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阳光穿透薄雾,照亮了灶门家屋后的空地。
楚度正挥汗如雨地劈着柴,这是他主动承担的家务。
也是一种另类的波纹呼吸练习——将呼吸节奏与发力结合,虽然还远达不到用波纹能量直接强化劈砍的程度,但已然能感觉到效率的提升和身体的协调。
“楚度桑。”
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楚度停下动作,擦了把汗,看向一旁。
是炭治郎。少年脸上带着明显的困惑,他站在几步开外,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靠近。
“怎么了,炭治郎?起这么早?”楚度笑着打招呼,但敏锐地察觉到了少年情绪的异常。
炭治郎咬了咬嘴唇,像是下定了决心,低声问道:“楚度桑……昨天晚上,你和父亲……是不是出去了?
我、我后来也醒了,有点担心,就悄悄跟出去看了一下……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带着后怕,“我看到了……雪地上那个……那个小孩子……还有楚度桑你……”
他抬起头,眼睛直视楚度,里面有不解和一丝受伤:“楚度桑,你为什么要对那个小孩子动手?他……他看起来那么小……”
炭治郎善良的本性让他无法理解对“孩子”施暴的行为,即使那个人是能救他父亲、教他力量的楚度桑。
楚度眨了眨眼,看着炭治郎那副“我看错你了但又希望得到解释”的表情,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。
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发生了变化,从平时的爽朗或认真,变成了一种带着点阴森的“假笑”,眼神也故意变得幽深起来。
他压低声音,用一种仿佛在分享什么恐怖秘密的语气,缓缓说道:“哦?被你看到了啊……炭治郎。”
他往前走了一步,炭治郎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
“其实啊,”楚度舔了舔嘴唇,继续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。
“我是个变态,我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了,吵吵闹闹,不懂事,烦死了。”
他歪了歪头,笑容扩大,“我专门杀小孩的。来你们家里,就是看中了你们家里小孩多,花子、茂、六太,还有祢豆子……多可爱啊,能一次性杀个爽,呵呵呵……”
炭治郎如遭雷击!他昨晚因为害怕和距离,只看到了楚度最后挥拳“击杀”鬼童的背影和动作,并没有看到鬼童的真面目,也没看到更早时炭十郎出手以及鬼童扑击的狰狞。
此刻听到楚度亲口承认,再配上那副他从没见过的、仿佛变了一个人般的可怕笑容,炭治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血液都仿佛要冻结了!
“楚度桑…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 炭治郎的声音颤抖,脸色煞白,他一步步向后退去,仿佛面前不是那个教他呼吸法、帮他取暖的楚度桑,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!他撞上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胸膛。
是炭十郎。不知何时,他也来到了屋后,正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炭治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猛地转身抓住父亲的衣袖,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:“父亲!楚度桑他……他说他……”
炭十郎伸手,轻轻按在炭治郎颤抖的肩膀上,打断了他,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:“我都知道。”
“诶?”炭治郎愣住了。
“昨天晚上,我也在。”炭十郎补充道,目光平静地看向还在摆着“变态”表情的楚度。
炭治郎彻底懵了,他看看父亲平静的脸,又看看楚度那令人不安的笑容,脑子完全转不过来:“什么意思?父亲你昨天晚上也在?”
也就是说,父亲知道楚度桑要杀小孩?可为什么父亲还会……还会让这样的人留在家里?还让他教自己东西?
就在这时,楚度动了。他脸上的假笑瞬间收敛,换上了一副“狞笑”,猛地一个箭步上前,在炭治郎还没反应过来时,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!
“既然被发现了,那就没办法了!”楚度故意用凶巴巴的语气说道,拖着挣扎的炭治郎就往旁边的柴房走去,“先从你开始好了!炭治郎!”
“楚度桑!不要啊!不要啊!父亲大人!为什么?为什么?!”
炭治郎吓得魂飞魄散,拼命挣扎,但楚度的力气比他大得多,轻易就把他拖进了昏暗的柴房。
炭治郎心中充满了绝望和背叛感,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。
炭十郎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也跟着走进了柴房,顺手带上了门。
柴房里堆满了木柴,光线昏暗。炭治郎被楚度按坐在一捆柴火上,还在瑟瑟发抖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“好了,玩笑到此为止。”
楚度忽然松开了手,脸上的凶恶表情如同变魔术般消失,恢复成了平常那副带着点戏谑的懒散样子,他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,“吓到了吧?炭治郎。”
“诶?”炭治郎的哭声和挣扎戛然而止,挂着泪珠,茫然地看着楚度,又看看走进来的、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苦笑的父亲。
炭十郎在炭治郎面前蹲下,与他平视,用沉稳的声音解释道:“炭治郎,你昨晚看到的,不是普通的小孩子。那是‘鬼’。”
“鬼?”炭治郎重复着这个词,昨晚父亲和楚度桑的对话隐约浮现。
“对,是以人类为食,畏惧阳光的怪物。”炭十郎继续说,“它们会伪装成人类,甚至小孩子,来引诱和捕食。
昨晚那个,就是一只鬼。它袭击了我们,楚度君是在消灭鬼,保护这个家。”
炭治郎呆呆地听着,父亲的话和他昨晚看到的片段开始重新组合——楚度桑面对“小孩”时的表情,小孩那异常的速度,以及最后小孩消失……如果是鬼,一切就说得通了!
“所以……楚度桑不是要杀小孩?他是在杀鬼?”炭治郎看向楚度,求证般地问道。
楚度抱着胳膊,靠在柴堆上,笑眯眯地说:“当然,我怎么会杀可爱的小炭治郎和祢豆子他们呢?”
炭治郎松了口气,心中巨大的石头落地,但随即又涌上浓浓的愧疚——自己居然怀疑了救命的恩人和老师!他低下头:“对不起,楚度桑,我误会你了……”
“所以楚度桑不讨厌小孩?”炭治郎抬起头,想再次确认。
楚度眼珠一转,又想逗他,故意板起脸:“不,我还是讨厌小孩,尤其是动不动就哭鼻子、还怀疑我是坏人的小孩!啊——!”
他忽然毫无征兆地大叫一声,声音在狭小的柴房里格外响亮,同时做了个夸张的鬼脸。
“哇啊!”炭治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和鬼脸吓得直接从柴火上弹了起来,心脏砰砰直跳,等反应过来是楚度在吓他时,顿时哭笑不得,脸上还挂着刚才的泪痕,表情又委屈又想笑,“楚度桑!你又吓我!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楚度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,拍了拍炭治郎的脑袋,“这下扯平了!你吓我一跳,我也吓你一跳!
记住这次的教训,炭治郎,亲眼所见也未必是全部真相。
下次再遇到奇怪的事情,先别急着下结论,多观察,或者直接来问我或你父亲。”
炭治郎用力点头,这次他是真的记住了。经历了一场虚惊和父亲的解释,他对“鬼”的存在有了更直观的认识,也对楚度桑有了更深的理解——这位来自远方的楚度桑,是个有着自己独特行事方式,但内心绝对可靠的人。
“好了,误会解除了。”炭十郎站起身,“炭治郎,去帮妈妈准备早饭吧,楚度君,柴劈得差不多了,关于昨晚森林里的痕迹,我们稍后再去查看。”
“是,父亲!”炭治郎恢复了精神,擦了擦脸,跑出了柴房。
楚度看着炭治郎跑开的背影,笑了笑,对炭十郎说:“这孩子,太善良了。得让他更早认清这个世界的残酷才行。”
炭十郎望着门外洒进的阳光,缓缓道:“善良是他的宝物,但也需要力量来守护。你的波纹,或许能帮他更快地获得这种力量。”
“那就继续教呗。”楚度伸了个懒腰,“不过在那之前,先填饱肚子。话说,炭十郎先生,你真的不考虑让我用波纹帮你调理一下身体?就当是……预付的学费?”
炭十郎沉默了一下,这次没有拒绝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:“……饭后吧。麻烦你了,楚度君。”
阳光下的灶门家,早餐的香气开始飘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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