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走廊另一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带着几个高年级学生赶了过来，他们身上都带着战斗的痕迹，看到被束缚的贝拉特里克斯和安然无恙的哈利、德拉科，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。
德拉科瞥了他们一眼，对贝拉特里克斯做了个手势。
那些束缚她的黑线如同潮水般退去，消散在空气中。
贝拉特里克斯脱困，立刻后退几步，充满怨毒地瞪了德拉科和哈利一眼，尤其是德拉科。
她知道今晚再纠缠下去，等更多教授赶到，她可能真的走不了了。
“我们还会再见的，小叛徒。”她对着德拉科嘶声道，然后猛地转身，化作一股黑烟，朝着被炸碎的窗口飞去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麦格教授快步上前，看着破碎的窗户和留下的战斗痕迹，又看向哈利和德拉科，严厉的脸上带着惊疑不定：“你们……没事吧？莱斯特兰奇她……”
“她跑了。”德拉科简单地说，收起了魔杖，“下面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弗立维教授尖声回答：“大门口的被防御魔法挡住了，楼梯上那几个被我们解决了。城堡……城堡安全了，暂时。”他说着，目光也忍不住在德拉科身上多停留了一瞬。
麦格教授深吸一口气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，“感谢梅林……学生们都安全吗？”
“已经让低年级返回公共休息室了。”哈利回答道。
麦格教授点了点头，目光复杂地看了哈利一眼，又看了看德拉科。
未来的霍格沃茨，究竟会走向何方？
“清理现场，加强警戒。”麦格教授最终只是说道，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沉重，“我们需要……处理很多事。”
德拉科对哈利使了个眼色，剩下的烂摊子，让教授们去处理吧。
两人在麦格教授复杂的目光中，转身离开了四楼走廊，朝着地窖的方向走去。
走廊里只剩下战斗后的狼藉，和弥漫在空气中的、浓重的悲伤与迷茫。
……
地窖的冰冷空气包裹上来，隔绝了楼上隐约的嘈杂与混乱。
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空无一人，只有壁炉里的火焰还在不知疲倦地燃烧，投下摇曳的光影。
寝室的门在身后关上，施加了隔音咒。
外面的世界瞬间被屏蔽，只剩下他们两人，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、尚未完全散去的硝烟。
德拉科走到书桌前，将魔杖随手放在桌上，发出轻微的磕碰声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，背对着哈利，肩膀的线条显得有些紧绷，刚才面对贝拉特里克斯时的冷静与强势收敛了起来。
哈利走到他身后，没有靠得太近，只是静静地站着。
“她认不出你用的魔法，那是什么魔法？”哈利问道。
德拉科转过身，灰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深邃，“她当然认不出。这不是翻倒巷黑市能买到的咒语，也不是霍格沃茨图书馆禁书区会记载的东西。”他的语气平淡，“老师教的东西，总是…很实用。”
“她回去后，会如实向伏地魔报告。”哈利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黑漆漆的湖水，“他会知道邓布利多死了，也会知道霍格沃茨不像他想的那么容易被拿下。更重要的是，他会知道…你，还有我……”
“这正是我们想要的，不是吗？”德拉科走近，站在他身侧，目光也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。
“让他忌惮，让他重新评估。在他和凤凰社都元气大伤的时候，我们才能更从容地布置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侧头看向哈利：“你觉得…邓布利多最后，认出你用的力量了吗？”
哈利回想天文塔上那一刻，他挡开小天狼星咒语时的屏障，“他或许不确定具体是什么，但他肯定知道那不是寻常魔法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低沉了些，“他看我的眼神…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。”
确认了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被引导的“救世主”，确认了他选择了与光明道路截然不同的力量。
“他选择了他的结局。用他的死，换取教父的彻底潜伏，或许还想在最后动摇你一下。”他想起了邓布利多看哈利那复杂的眼神，“可惜，他失败了。”
哈利沉默了片刻。
邓布利多的死是他计划中的一环，但当那一刻真的发生，看着那身影坠落，心底并非全无波澜。
那是一种复杂的、难以言喻的情绪，混杂着解脱、一丝空茫，还有对那个曾经象征着他魔法世界一切的老人最后的一点点…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。
“他没有失败。”哈利最终说道，转过身，看向德拉科，“他只是…无法理解。无法理解，我们想要的是什么。”我们想要的不是拯救世界，不是更大的利益，是确保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，再也不会沦为棋子或牺牲品。
德拉科听懂了哈利的未尽之言。
他伸手，轻轻拂开哈利额前被雨水沾湿、略显凌乱的黑发。
“我们不需要他理解。”德拉科的声音很近，“结果才是最重要的。现在，障碍少了一个，舞台也清理干净了一部分。接下来…”他的灰眸中闪烁着算计的冷光，“该让父亲正式站稳脚跟，然后…轮到我们了。”
哈利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和“同契”传递过来的坚定意念，心中那丝微妙的波澜渐渐平复。
他抬起眼，迎上德拉科的目光：“城堡需要稳定下来。麦格他们需要时间处理邓布利多的后事，安抚学生。”
“他们会处理好的。”德拉科不以为意，“霍格沃茨不会因为一个校长的死而崩溃。而我们…”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，“只需要确保它按照我们需要的方向‘稳定’下去。”
正在这时，德拉科的通讯器轻微震动了一下。
他按了一下，西奥多的声音传来，一如既往的平稳：“布莱克离开了天文塔，状态很不稳定，目前在八楼附近徘徊，似乎在…寻找什么。需要干预吗？”
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一眼。
“不用。”德拉科对着通讯器说，“盯着他就行，其他的……随他去。”
结束通讯，寝室内恢复安静。
“他需要时间消化。”哈利说，语气平淡，他指的是小天狼星。
“或许他永远也消化不了。”德拉科语气冷漠，“他不是我们，哈利。他活在非黑即白的世界里。邓布利多是光明，斯内普是黑暗，你应该是他期望中的样子…任何偏离，对他而言都是……”
哈利没有反驳，德拉科说的是事实。
他和教父之间，早已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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