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姑娘!”
身后传来一道略显陌生的声音,宋知意循声望去,就见不远处的桃花树旁,有过一面之缘的丹增曲杰正对着她笑。
“宋姑娘,好巧,没想到你也在这儿。”
丹增曲杰一边说,一边急不可耐的几步上前:“咱们可真是有缘。”
他直愣愣的冲过来,瞧那架势,停下时显然不可能保持距离,宋知意微皱眉头,慢慢往后退了一步。
与此同时,樱桃和金桔挡在她的身前,一脸严肃:“这位公子,我家主子不认识你,还请止步。”
丹增曲杰听不懂她们说的什么话,但又不是眼瞎,自然看出几人的不欢迎,想起大顺这边的风俗,心下一转,以为是自己冒然出现,唐突了佳人,他便止住了脚步。
“宋姑娘,对不住,我只是在陌生的地方遇到熟人有些激动,还请你不要见怪。”
拗口的汉话从他嘴里说出,虽有些不大清楚,但偶尔有几个能听懂的话语,整合一下,也大概明白了意思。
宋知意客气的点了点头,却不欲与此人纠缠,淡声道:“我们回凉亭吧。”
见她要走,丹增曲杰顿时急了,伸手便拦住了走在前头的樱桃,一连串叽里咕噜的吐蕃语溢出,在场却无一人能听懂他的话。
见众人面色茫然,丹增曲杰很是后悔,没有让接待使大人跟着,要不然此时就能有人为他翻译一二了。
宋知意觉得,自从成婚之后,尤其是有了孩子,自己的脾气便比以往还要温和平稳了,故而见丹增曲杰纠缠,她也不曾有所波动,只甩了袖子选了另一个方向走。
语言不通,说话不懂,年轻气盛的丹增曲杰心下着急,先前他也差人去问过,同梅朵在同文馆议事的宋姑娘是谁,奈何馆内所有人都对此缄口不言。
再三打听,也没个结果,丹增曲杰便明白了,这位姑娘身份不凡。
不凡好啊,他如今最需要的,就是一个身份不凡的妻子,若能娶到这位宋姑娘,有大顺贵族撑腰,何不愁权利尽在掌握之中?
况且,这位宋姑娘,不论是惊人的美貌,还是温婉的气质,都是丹增曲杰想象中的妻子模样。
而且,今日桃花宴本就是大顺皇上为他举办的选妻宴,来这儿的姑娘,肯定都是有意嫁他的。
所以见宋知意转头就走,丹增曲杰只以为她害羞,在樱桃金桔还没反应过来时,就堵到了宋知意跟前。
“宋姑娘,我……”
眼前忽然堵了一堵人墙,刺鼻的香料味道直冲鼻尖,宋知意终于不耐烦的“啧”了声,屈膝微蹲,抓住手臂。
“砰”的一声,丹增曲杰喜提一个过肩摔。
她拍了拍手,看着地上疼的蜷缩在一起的男人,语气平静:“条件反射,对不住了。”
丹增曲杰后背砸在青石板上,只觉胸口都闷着疼,身后跟着的仆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,赶紧上前去扶,嘴里吐出一连串焦急的吐蕃语。
宋知意才不管他们说的什么,转身就走了。
桃花宴最终结果如何,她并不知晓,被丹增曲杰打扰了赏桃花的兴致,宋知意便不想再留在曹府,免得节外生枝。
虽然听不懂丹增曲杰的话,但她大概能明白,这位怕是看上她了。
还是避着些吧,要是让家里某个男人知道了,那可真是不好收场。
听说吐蕃赞普在曹家参加宴会时被人打了一顿,似乎伤的不轻,如今还卧病在床,作为一国太子,曹家又是外祖家,裴景川理所应当的上门,探望的同时,也是替曹家道个不是。
丹增曲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,虽然太医并未查出有何重伤,但他依旧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。
今日接待使大人在,此时正站在一旁,听见裴景川的话,他转头对丹增曲杰道:
“殿下说,让赞普在曹家受伤,是曹家招待不周,曹家说了,治病修养期间,一应医药,补品,皆由曹家负担,赞普不必担心。”
丹增曲杰眼珠子一转,捂着胸口道:“哎呦,心好疼,这心病还需心药医,我的心药又在哪里呢?”
心病?
裴景川微微蹙眉,不知道丹增曲杰口中说的“心药”指的是什么,即是不知,他便也开门见山的问了。
丹增曲杰给一旁的仆人使了个眼色。
那仆人便道:“我家主人对一位姓宋的姑娘一见如故,奈何无意唐突了佳人,佳人受惊,消失不见,故而我家主人一直惦记,此便为心病。”
接待使大人只负责翻译,并未把话在脑海里过一遍,待把这侍从的意思说给裴景川听后,还乐呵呵笑呢。
“殿下,原来赞普是遇到了心仪之人,姓宋?呦,咱们京城,姓宋的家族,不就……”
他话语顿住,姓宋的人家,不就是太子妃家里吗?可他要是记得没错的话,如今太子妃母家的姑娘,最大的应该也不超过十岁吧?
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,也是因为京城各家都等着宋家姑娘长成,好上门求亲呢,毕竟,宋家与权贵人家的联姻太少,谁都想做未来皇后,乃至新君的姻亲家族。
况且,一个吐蕃来的土包子,宋家能舍得让自家女儿嫁过去?
算算年纪,这丹增曲杰看上的,不能是太子妃吧?
接待史大人倒吸一口气,偷摸觑着太子殿下略显阴沉的脸色,斟酌开口道:
“这,许是有什么误会,可能是哪个宋姓婢女,让赞普误认成来参加桃花宴的姑娘们了。”
裴景川并未搭理他的话,只道:“问问他,当日那位姓宋的姑娘,穿的什么衣裳。”
“穿的粉色衣裙。”那仆人道。
想起那天宋知意出门时穿的裙子,还是他亲自给挑的,裴景川眼睛一眯,也不等丹增曲杰再说什么,直接起身往门口走。
接待使大人一惊,赶紧跟了上去。
谁曾想还未跨过门槛,一道素白身影便没头没脑的撞了上来,裴景川侧身的同时,平安上前一步,手里的拂尘往前一伸,便把这身影拦住了。
并未沾到裴景川一根头发。
“对不住。”
那素白身影见自己差点撞了人,本就有些憔悴的脸色更显苍白,她头上还戴了一朵白花,瞧这模样,明显还在热孝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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