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吾卫眼疾手快,将沈正诚拦腰抱住:“沈侍郎,切莫冲动。”
“放开他,既要寻死,便让他去。”
谢怀昀的声音里满是戏谑,他深知,沈正诚这样的人,最是怕死。
所以,闹这一出,也不过是为了逼父皇不彻查这件事而已。
不过嘛,有些事要真查起来,连父皇都难辞其咎。
沈正诚再怎么闹,到最后他也难逃一死。
金吾卫闻言,松开沈正诚,退至一旁。
沈正诚重重跌在地上,终究还是无法阻拦那些去沈宅祠堂搜查的人。
他知道,他已经,彻底没活路了。
他痛苦合上双眸,整个人已全然卸了力。
大殿内一片死寂,时间在等待中格外煎熬。
原本歌舞升平,一派祥和的景象,恍若隔世。
良久良久,久到跪在地上的人双腿开始发麻,金吾卫终于先后踏入大殿。
“回禀陛下,璟王府什么都没搜到。”
“回禀陛下,这是张氏口中所说的罪证。”
所谓证据被呈到御前,文武百官皆看在眼里。
这下,就算皇帝再想保下沈正诚,都不能了。
他必须,要弃掉这个,心狠手辣又好用的棋子了。
“沈正诚,”皇帝痛心疾首,深深看了沈正诚一眼:
“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,你怎可做出如此多的糊涂事!”
“来人,沈正诚目无法纪,竟科举舞弊,残害忠良,数罪并罚,便抄没沈家家产,沈正诚押入天牢,择日处斩。
至于张氏,为达目的,给人下蛊,害人性命,亦是罪不容诛,便恩裳她和沈正诚于同一天,问斩吧!”
张青青听到这个宣判,空洞的眼神飘向远方,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来。
如此,她的娇娇,便能活了。
只要活着,就是好的。
她这条烂命,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,死就死吧。
“谢主隆恩。”她俯身,朝高位上的皇帝重重拜了下去。
直到被拖下去,沈正诚始终都不发一言。
只是那看向张青青的眼神里,好似淬了毒一般。
若不是张青青这个贱人,突然跳出来破坏了他的计划,他本该加官进爵,更上一层楼。
全然忘了,方才金吾卫说过,璟王府,什么都没搜出来。
大殿内再度陷入安静,皇帝深深看了谢怀旭一眼,“怀旭,这个假王妃,你打算如何处置?”
“胆敢冒充王妃,当然是拖下去,乱棍打死。”谢怀旭笑着道:“父皇以为呢?”
“便依你!”
没用的棋子而已,留着也是个祸患。
就连罪证,她都无法放进璟王的书房。
“沈清辞”甚至还来不及说话,便被拖了下去。
“叫诸位看笑话了。”皇帝笑道,“诸位,只管尽兴……”
“皇帝陛下,你们大邺,怎么尽是这种手段啊~”
拓跋贤眉峰微挑,“前不久,你们大邺宁王还找到我,让我同他合作呢!”
他的话如倒豆子一般往外冒:
“宁王说,让本王伪造和璟王来往信件,证实大漠和璟王勾结,璟王杀我边关将士无数,合该用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来抵……”
拓跋贤笑笑,“本王对你们大邺娇滴滴的公主可没兴趣,是以一直都没给宁王答复。”
反正他也只是把两件事,都安在谢怀宁身上而已。
他总不能把大邺皇帝给抖出来吧?
宁王就委屈委屈吧。
“没想到,这沈正诚竟和宁王勾结,有意思,实在是有意思~”
谢怀宁两眼发黑,他那天去寻父皇,其实是和父皇合作,将此番宴会安全一事全数交给谢怀旭,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。
只要大漠王子死在大邺,那么大漠便可顺理成章地将谢怀旭治罪,若谢怀旭抵死不从,此番的大漠已然开始有正当理由攻打大邺……
如此一来,以谢怀安和亲为胁迫,他手里的兵权,还不是乖乖上交吗?
最终,这兵权,终会落到自己手里!
到底是哪个蠢货,将他和父皇天衣无缝的计划,泄露给了拓跋贤?
而且,这计划还被拆解得面目全非!
“父皇明鉴!儿臣从未做过此事!”谢怀宁掀袍跪下,眼神格外坚毅。
“当初,宁王的人还留了证物。”
拓跋贤说着,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:“宁王,可眼熟啊?”
“三皇兄!我同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要如此害我,害我五兄!”
谢怀安率先冲上前来,一把夺过拓跋贤手里的玉佩,双目赤红的冲他质问:
“这玉佩,我亲眼瞧见你佩戴过,上面还刻着‘宁’字,三皇兄还想抵赖吗?”
“父皇!”谢怀安哭着跪下,朝皇帝重重一拜:
“父皇,求您看在逝去母妃的面子上,为儿臣和皇兄做主,一定要严惩三皇兄!”
“三皇兄今日能为了权势陷害手足,明日便能……”
她的话戛然而止,但未尽之言,皇帝听懂了。
今日谢怀宁能为权势陷害手足,改日谢怀宁就能为了登上九五之位,弑君父!
“谢怀安!你胡说八道什么,本王这玉佩,早就丢失了,本王也不知怎会出现在三王子手里!”
他伸手想去夺玉佩,却被谢怀安灵巧躲开。
“丢失?那兄长可曾报过?”
谢怀安双目赤红,步步紧逼:“父皇,您一定要为了儿臣和五兄做主啊!”
皇帝被吵得头疼。
他的视线又一次落在了拓跋贤身边那个带着面具的郎君身上。
脑海中走马观花般,回放着今日的事。
方才,拓跋贤好像说过,他和沈清辞相识……
相识……
所有的线索呈现一团乱麻,剪不断,理还乱。
千丝万缕,他终于想通!
从一开始,这就是一个骗局!
拓跋贤要沈清辞,分明就是要保她性命!
他堂堂天子,竟被几个黄口小儿,给耍了!
怒火蹭蹭往上冒,他一压再压。
面沉如水,他总觉得,今天的事都是冲他来的!
沈正诚没了,现在连老三,竟也要折进去!
“倒是多谢拓跋王子了!”他近乎咬牙切齿道。
“大邺陛下实在客气,真要算起来,我还得唤您一声,皇帝舅舅呢。”
拓跋贤嘴角含笑,挑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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