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亮，林惊尘就醒了。窗外的晨光透过窗缝钻进来，屋里亮了大半，耳边传来鸡啼声，清脆响亮，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加油。他轻手轻脚起身，没惊动还在熟睡的柳轻烟，洗漱完，拿起张老丈给的牛棚钥匙，又从粮仓里装了半袋玉米，往张老丈家去——按说好的，今天要把老黄牛牵回来，喂点好料，让它歇足精神，明天好有力气耕地。
张老丈家的牛棚在院后，林惊尘打开钥匙，推开牛棚门，一股淡淡的干草味扑面而来。老黄牛正卧在干草堆上，见有人进来，抬起头，“哞”地叫了一声，眼里满是温顺。林惊尘走过去，轻轻摸了摸老黄牛的头，把带来的玉米倒在食槽里，又添了些新鲜的干草，“老伙计，多吃点，明天辛苦你了，帮咱们耕完地，再给你加好料。”
老黄牛像是听懂了，低头大口吃起玉米，吃得津津有味。林惊尘又给牛槽里添了些清水，看着老黄牛吃饱喝足，才轻轻关上牛棚门，往张老丈屋里去。张老丈已经醒了，正坐在院坝里喝茶，见了林惊尘，笑着说：“牛牵走了？喂了玉米吧？这老黄牛跟了我五年，听话得很，耕地也有力气，明天你只管放心用。”
“喂了，它吃得香着呢。”林惊尘坐在张老丈对面，接过他递来的热茶，“张叔，明天一早，我先去您家接您，咱们一起去田里，您在旁边指导指导，我怕耕地的时候，犁头调得太深或太浅，影响种子扎根。”
“放心吧，明天我一早就在家等你，保证把犁头调得正好。”张老丈点头，又叮嘱道，“明天耕地的时候，别让老黄牛太累，耕半个时辰，就歇十分钟，给它喝点水，不然牛容易累坏，春耕还得靠它呢。”
“我记住了，您放心，我肯定好好照顾老黄牛。”林惊尘喝完茶，又跟张老丈聊了会儿明天春耕的细节，才起身往回走。
回到家，柳轻烟已经做好了早饭，桌上摆着小米粥、煎荷包蛋，还有她昨天做的干粮——白面饼，里面夹了些咸菜，吃着顶饿。“牛牵回来了？喂了吗？”柳轻烟见他回来，赶紧问道。
“牵回来了，喂了玉米和干草，还喝了水，正卧在牛棚里歇着呢。”林惊尘坐下，拿起一个白面饼，咬了一口，咸菜的咸香混着面粉的麦香，格外好吃，“明天一早，我去接张叔，咱们一起去田里，你把种子和干粮带上，咱们中午就在田里吃，省得来回跑。”
“好，我已经把种子装好了，干粮也放在竹篮里，还带了壶热水，明天直接提着走就行。”柳轻烟给林惊尘盛了碗粥，“你多吃点，明天耕地是重活，别饿着肚子干活。”
吃过早饭，林惊尘去牛棚看了看老黄牛，见它正卧在干草堆上打盹，便轻轻带上牛棚门，不打扰它休息。柳轻烟则去后院，把小菜园的菠菜种和生菜种种下，撒上一层薄土，又浇了点水，“这些种子种下去，等咱们春耕忙完，就能发芽了，春天就能吃新鲜的菠菜和生菜了。”
“好啊，到时候炒着吃，或者做汤，都好吃。”林惊尘凑过来，看着刚种好的种子，心里满是期待。
下午，两人没什么急事，林惊尘坐在院坝里，把明天要带的犁头、锄头再检查了一遍，又用布擦了擦，防止生锈；柳轻烟则坐在一旁，缝补之前漏底的水桶，一针针缝得格外认真，“这水桶补好了，明天去田里浇水，正好能用，不用再找别的容器。”
“你真是巧，什么都会做。”林惊尘看着她，眼里满是温柔。柳轻烟脸颊微微泛红，放下针线，“都是过日子练出来的，以前在家的时候，娘就教我缝缝补补，后来跟了你，更是啥都得学着做，不然日子怎么过好。”
“以后有我呢，重活我来，缝补这些活，你要是累了，就交给我，我慢慢学，总能学会的。”林惊尘走过去，握住她的手，认真地说。柳轻烟笑着点头，心里暖得像被阳光裹着。
傍晚时分，夕阳把院子染成了橘红色，老黄牛在牛棚里“哞”地叫了一声，像是在提醒他们该喂料了。林惊尘赶紧去粮仓，又装了些玉米，倒进牛槽里，老黄牛低头吃起来，尾巴轻轻甩着，格外温顺。柳轻烟则把做好的晚饭端出来，有炒青菜、豆腐汤，还有红烧肉——特意给林惊尘做的，明天耕地累，让他多吃点肉，补充力气。
三人围坐在桌前，吃着晚饭，聊着明天的春耕。林啸天笑着说：“明天春耕，我也去田里看看，帮你们递递工具，看着你们在田里忙活，我这心里也高兴，咱们青萍镇，又要开始新一年的忙活了，忙活就有盼头。”
“好啊，爹您去，正好帮我们看看种子撒得匀不匀，要是不匀，您就提醒我们。”柳轻烟笑着说，又给林啸天夹了块红烧肉，“爹，您多吃点，明天去田里，也别太累，累了就歇会儿。”
“知道啦，你们放心。”林啸天点头，眼里满是欣慰。
夜里，院子里静悄悄的，只有老黄牛在牛棚里偶尔发出的呼吸声，还有风吹过农具的轻响。林惊尘躺在床上，想着明天的春耕，想着老黄牛耕地的模样，想着柳轻烟撒种子的笑容，嘴角忍不住带笑。他轻轻握住柳轻烟的手，“轻烟，明天辛苦你了，跟着我一起在田里忙活。”
“不辛苦，能跟你一起春耕、秋收，看着田里的庄稼一点点长大，我心里高兴。”柳轻烟靠在他肩上，轻声说，“以前我总想着，能有个安稳的家，有个疼我的人，如今这些都有了，还有爹在身边，乡亲们也都好，我觉得特别幸福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林惊尘把她搂得更紧，“以后咱们每年都一起春耕、夏耘、秋收、冬藏，守着这一方小院，守着家人，守着乡亲，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。”
第二日天刚亮，林惊尘就起床了。他先去牛棚，给老黄牛喂了些玉米和干草，又给它喝了水，然后牵着老黄牛，往张老丈家去。张老丈已经准备好了，手里拿着犁杖，见了林惊尘，笑着说：“走吧，咱们去田里，趁早上凉快，多耕一会儿。”
柳轻烟也提着竹篮，里面装着种子、干粮和热水，跟在后面。到了田里，乡亲们已经来了不少，有的牵着牛，有的扛着犁头，见了他们，都热情地打招呼，田里一下子热闹起来。
张老丈帮林惊尘把犁头装在犁杖上，又调整了犁头的深度，“这个深度正好，翻出来的土不深不浅，种子扎根正好。”林惊尘点点头，接过犁杖，套在老黄牛身上，轻轻拍了拍老黄牛的背，“老伙计，咱们开始吧！”
老黄牛“哞”地叫了一声，慢慢往前走，犁头插进泥土里，随着老黄牛的脚步，湿润的泥土被翻了起来，散发出淡淡的清香。林惊尘握着犁杖，跟着老黄牛的节奏往前走，脚步稳健，眼里满是专注。柳轻烟则跟在后面，手里拿着种子，均匀地撒在翻好的泥土里，每撒一段，就用锄头轻轻盖一层薄土，动作熟练。
张老丈在一旁看着，时不时提醒：“惊尘，犁头再稍微调浅一点，这段土比较松，不用太深；轻烟，种子撒得匀点，别太密，不然苗儿长不开。”两人都一一应着，调整着动作。
乡亲们也都忙着各自的活，有的耕地，有的撒种，有的盖土，偶尔互相帮忙递个工具，说说笑笑，田里满是欢声笑语。阳光渐渐升得高了，驱散了清晨的凉意，却一点也不觉得热，风里满是泥土的清香和麦苗的嫩香，让人心里满是踏实与期待。
林惊尘牵着老黄牛，耕了半个时辰，按张老丈说的，停下来，给老黄牛喝点水，歇十分钟。柳轻烟递过来一个白面饼，“快吃点，补充点力气，等会儿再接着耕。”林惊尘接过饼，咬了一口，又递给柳轻烟一半，“你也吃，别光顾着我，你撒种子也累。”
两人坐在田埂上，吃着饼，喝着热水，看着眼前忙碌的乡亲们，看着翻好的土地和撒下的种子，心里满是希望——这撒下的不仅是种子，更是新一年的期待，是丰收的希望，是一家人安稳幸福的日子。
林惊尘知道，往后的日子，他会一直这样，牵着老黄牛，扛着犁头，和柳轻烟一起，在这片土地上播种、耕耘、收获，守着家人，守着乡亲，守着这剑起之地的安稳，把青萍镇的烟火气，过成最长久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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