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汉子见铁头陀和周虎都吃亏，吓得往后退。一个汉子扛着铁棍，想偷偷从后面偷袭林小羽，柳老眼疾手快，青竹竿往地上一戳，“哗啦”一声，竹竿头对着汉子的膝盖轻轻一拨，汉子“啊”的一声，膝盖一软，跪在地上，铁棍掉在旁边。“鸭拳的‘滑’，可不是只练拳脚，”柳老哼了声，“眼要滑，手要滑，别想着偷袭。”
另一个汉子举着短刀，对着林小羽的胳膊砍来——短刀快得像风，林小羽不躲，反而抬手，手掌对着刀背轻轻一拨，“哗啦”一声，短刀被拨得往旁边偏，砍在塘埂的青石上，“当”的一声，刀刃崩了个小口！林小羽再往前一步，手掌对着汉子的手腕轻轻一戳，“嗒”的一声，汉子的手腕一麻，短刀“哐当”掉在地上，疼得他往后退。
铁头陀从地上爬起来，捡起铜锤，还想再打，林小羽往前一步，手掌对着他的胸口轻轻一推——这次没用力，只是用了点浮劲，铁头陀却觉得胸口像被水撞了似的，往后退了好几步，差点掉进水塘：“不打了！不打了！你这浮劲太邪门，根本碰不到你！”他跑到塘边，把周虎从水里捞起来，周虎浑身湿透，冻得直哆嗦，铁头陀拉着他，“虎子，走！这小子我们惹不起！”
周虎还想逞强，可嘴唇冻得发紫，说不出话，只能被铁头陀拽着，跟着其他汉子，狼狈地跑出塘埂。跑出门时，周虎回头喊：“姓林的！你等着！我还会找更强的人来！”
“随时来，”林小羽淡然道，“下次记得带点能碰到我的东西。”
塘埂上，剧组的人都喝彩起来。小赵跑过来，递过水瓶：“林师傅，你太厉害了！那铜锤砸在你胸口，我都替你疼！”陈默盯着监视器，兴奋得手发抖：“刚才铜锤砸胸口的慢镜头、拨偏铁棍的特写、蹬跪铁头陀的动作，全拍下来了！这一段肯定比鸡鸣岭的戏还火！”
柳老走到林小羽身边，伸手按了按他的胸口——指腹触到林小羽的肉，竟像碰到了浸了水的铁块，硬中带着弹性。“你这肉身，真是‘气血凝骨’大成了，”柳老叹道，“我练了三十年鸭拳，只听说过‘肉身如浮鸭’的传说，今天才算见着真的。刚才铁头陀的铜锤，换做别人，早被砸断骨头了，你却一点事没有，还能滑开他的劲——你这体魄，练什么拳法都能成。”
林小羽笑了笑：“多亏柳老教的鸭拳，‘浮劲’能卸力，不然刚才也得费点劲。”他捡起地上的铜锤，掂了掂——铜锤沉得很，锤身上还留着他的指痕，“这铜锤质量不行，”林小羽把铜锤扔在旁边，“下次他们再来，得带点好兵器。”
休息半个时辰，陈默决定拍鸭拳的绝招——“鸭浮九天”。这招是鸭拳的轻功，像鸭从水里跳上岸，练的是腿上的浮蹬劲和身上的滑劲。“得从水塘里跳到塘埂上，再从塘埂跳到旁边的老榆树上，”陈默指着水塘和老榆树，“塘埂有两尺高，树有六尺高，要拍你像鸭一样，一下就跳上去，再从树上跳下来，落地要轻，别溅起水花。”
柳老补充道：“‘鸭浮九天’不是鹰击长空的冲劲，是‘滑跳’——脚蹬水时要用浮蹬劲，身子要滑，一发力就能跳起来，落地时用浮劲卸力，别把脚崴了。”他说着，走到水塘边，双脚往水里一蹬，“哗啦”一声，竟像鸭似的跳起来三尺高，落在塘埂上，再一蹬塘埂，又跳起来三尺，抓住榆树枝，轻轻落在树上，动作快得像游水的鸭。
林小羽走到水塘边，深吸一口气。丹田气顺着腿骨往下沉，聚在脚尖，身上的浮劲也跟着转起来——双脚往水里一蹬，“哗啦”一声，竟跳起来六尺高，比塘埂高四尺，直接落在榆树上，树枝只晃了晃，没断。接着，他再一蹬树枝，跳起来四尺高，像鸭一样往下跳，落地时前脚掌轻轻点地，塘埂的泥上只留个浅印，没溅起半点水花。
“好！”陈默喊着，让无人机拍全景，“再跳一次！从水里跳到塘埂，再从塘埂跳到树上，再从树上跳回水塘，拍个来回！”林小羽依言，先从水里跳到塘埂，再跳到树上，接着跳回水塘——落入水中时，他用浮劲护住身子，竟像鸭似的浮在水面上，没沉下去，接着再一蹬水，跳回塘埂，动作快得像风，无人机拍的全景里，他像只灵活的鸭，在水、塘埂和树之间来回跳，落地轻得没声音。
“拍得太好了！”陈默看着监视器，“这‘鸭浮九天’的镜头，比鸡拳的蹦跳还灵活！放正片里，肯定有人想学鸭拳！”柳老从怀里掏出本线装书，递给林小羽：“这是《鸭拳真解》，我师傅传我的，里面有‘鸭浮九天’的细解，还有‘鸭抖水’的浮劲心法，你拿着，以后练能用。”
林小羽接过拳谱，封面“鸭拳真解”四个字泛着黄，里面的插图画着鸭拳的招式，还有注解：“劲从水生，滑从掌透，蹬则能跳，浮则能稳。”他翻了两页，把拳谱收好：“谢谢柳老。”
夕阳西下时，剧组收工。卡车往山下开，林小羽坐在副驾，手里攥着三本拳谱——一本《南派鹰拳谱》，一本《北派鸡拳谱》，还有一本《鸭拳真解》。车窗外，月牙湾的水塘被夕阳染成金红色，老榆树上的叶子晃着，像鸭抖水时的样子。陈默突然拍方向盘：“哎！我想起来了！月牙湾东边有个鹞子岭，住着吴老拳师，练了四十年鹞子拳，‘闪劲’和‘抓劲’绝了！咱们下一站去那拍鹞子拳！”
柳老坐在后排，补充道：“鹞子拳跟鸭拳不同，鸭是‘滑’，鹞子是‘闪’——鹞子在天上飞，能躲鹰的扑击；在地上落，能抓兔子的耳朵，不管多快的东西，它都能闪，都能抓；鹞子拳的劲，就像鹞子的翅膀，能闪能躲，像鹞子的爪子，能抓能扣，尤其是‘鹞子抓喉’，一抓就能制住对手，‘鹞子翻身’的轻功，比鹰击长空还快！”
“可不是嘛！”陈默翻出地图，指着鹞子岭，“吴老说鹞子岭有个乱石坡，坡上有‘鹞子桩’——桩子立在乱石缝里，只露个顶，练‘鹞子闪’时，要在桩之间来回躲，不能碰到桩；还有‘鹞子抓石’的招式，对着坡上的石头练抓劲，比水塘里的鸭啄鱼更合鹞子拳的性子！”
林小羽凑过去看地图，鹞子岭的位置画着灰圈，旁边注着“晨有鹞飞，暮有石响”。他试着调动体内劲气，若练鹞子拳的“闪劲”，丹田气得像风一样，在体内转得飞快，能随时往旁边躲，像鹞子躲鹰——这和熊拳的沉劲、鹰拳的锐劲、鸡拳的颤劲、鸭拳的浮劲都不同，倒让他生出期待。
“吴老还说有‘鹞子三绝’，”陈默越说越起劲，“闪身躲劲，抓喉制敌，翻身轻功——当年他用‘闪身’，躲了练螳螂拳的汉子十几次扑击，再用‘抓喉’把人制住，那人怎么挣扎都动不了！咱们到时候拍‘鹞子破快拳’，小羽你这肉身，就算被快拳打几下也没事！”
卡车转过弯，远处的鹞子岭露出轮廓——岭上的乱石坡像块灰黑色的布，坡上的鹞子桩隐约可见，风从车窗钻进来，带着石头的凉气，和黑石山的煤渣味、鹰嘴崖的冷意、鸡鸣岭的麦香、月牙湾的水汽都不同。林小羽摸了摸胸口的三本拳谱，丹田处的劲气轻轻转了下——像在等新的拳法汇入，他知道，下一站鹞子岭，又会有新的劲气，添进他的武道之路里。
车轮碾过山道，扬起的尘土被夕阳染成金粉。林小羽望着鹞子岭的方向，仿佛能听见鹞子的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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