脸色苍白如纸：“我……我好像听到晓雅的声音了。”他踉跄着走向树根，指尖刚触碰到那道缝隙，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，“她说……她说‘树妈妈’饿了，还要更多的‘玫瑰’。”
林野立刻让技术科封锁现场，探测器显示树根下的怨念浓度正在急剧上升，甚至能捕捉到微弱的嘶吼声，像是有无数个灵魂被困在地下。陆柯的电脑屏幕上，老槐树的三维模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，根系部分竟与城市的地下管网纠缠在一起，像是在悄悄蔓延。
“不好！”陆柯突然大喊，“怨念正在顺着管网扩散，目标是市中心的儿童福利院！”
众人赶到福利院时，门口的保安已经陷入昏迷，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，手里攥着一朵被撕碎的白色纸玫瑰。福利院内一片死寂，只有活动室的方向传来微弱的哭声。林野推开门，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——十几个孩子围坐在地上，手里拿着黑色纸玫瑰，眼神空洞地盯着墙面，嘴里反复念叨着“玫瑰盛开，鸦域降临”。
“别过来！”一个穿保育员制服的女人突然站起来，手里拿着一瓶“玫瑰毒”原液，“‘玫瑰夫人’说了，只要把这些孩子献给‘树妈妈’，就能保护更多的人！”
苏晓慢慢靠近，声音尽量温和：“你看这些孩子，他们还那么小，你真的忍心伤害他们吗？”她指了指角落里一个哭泣的小女孩，“她叫乐乐，昨天还跟我说，想快点长大，保护其他小朋友。”
女人的手微微颤抖，原液瓶险些掉在地上。就在这时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，江哲带着警力冲了进来，将女人制服。孩子们被带出活动室时，乐乐突然拉着林野的衣角，小声说：“警察叔叔，我刚才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阿姨，她说要带我们去一个没有伤害的地方。”
林野的心猛地一沉。他走到窗边，看着远处老槐树的方向，黑色雾气已经弥漫到半空中，形成一道扭曲的烟柱，像是在向整个城市发出警告。老秦站在福利院门口，手里攥着晓雅的照片，眼泪无声地滑落：“我总觉得……这不是结束，是开始。”
当晚，警方在全市范围内展开排查，共发现七处被怨念污染的地点，每处都留下了黑色纸玫瑰，且都靠近学校或儿童乐园。技术科从“玫瑰夫人”遗留的长裙上，提取到了一种未知的生物组织，检测结果显示，这种组织竟与五十年前“玫瑰会”创始人的dNA高度吻合，像是某种跨越时空的传承。
林野坐在办公室里，看着桌上的黑色纸玫瑰，突然发现花瓣内侧有一道极淡的刻痕，放大后竟是一张微型地图，指向城市边缘的一座废弃教堂。他想起“玫瑰夫人”临终前的话，或许那里，藏着鸦域与“玫瑰会”最后的秘密。
夜色渐深，废弃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，在寂静的城市里格外刺耳。林野带着警力赶到时，教堂的大门敞开着，里面的十字架上，挂着一朵巨大的白色纸玫瑰，玫瑰中心，放着一枚青铜徽章——与“守槐人”的信物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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