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布再次亮起,音乐变得有些阴郁,伴随着窗外暴风雪的呼啸声。霍格沃茨被严寒封锁,城堡内的流言蜚语如同在温床上滋生的霉菌。
画面中,【汤姆·里德尔走在走廊里,清晰地听到了那几个斯莱特林高年级生关于他“靠着马尔福庇护”、“靠别人施舍”的议论。镜头捕捉到他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风暴。】
“哦,讨厌的家伙们!”辛尼娅愤愤不平地挥动扇子,“就像一群嫉妒的康沃尔郡小精灵!只会躲在角落里嗡嗡叫!”
克里斯点头附和:“就是!有本事当面说啊!不过……说真的,当时很多人心里都这么想吧?汤姆崛起得太快了。”
阿布拉克萨斯冷哼一声,声音里带着一丝久违的、属于斯莱特林王子的傲慢:“无能者总会为自己寻找借口。将他人的成功归咎于运气或背景,是他们贫瘠大脑唯一的慰藉。”
汤姆淡淡接话:“事实上,他们某种程度上说得没错。如果没有马尔福学长的‘庇护’和‘资源’,我的道路会崎岖很多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黑色的眼眸看向阿布拉克萨斯,带着一丝探究,“至少初期是如此。”
阿布拉克萨斯迎上他的目光,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回避:“我提供了平台和工具,但行走其上、运用工具的,始终是你自己,汤姆。我从不施舍,我只投资。而投资,看重的是回报潜力。”
【屏幕上,汤姆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心神不宁,怒火中烧。下课后,他在楼梯拐角“偶遇”了等候在那里的阿布拉克萨斯。】
“看!护崽的马尔福来了!”克里斯压低声音,带着看戏的兴奋。
阿布拉克萨斯挑眉:“我更愿意称之为,‘投资者’对‘资产’价值的必要维护。”
汤姆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,似乎对“资产”这个称呼不甚满意。
【“看,这就是问题所在,汤姆。”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缓和了一些,带着一种近乎导师般的口吻。“你拥有力量,拥有天赋,但你还不懂得如何最有效地使用它们。有时候,最有力的反击,并非直接的对抗。”】
“看见没?”西奥对阿尔法德低声说,“典型的马尔福式思维。不直接对抗问题本身,而是解决产生问题的环境或施加压力于问题背后的人。”
阿尔法德颔首:“高效,且不易引火烧身。比单纯的决斗或威胁高明得多。”
【他微微侧头,示意了一下楼梯上方。“比如,就在刚才,我‘偶然’听到艾博家族的那位继承人,对埃弗里家族在魔法部的某些‘不当投资’发表了一些……不太友好的评论。而很巧的是,埃弗里家族,正好是刚才那几位饶舌者中,某一位的姻亲。”】
“就这么……解决了?”辛尼娅眨眨眼,“几句话,可能再加几封家族信件?”
“权力和影响力的游戏,辛尼娅。”阿布拉克萨斯语气平淡,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,“往往在台面下完成。魔杖并非唯一的武器,有时甚至不是最有效的。”
屏幕上,汤姆陷入了沉默,愤怒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——不甘、无奈,以及对这种冷酷手段有效性的承认。
“他学到了。”西奥·诺特评论道,“尽管不情愿,但他意识到了在这种环境中,个人武力并非万能。”
汤姆看着屏幕上那个年轻的、感到无力的自己,缓缓开口:“那一课很深刻。真正的力量在于无形的掌控,在于让利益相关者自发地维护你的利益,或者至少,不敢损害它。”
阿布拉克萨斯闻言,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、近乎满意的神色。“看来那堂课没有白费。”
【“记住这次教训,汤姆。”他转身准备离开,声音飘来,“在斯莱特林,在这个世界上,真正的力量,往往不在于你能施展多强大的爆炸咒,而在于……你能在无声无息中,让多少人按照你的意愿行事。”
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下方的阴影里。】
“哇哦,”克里斯吹了声口哨,“这口气,这姿态!不愧是未来的魔法部长!从小就懂得搞意识形态工作!”
邓布利多微笑着,目光深邃:“一种……颇具说服力的教育方式。虽然手段值得商榷,但确实让年轻的里德尔先生接触到了权力运作的另一面。”
小卢修斯似懂非懂,拉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袖子:“爸爸,你是在教父亲怎么对付坏人吗?”
阿布拉克萨斯低头看着儿子,耐心地解释:“我在教他如何更聪明、更有效地解决问题,卢修斯。有时候,最直接的方法,并不是最好的方法。”
汤姆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,补充道:“而你父亲教会我的最重要的一点是,永远不要让自己陷入需要直接使用暴力才能解决问题的境地——除非你刻意追求那种效果。”
幕布暗下,暴风雪的声音仿佛还在回荡。
辛尼娅感慨道:“所以,阿布你这不只是在投资,你简直是在亲手雕刻……呃,培养一个符合你心意的……合作伙伴?”
阿布拉克萨斯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,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汤姆一眼。“事实证明,最终的作品……超出了最初的预期。”
汤姆回以一个平静无波的眼神,但颈间的共鸣之石,似乎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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