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烨的手指从回车键上抬起,屏幕上的文档已经归档完成。他靠在椅背上,肩膀松了一下,眼睛盯着天花板,脑子里还在过刚才那四个项目的优先级顺序。绿壤计划必须最快启动,竹材那边联系人也得尽快敲定。他正想着,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。
来电显示是老家的号码。
他拿起手机,按下接听键。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,声音发抖,断断续续地说:“你爸……刚才在院子里栽倒了,喊不醒……现在送到县医院了,医生说……说是脑出血。”
林烨猛地站起来,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一段,撞到墙边的文件柜,发出一声闷响。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,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问:“现在情况怎么样?有没有做检查?”
“做了ct,医生说……要动手术,可你爸年纪大了,风险高……他们让家属签字……”母亲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几乎听不清。
林烨没再说话,直接挂了电话,冲出办公室。走廊灯关了,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亮着。他快步穿过空荡的办公区,电梯下降的几十秒里,他连续拨打了县医院急诊科的电话。接线护士确认了病人信息,说目前还在观察室,暂时没有恶化,但必须尽快决定是否手术。
他开车出了园区,踩下油门。夜路很静,路灯一盏接一盏地掠过挡风玻璃。他把导航调到最近路线,全程三百多公里,预计三个半小时。途中他又打了两通电话,一次是问医生父亲的生命体征,一次是通知大哥,让他赶去医院帮忙。
车子开到县城时天还没亮。医院大门外停着几辆摩托车,保安坐在门房里打盹。林烨直接把车停在急诊楼前,跳下车就往里跑。他在三楼走廊找到了主治医生,对方穿着白大褂,手里拿着病历本。
“你是家属?”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是他儿子。”林烨喘着气。
“情况不太乐观。”医生翻开病历,“脑部左侧有出血点,面积不算特别大,但位置靠近功能区。手术可以清除血块,但术后可能出现偏瘫或者语言障碍。而且你父亲血压一直不稳定,麻醉风险很高。”
林烨盯着病历上的ct图像,黑白片子上有一块明显的阴影。他问:“如果不做手术呢?”
“保守治疗只能控制发展,但血块不会自己吸收。大概率会持续压迫神经,导致昏迷甚至呼吸衰竭。”
林烨沉默了几秒,点头:“我签手术同意书。”
医生看了他一眼:“你现在就要决定吗?可以再考虑一下。”
“不用。”林烨说,“做手术。”
他跟着护士去办手续,填完表格,交了押金。缴费时他才发现钱包里的现金不够,立刻打开手机准备转账。这时病房里传来一声模糊的呼唤。
“……烨儿……”
林烨转身走进病房。父亲躺在病床上,头上缠着纱布,鼻孔插着氧气管,手上贴着监测贴片。他的眼睛闭着,嘴唇微微动了一下,又重复了一遍:“……别太累……”
林烨站在床边,没说话。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,握住父亲的手。那只手很粗糙,指节粗大,掌心有厚厚的茧。他记得小时候父亲就是用这双手扛柴、修房、供他上学。那时候家里穷,父亲从来不提累,只说“你好好念书就行”。
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声,屏幕上一条绿线起伏着。林烨看着那条线,忽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。他刚做完四个项目的规划,系统里的财富值也在涨,公司的事一步步走上正轨。可现在坐在这里,那些事好像离他很远。
他掏出手机,点进系统界面。页面加载出来后,他直接搜“急救”“脑出血”“术后恢复”。结果跳出来几样物品,但每一样后面都标着小字:“超出当前时代应用许可,无法兑换。”
他又试着查“医疗技术”“远程诊疗”,还是一样。所有高端设备和药品都无法使用。唯一弹出来的提示框是红色的,写着:“家庭支持度下降至75%,请优先处理情感维系任务。”
林烨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。
他想起上次回家是半年前,父亲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,他说项目忙,等年底再说。后来年底也没回去,只让大哥带了些钱和礼物。他以为寄钱就够了,以为公司在变好,家人就会安心。可现在父亲躺在这里,他连他最近一次体检报告都没看过。
护士进来换药瓶,提醒他家属不能一直待在病床边,得轮流守着。林烨点头说知道了。他拿出手机给大哥打电话,说他已经到了,让大哥尽快赶来,后面需要有人轮班。
打完电话,他脱下西装外套,搭在椅背上,卷起衬衫袖子。他没再看手机,也没碰系统。他只是坐在床边,一只手始终握着父亲的手。
窗外天色慢慢变亮。楼下的树影开始清晰,鸟叫声传上来。病房里很安静,只有仪器的声音。父亲依旧没醒,但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些。
林烨低头看着父亲的脸。那张脸比记忆中老了很多,皱纹更深,皮肤松弛,鬓角全白了。他忽然意识到,父亲已经六十七岁了。这个年纪,在村里很多人已经开始享清福,可他还一个人住在老屋,种菜、喂鸡、等着儿子哪天能回来看看。
他张了口,声音很轻:“爸,我在这儿。”
父亲没反应。
他又说:“这次我不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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