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烨盯着电脑屏幕，指尖在键盘上停住。跨国会议的时间表刚核对完，页面还亮着，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。他拿起来看，系统弹出一条红色提示：【高危预警：绿色再生建材核心压制参数存在异常访问记录】。
他立刻坐直身体，把手机放在桌上。屏幕上的字很短，但意思清楚。这不是误报。他点开系统后台，调出权限日志。昨晚十一点半，一份加密文档被导出到外部设备。Ip地址显示操作地点是城东一家打印店。时间正好是下班后三个小时。
他合上笔记本，走到办公室角落的保险柜前，输入密码。里面放着所有技术资料的原始存档盘。他取出标记为“再生砖核心参数”的那张，插进读卡器。对比结果显示，主数据库里的部分参数与存档不一致。有人改过数据，再用假文件替换上传路径。
林烨重新打开系统界面，在搜索栏输入“访问轨迹追踪”。几秒后，地图上出现一个红点，正是刚才那个打印店的位置。连接该设备的账号属于公司内部人员，登录身份是技术助理张某。
他起身走出办公室，走廊灯光偏暗，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。行政部已经没人了，只有前台保安抬头看了他一眼。他径直走向档案室，刷卡进门。人事记录显示，张某两个月前入职，学历背景没问题，推荐人是第三方招聘平台。但最近两周，他的打卡记录有三次在晚上十点以后离开公司，远超正常加班时间。
林烨回到自己办公室，打开内网监控系统。调取张某工位附近的摄像头录像。画面中，这人昨天下午五点四十分左右起身，确认周围没人后，从抽屉拿出一个U盘插进电脑。操作持续了不到三分钟，之后他拔下U盘，塞进裤兜离开。
他拨通安保主管电话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把张某最近一个月的所有进出记录整理出来，包括门禁、考勤和设备使用情况。另外，查一下他有没有私自连接过外部存储设备。”
电话那头应了一声，挂断。林烨坐在椅子上，盯着桌面。系统还在闪烁警告标志，没有解除。他知道这事不能拖。国际合作刚起步，对方团队下周就要来实地考察。如果这时候爆出技术泄露，合作可能直接终止。
半小时后，安保主管带着技术负责人来到办公室。两人手里拿着平板，播放一段汇总视频。除了昨天那次，张某在过去十天内共使用私人U盘拷贝数据三次，每次都在非工作时段。第一次复制的是基础工艺流程图，第二次是试点项目运行报告，第三次就是那份核心参数文件。
“他已经把东西弄出去了。”技术负责人说，“打印店那边我们联系了，老板记得这个人，说是来刻盘的，给了三百块现金。”
林烨问：“能恢复他电脑里的操作记录吗？”
“办公电脑有自动备份，但我们发现他删掉了一些聊天记录。回收站清空过两次。”
林烨打开系统商城，输入“电子取证”。页面跳出几个选项，《数据恢复操作指南》《通信记录还原手册》，最上面是《电子取证基础指南》，价格二百贡献点。他直接兑换。
文档加载出来，分三部分：本地数据提取、云端信息恢复、通讯行为分析。他翻到第二章，按照说明进入公司邮箱后台，启用深度扫描功能。系统开始检索已删除邮件和即时通讯缓存。
二十分钟后，一组对话浮现在屏幕上。张某和一个陌生号码频繁联系。对方自称是宏远环保的技术顾问，提出每提供一份关键技术摘要，支付一千元。交易方式是线下现金交付，地点选在商场厕所或打印店后门。
最后一次聊天发生在昨天晚上。对方说：“参数越详细越好，特别是压力值和温度曲线，这些对我们很重要。”张某回复：“明天能给完整版，要五千。”对方答应预付三千，剩下等验证后再结。
林烨看完记录，把平板递给技术负责人。“把这些证据全部备份，原始数据封存。另外，通知It部门，立刻停用张某的所有系统权限，包括门禁卡和邮箱登录。”
“要不要报警？”安保主管问。
“先不急。”林烨摇头，“我们现在只掌握他出售资料的行为，但不知道对方拿到多少内容。如果对方已经开始仿制，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销毁证据。”
他站起来，走到白板前，写下三个名字：张某、宏远环保、打印店。用笔圈住中间那个。“这家公司我查过，去年注册，注册资本两百万，法人代表不是业内人。但他们租用了开发区的工业用地，最近进了一批设备。”
技术负责人皱眉：“他们想做同类产品？”
“不止是想。”林烨说，“他们已经在做了。不然不会专门来买核心参数。”
办公室安静下来。窗外城市灯火依旧明亮，远处高架桥上的车灯连成流动的线。林烨转身面对两人，“接下来分三步走。第一，控制张某的动向，但他暂时不能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。第二，查清楚宏远环保到底拿到了哪些数据，有没有对外发布或申请专利。第三，准备好法律材料，一旦确认侵权，立刻起诉。”
安保主管点头：“我可以安排人在打印店附近蹲点，看他会不会再去交接。”
“不用。”林烨说，“他不会再去了。对方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，接下来会换联系方式。我们要盯的是宏远环保的工厂，而不是这个人。”
他打开系统商城，搜索“法律维权”。页面刷新，《知识产权保护实务》《商业秘密侵权取证流程》《法律维权指南》依次列出。他选择最后那个，消耗二百贡献点。
资料载入后，他快速浏览。重点章节提到，商业秘密侵权案件的关键是证明三点：信息具有保密性、已采取合理保密措施、对方获取手段非法。目前他们已经有前两点的证据，缺的是第三点——必须证明宏远环保是通过张某非法获得技术。
“我们需要一份完整的证据链。”他说，“不能只靠聊天记录。要找到他们接收文件的具体方式，最好有照片或视频。”
技术负责人说：“我们可以联系打印店老板，让他配合调取监控。如果张某真在那里刻过盘，应该有画面。”
“去做。”林烨说，“同时让法务准备一份声明预案。万一事情曝光，我们得第一时间回应。”
两人离开后，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。他关掉大灯，只留桌前一盏台灯。笔记本还开着，屏幕上是《法律维权指南》的最后一页。他用笔在纸上写下三点计划：一、封存所有原始数据；二、联系专业律师事务所；三、拟定声明预案以备舆论应对。
手机放在右手边，屏幕暗着。他解锁，新建一条消息，收件人是公司法务主管。内容写好：“明天九点，法务部紧急会议，议题：技术资料外泄处理方案。”光标停在发送键上，他没有按下去。
系统界面仍在闪烁，红色警告没有消失。他盯着那条提示，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。门外走廊传来清洁工推车的声音，轮子碾过地砖，慢慢远去。
他把手机扣在桌上，转回头看向电脑。光标在文档末尾闪动。纸上的三点计划旁边，他又添了一行小字：必须赶在对方量产前动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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