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奇特的是,神界的花草树木皆带着淡淡的神纹,普通的叶片在阳光下都泛着微光,随意一株野草,都比仙界的高阶仙植更具灵性。这便是神界独有的 “神蕴”,是仙界无论如何都无法比拟的。
到了食神的神岛,王梦瑶更是大开眼界。难怪梁玉此前的宴会上会出现朱果这类珍稀食材,这座神岛简直就是一座巨型花园:成片的 “灵稻” 长在泛着神辉的水田里,稻穗饱满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“仙芝园” 里,千年一熟的 “紫蕴芝”、万年一绽的 “玉髓菌” 随处可见。
花神亲手打理的花圃中,“醉流霞”、“凝露琼花” 等只在典籍中见过的名贵仙植,此刻正肆意绽放。花色绚烂,花香中带着能舒缓神魂的神韵。
王梦瑶凑到梁玉身边,由衷感慨道:“真羡慕你有这样的父母。食神父亲把神岛变成了食材宝库,花神母亲又让这里成了神境花园,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,简直是神仙都求不来的福气。”
当花神出现在众人面前时,王梦瑶更是惊得屏住了呼吸。她一直自认容貌出众,却从未见过这般 “刻进骨子里” 的美:花神身着一袭淡粉色神袍,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百花图案,行走间,裙摆微动,竟真的有细碎的花瓣虚影飘落。
她的发丝用一支缀着 “凝露花” 的玉簪挽着,几缕碎发垂在颊边,随着呼吸轻轻晃动。最动人的是她的气质,温柔却不柔弱,端庄却不疏离。周身仿佛萦绕着淡淡的花神本源之力,让人见了,便觉得心头舒畅,连嫉妒的念头都生不出来。
这般美,已不是 “容貌” 所能形容,而是一种融合了神魂与法则的 “神韵”,美到极致,却又让人觉得亲切自然,无可方物。
她正对着花神的风姿失神时,一阵温和的笑声从殿外传来,如同春日里暖融融的风,瞬间驱散了初见神只的拘谨:“贵客临门,倒是让我这神岛蓬荜生辉了。”
王梦瑶循声望去,只见一名男子缓步走来。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神袍,衣摆处用银线绣着繁复的云纹与食材纹样,既有神尊的飘逸,又透着几分烟火气的亲切。
他身形挺拔修长,肩宽腰窄,行走间步态从容,没有半分神只的倨傲,反倒像位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。
再看面容,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唇线清晰,肤色是健康的蜜色,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清亮有神。最难得的是他的气质,既有掌控食材时的专注锐利,又有面对花神时的温柔缱绻,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融合在一起,竟生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。
这般模样,难怪纳姬会为他倾慕多年,甚至因求而不得迁怒他人。
“夫君,你可算回来了。” 花神见他到来,眼中瞬间漾起柔和的笑意,快步上前,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。食神顺势握住她的手,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:“听闻小玉带了朋友来,我特意提前回来陪你们说说话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扮作小仙娥的王梦瑶身上。却并未多问,只笑着对梁玉道:“你这孩子,有朋友来怎么不早说?我刚从‘仙植圃’摘了些新鲜的‘玉露葡萄’,正好让大家尝尝鲜。” 说着,带着大家去了花园凉亭。
到了凉亭,王梦瑶才向两位神尊行了小辈礼。大家落座石桌边的石凳后,食神抬手一挥,几串晶莹剔透的葡萄便凭空出现在石桌上。葡萄颗颗饱满如琉璃,表皮泛着淡淡的神辉,还没入口,便能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,让人心生愉悦。
王梦瑶看着食神与花神相视而笑的模样,心中忽然明白:纳姬倾慕的,或许不只是食神的容貌,更是他这份对花神的专一与温柔。
这般模样的男子,既有着神只的尊贵,又有着凡人的温情,偏偏眼中只容得下花神一人,也难怪纳姬会因这份求而不得的执念,生出那么多事端。
梁玉拿起一串葡萄,先递给了妻子段娅,又拿起一串给王梦瑶。才转向食神,语气带着几分打趣:“父神,您培育的食材,在仙界可是有价无市,上次我想带串玉露葡萄回仙岛,您还说要等熟透了才给,今天倒是大方。”
食神笑着瞪了他一眼,语气却满是宠溺:“这不是有客人在嘛。你们一路从仙界赶来,想必也累了,先坐下歇歇,我让膳房备些拿手的点心。刚新研发了‘云纹糕’,用的是神界独有的‘雾麦’,你们正好尝尝鲜,我们边吃边聊。”
他说话时,目光始终带着笑意,看向梁玉的眼神里更是藏不住的父爱,既有着神只的威严,又不失家人间的暖意,让人完全生不出畏惧,反倒心生亲近。这般温柔帅气、又对家人体贴的父神还真难觅。
不多时,膳房的仙侍便端着托盘走来,盘中摆着一碟碟精致的糕点。最显眼的便是食神口中的 “云纹糕”,糕点通体雪白,表面印着浅金色的云纹,还缀着一颗小巧的 “凝露果”,热气袅袅间,飘来一股混合着麦香与果香的清甜气息,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。
“大家别客气,尝尝我新做的云纹糕。” 食神笑着拿起一块递到王梦瑶面前,“这雾麦是神界独有的作物,吃着能滋养神魂,你们在仙界可尝不到。”
王梦瑶双手接过糕点,轻轻咬了一口。入口软糯,带着淡淡的清甜,咽下去后,果然有一股温润的气息顺着喉咙滑入丹田,接着就是直上天灵连紧绷的神魂都觉得舒缓了几分。
她正赞叹着糕点的美味,就听食神对身旁的仙侍吩咐:“去请火神与雷神过来,就说我新做了点心,请他们来尝尝鲜。”
王梦瑶心里一动。终于要见到雷神了。她想起梁玉说雷神暗恋火神几万年,又想着 “雷神” 这名号,下意识觉得对方定是个性格火爆、浑身带着雷电气势的 “母老虎”,不由得悄悄挺直了腰板,做好了应对 “强势女神” 的准备。
没等多久,便听到殿外传来脚步声。最先进来的是火神炎琰,他身着一袭红色神袍,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忧郁,眉宇间满是落寞,显然还没从失去道侣的悲痛中走出来。
而跟在他身后的女子,却让王梦瑶愣了愣。那女子身着淡蓝色衣裙,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线雷纹,身形纤细,眉眼弯弯,皮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羊脂玉,说话时声音轻柔得像春风拂过柳叶:“食神,叨扰了。”
这就是雷神?王梦瑶暗暗惊讶。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强势,反倒像个小家碧玉般温柔,连走路都轻手轻脚,生怕打扰了旁人。
看来古代神话话本害人不浅啊,她以为雷神都是像话本子上的那种,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。
雷神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,抬头对她温和地笑了笑,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腼腆,让王梦瑶瞬间放下了戒备。
“炎琰,你来得正好,快尝尝我这云纹糕。” 食神将一碟糕点用神力轻轻推到火神面前,又给雷神递了一块,“清菱,你也尝尝,这雾麦对你的雷系神魂也有好处。”
雷神清菱接过糕点,轻声道谢,小口吃了起来。火神却只是象征性地拿起一块,放在鼻尖闻了闻,便又放下了,眼神依旧落寞。
王梦瑶看在眼里,心中不忍。犹豫片刻后,还是从空间戒中取出一个玉瓶,轻轻放在桌上。站起身行了一个礼,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:“火神神尊,晚辈偶然得了一样东西,或许能稍稍缓解您心中的苦楚,斗胆想请您看看。”
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玉瓶上,火神终于抬了抬眼,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:“什么东西?”
王梦瑶慢慢打开玉瓶瓶塞,一股清淡却纯净的丹香缓缓散开,她轻声解释:“这是忘情丹。晚辈曾听闻,此丹能抚平心中执念,虽不能彻底抹去过往记忆,却能让人不再被悲痛裹挟…… 知道神尊前辈这些年过得辛苦,若这丹药能帮到神尊,晚辈愿将它赠予神尊。”
火神的眼神猛地一颤,目光紧紧盯着玉瓶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:“你…… 你竟有忘情丹?”
“是早年在下界历练时偶然所得,一直没敢轻易动用。” 王梦瑶继续道,“晚辈知道,道侣之痛非丹药能完全化解,但至少能让您少受些折磨。至于其他的,若前辈日后能重新振作,晚辈倒有件事想跟您商议。不过眼下,还是您的状态更重要。”
一旁的雷神清菱听到这话,眼中泛起亮光,连忙柔声劝道:“炎琰,你看这位仙子一片好意,这丹药或许真能帮到你。你总这样沉浸在悲痛里,不仅自己难受,我们看着也心疼…… 而且,若日后真有能帮到她的地方,你也能多做些有意义的事,总好过一直消沉。”
火神沉默着,拿起玉瓶,目光在丹香中渐渐柔和下来。
殿内静悄悄的,只有糕点的清甜与丹药的药香交织在一起,所有人都没有催他,只静静等着他的回应。毕竟,这份走出悲痛的勇气,终究需要他自己鼓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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