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之国北境,寒雾浓得化不开。
宇智波富岳伏在雪坡后,指尖传来的冰冷几乎冻结了血液。他盯着洼地——三十七个苍白人影立在矿洞口,像三十七座冰雕。
没有呼吸声,没有心跳,连查克拉都微弱得像风中残烛。
可写轮眼不会骗人。
那些白绝体内的经络正以某种规律脉动,如同蛰伏的虫蛹。而矿洞深处……上百道人类查克拉正在扭曲、哀嚎,被某种东西缓慢蚕食。
“矿工还活着,”宇智波泉的声音在颤抖,“但查克拉被污染了。”
“地下有东西,”宇智波鸦伏低身体,掌心按在雪地上,“根系……从矿洞伸出来的根系,缠着他们的脚踝在输送什么。”
富岳瞬间明白了。
这些白绝不是守卫。
是播种机。
“泉,火遁准备。鸦,制造干扰。我主攻——”他的命令戛然而止。
三十七个白绝,齐刷刷转过头。
冰晶在脖颈转动时碎裂,发出细密的“咔嚓”声。他们的动作完全同步,像被同一根线操控的木偶。
最中间的那个白绝咧开了嘴。
冰碴从嘴角掉落。
“写……轮……眼……”
声音干涩刺耳,却清晰得令人发毛。
“终于……等到了。”
富岳瞳孔骤缩——他们被算计了!
“撤!”
晚了。
白绝们同时抬手,掌心喷涌出灰白色的寒雾。脚下的积雪非但没有融化,反而凝结成无数冰刺,暴雨般射来!
“闭气!查克拉护体!”富岳甩出八枚手里剑,雷光在刃尖炸响。
冰刺在空中粉碎。
但手里剑命中白绝额头的瞬间——皮肤如蜡般融化,露出下面苍白的肉质,然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表面重新覆盖冰霜。
“物理攻击无效!”鸦吼道,“寒气在修复他们!”
“那就烧光!”泉已完成结印,“火遁·豪龙火之术!”
火龙撕裂寒雾,吞噬了前排五个白绝。火焰在他们身上燃烧,但他们没有倒下——反而踏着燃烧的步子冲来,每一步都在冰面上留下焦黑的足迹,发出非人的尖啸。
“他们在用命换我们的查克拉!”富岳看穿了战术,“突围!别恋战!”
三人疾退。
但寒雾越来越浓,能见度不足三米。更可怕的是,雾气中飘浮着肉眼难见的孢子粉末,每一粒都裹着冰晶,持续侵蚀着他们的查克拉防御。
就在这时,那个最先开口的白绝,从燃烧的同族中缓步走出。
它身上的火焰正在“消失”——不是熄灭,而是被它的皮肤吸收、吞噬。冰晶在体表凝结又融化,循环往复。
它的眼睛有了焦点。
惨白的瞳孔,直勾勾盯着富岳的写轮眼。
“宇智波……富岳。”
声音变了,带着诡异的韵律感。
“你的眼睛,很像那个人。但还不够……还差得远。”
富岳的心脏漏跳一拍。
它知道他的名字。
它看得懂写轮眼的层次。
这绝不是普通白绝。
“你是什么东西?”富岳的手按上刀柄,指节发白。
白绝歪了歪头,冰晶从发梢滑落。
它笑了。
“我是‘引路人’。”它说,“专门引导你们这样的宇智波……看见真实。”
它抬起右手。
掌心上方,一团漆黑的查克拉开始凝聚——扭曲、蠕动,散发着让富岳浑身战栗的气息。周围的寒气被吸引过去,在它手臂上冻结出复杂的冰纹。
极致纯粹的阴遁。
比族长宇智波辰星身上的更古老、更疯狂。
“看好了,”那意志轻声说,声音在冰晶间回响,“这才是眼睛真正的用法。”
漆黑查拉斯骤然坍缩——
化作一只竖瞳。
没有眼白,没有虹膜。只有九圈波纹从中心荡开,每一圈里都倒映着不同的月亮:满月、弦月、残月、血月……
富岳眼前炸开血色——
七岁生日,父亲把苦无塞进他手心:宇智波的刀,只斩敌人,不斩羁绊。
呃啊!膝盖砸进雪地,写轮眼疯狂旋转,血混雪水流进衣领——刺骨的冷,像族地大火后抱着母亲焦黑的手腕。
幻象只持续了一瞬。
但富岳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铁锤砸中了。
无数碎片在意识中爆炸——破碎的画面、嘶吼、狂笑、哭泣。最后定格在一双眼睛上:一双俯瞰众生、冷漠如神只的眼睛,瞳孔里倒映着无数沉睡的人影。
“呃——!”
富岳单膝跪地,写轮眼疯狂旋转,视野被血色浸染。寒气趁机侵入经络,四肢开始麻木。
“富岳哥!”泉想冲过来。
“别动!”鸦死死拉住她,“那是精神冲击!寒气是传导媒介!”
白绝体内的意志发出低笑。
“感受到了吗?那份力量,那份真实。”它收回手,黑瞳消散,“现在的你太弱了。但你的眼睛……很适合做‘种子’。”
就像我父亲被挖走的那双?
白绝突然僵住。
刀鞘暴起!
我宇智波富岳的瞳力——
刀光撕裂寒雾,
——轮不到你提我父亲!
血从左手喷出,却在半空冻结成冰晶。
月蚀之瞳,觉醒!
三枚弯月在血色中旋转,左手从指尖开始结冰——
寒气钻进心脏,像父亲葬礼那天下着冰雨。
而它却转身走向矿洞。
每一步,雪地上都留下冒着寒气的脚印。
“回去告诉宇智波辰星:铁之国只是个开始。他想打破旧世界?我很期待。但打破之后……用什么填补空白?”
它侧过头,冰晶在脸上折射出诡异的光。
“如果他还没想好——”
“不妨来看看,我们准备了怎样的‘答案’。”
寒雾开始散去。
三十七个白绝沉入雪地,消失无踪。洼地重归死寂,只剩几处焦痕和冰晶组成的诡异图案——像某种月相轨迹。
富岳跪在雪中大口喘息,血从眼角渗出,瞬间冻成红珠。
他眼中的三勾玉正在崩碎、重组,血丝蔓延交织,最终化作三枚首尾相接的弯月。
宇智波禁术录中记载的“月蚀之瞳”,在生死关头强行觉醒。
每一次眨眼,寒气都顺着瞳力刺入脑髓。
“富岳哥……”泉扶住他,手在抖。
“走……”富岳咬牙站起,“立刻离开。寒气在侵蚀我的经络。”
“那白绝说的话——”
“一字不漏,全记下。”富岳最后看了一眼矿洞深处,“族长必须知道……我们在和什么东西打交道。”
三人身影消失在林间。
他们离开后许久,矿洞深处传来低沉的声音。
咚。
咚。
咚。
像巨兽的心跳。
每一次搏动,地面霜雪都在震颤。
木叶,宇智波族长宅邸,深夜。
宇智波辰星放下两份卷轴。
一份来自砂隐前线——乙型计划执行完美,宇智波的力量展示恰到好处。但报告末尾提到“发现特殊制式苦无,疑似第三方势力投放”,让他微微皱眉。
另一份来自铁之国。
富岳的笔迹凌乱,多处被血迹浸染。
“特殊白绝……认识我……展示疑似轮回眼幻象……询问‘新世界’的答案……”
辰星走到窗边。
夜色深沉,宇智波族地的灯火在远处明灭。野乃宇傍晚送来的茶早已凉透,杯底沉着三片蜷缩的茶叶。
她总说:好茶要经三沸。
他凝视杯中倒影——斑的那双轮回眼在茶汤表面扭曲、变形,最终沉入杯底。
三沸方得真味。
三战才见人心。
冰凉茶汤入喉,思维越发清晰。
斑的意志在通过特殊载体干预事件。而且手段变得狡猾,不是直接对抗,而是展示力量、抛出问题、给予选择。
“打破之后呢?用什么样的‘新世界’来填补空白?”
辰星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。
月光穿过窗棂,在茶面划出一道银线,将倒影切成两半。
他知道斑的答案。
无限月读。一个没有痛苦、没有失去的永恒幻梦。用所有人的自由换来的“和平”。
那是他绝不会走的路。
但斑说对了一点:砸碎旧世界需要力量,但建造新世界……需要比力量更复杂的东西。
他放下茶杯,铺开新卷轴。
笔尖蘸墨,悬停。
窗外乌云蔽月,室内只剩烛火摇曳。
最终,他写下两行字:
“新世界不在幻梦里,而在每个愿意为之拔刀的黎明。”
“我的答案——用这场战争的胜负来说话。”
卷轴封印完毕。
“鹰。”
暗部无声跪地。
“送到铁之国,交给富岳。”辰星的声音在夜色中清晰冷冽,“告诉他:继续侦查,但若再遇那个‘东西’,不必交战,只问它一句话。”
他抬起眼。
烛火在瞳中跳动。
“问它:如果梦境真的完美——”
“造梦的神,为什么自己不敢睡进去?”
暗部消失。
房间重归寂静。
辰星再次望向窗外,目光仿佛穿透千里夜色,抵达那片被冰雪与阴谋笼罩的北境。
月光忽然破云而出。
照亮杯中那三片茶叶。
它们在凉透的水里,缓缓舒展成完整的形状。
而此刻,铁之国矿洞深处——
某样东西,睁开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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