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斯克的信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，打破了“星璇古道”那压抑的平静。
“陷阱的可能性高达87.3%。”“星语者”在分析了信息结构、发送路径以及秘环学会过往的行事风格后，给出了冰冷的结论，“哈斯克在凯拉哥的行动已经表明了学会对舰长的态度——捕获或控制。此信息极可能是利用我们对关键情报的渴望，设下的诱捕圈套。”
查尔斯看着信息中那个坐标，位于遗产星域另一侧边缘的一片未开发星云深处，地点偏僻，易于设伏。“星语者分析得对。而且‘独自前来’？这明摆着是想孤立指挥官。”
然而，信息中提到的东西又太过诱人。“归零本源”的真相？ “万物归一引擎”最初设计者的意图？这些正是他们目前最迫切需要了解，却又无处寻觅的关键谜题。
“如果……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？”查尔斯犹豫着开口，“也许学会内部对‘归零’的看法出现了分歧？哈斯克作为‘解构者’，也许真的发现了什么被掩盖的历史？”
“可能性存在，但风险与收益不成比例。”“星语者”坚持己见，“舰长目前的状态无法回应，我们也不应在他无法做出判断时，替他冒如此大的风险。”
“但我们不能干等！”查尔斯有些激动，“引擎像个炸弹一样悬着，指挥官昏迷不醒，‘暗影之眼’不知道在谋划什么，那些‘概念掠食者’还在到处扩散！我们需要信息，需要突破口！万一……万一这是唯一的机会呢？”
他看向保护罩中的雷蒙，语气低沉下来：“鸦长官……她不会希望我们因为恐惧而停滞不前。”
提到鸦，舰桥内的气氛更加沉重。
“星语者”沉默了。作为AI，它精于计算风险，但同样承载着“流浪者”号“寻找并辅助变量”的核心使命。彻底拒绝一个可能带来关键情报的机会，或许也是一种失败。
“有一个折中方案。”良久，“星语者”再次开口，“我们不派遣舰长，也不完全拒绝。由我操控一艘小型、隐蔽性极高的无人侦察机，携带加密通讯中继，前往该坐标进行初步侦查和接触。如果确认安全或有价值，再考虑下一步。”
“无人机？哈斯克要求的是‘独自前来’，而且很可能是想和拥有权限的指挥官本人谈。”查尔斯觉得这个方法可能行不通。
“我们可以尝试伪造信号。”“星语者”解释道，“利用舰长留在‘源初协议’水晶中的权限印记，结合‘流浪者’号的技术，制造一个微弱的、模拟舰长生命与权限特征的远程投影。通过无人机投射过去，进行远程‘会面’。这样既满足了‘独自前来’的形式要求，也保证了舰长的绝对安全。”
这无疑是个大胆而精巧的计划。但同样风险不小，一旦被识破，可能彻底激怒学会，甚至暴露他们目前的位置和虚实。
查尔斯权衡再三，最终点了点头：“总比什么都不做强。但必须做好万全准备，一旦发现是陷阱，立刻切断连接，撤离！”
“明白。无人机及投影系统准备需要12小时。在此期间，请继续监控引擎状态及周边星域。”
十二小时后，一艘仅有人类手臂大小、涂着深空迷彩、几乎没有任何能量特征的微型侦察机，从“流浪者”号一个隐蔽的发射管悄然弹出，悄无声息地没入超空间航道，朝着哈斯克提供的坐标驶去。
又过了数小时，当无人机抵达目标星云外围，按照预定程序激活伪装投影，并向坐标位置发出约定的联络信号后——
一个幽蓝色的、由能量构成的全息通讯窗口，在无人机前方展开。
窗口中出现的，正是“解构者”哈斯克。他依旧穿着那身带有学会徽记的长袍，面容比在凯拉哥时更加消瘦，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……焦灼？
看到由无人机投射出的、略显模糊的“雷蒙”投影（模拟了雷蒙当前昏迷状态的平静面容），哈斯克似乎并不意外，只是微微挑了挑眉。
“很谨慎，继承者。或者说……你的代理者。”他的声音透过加密频道传来，依旧温和，却少了几分当初的从容，“但这无关紧要。时间有限，我就直说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。
“你们在‘创世余烬’和‘星璇古道’所做的一切，学会已知晓。我必须承认，你们阻止了‘万物归一引擎’，延缓了‘暗影之眼’的疯狂计划，这……出乎我们的预料。”
他的语气中，竟然带着一丝……赞赏？
“我这次联系你们，并非为了之前的‘邀请’，也并非学会的官方立场。”哈斯克压低了声音，“而是以我个人的名义，作为一个……同样在探寻‘归零’真相，并对学会某些‘激进派’方向感到不安的研究者。”
个人名义？学会内部的“激进派”？
“哈斯克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由“星语者”模拟的雷蒙声音（经过处理）平静地问道。
“我想告诉你们，‘万物归一引擎’的真相，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……讽刺和悲哀。”哈斯克深吸一口气，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痛苦的清明。
“根据我最近从学会最古老的禁忌档案中破译出的信息，结合对‘观测者’网络底层逻辑的逆向工程……我们发现，‘万物归一引擎’的最初构想，并非神族提出的。”
什么？！不是神族？！
“它的设计蓝图，来源于一个比神族更加古老、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文明——我们称之为‘缔造者’。而‘缔造者’创造这个引擎的目的，也并非为了对抗‘归零’，恰恰相反——”
哈斯克的声音变得无比沉重。
“——是为了……‘加速’归零，并试图在‘万物归一’的绝对秩序奇点中，保存文明的‘意识火种’，达成一种扭曲的、永恒的‘存在’。”
“而神族，在获得这份蓝图后，错误地理解了其本意，或者……被蓝图本身蕴含的扭曲理念所蛊惑，竟然将其作为对抗‘归零’的最终武器来建造！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、导致他们最终走向极端和陨落的……逻辑陷阱！”
喜欢说好的混子，你开局神装？请大家收藏：(m.aikandushu.com)说好的混子，你开局神装？爱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