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间裂缝如巨兽裂齿撕开天幕,白鸢的身影裹挟着风暴砸向东区小学,地面已被淡紫色光束扫出蜂巢状焦痕,焦黑边缘还在滋滋冒着电火花。
“罪业扫描启动,优先级:无差别清除。” 冰冷的系统音穿透惨叫。
操场上,孩童们头顶的白色数字触目惊心:
8 岁男孩攥着橡皮,罪业值 12(标注:上课说小话);
6 岁女孩揪着裙摆,罪业值 8(标注:未完成作业);
连趴在地上哭的 3 岁幼童,头顶都飘着 3(标注:抢同伴糖果)。
淡紫色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,均匀笼罩每一个渺小的身影。
“不要!” 白鸢目眦欲裂。
不远处,班主任的身体正在扭曲,罪业值 98(标注:体罚学生 37 次)的红色数字灼烧着她的灵魂。光束穿透她的胸膛,将灵魂硬生生抽离,她的嘴唇还在机械开合:“我是为你们好... 真的... 为你们好...” 话音未落,灵魂已被压缩成鸽蛋大小的水晶,水晶里凝固的,是一半慈爱一半狰狞的扭曲面容。
“为你妈!” 白鸢左臂刀锯骤然弹出,锯齿嗡鸣着斩向光束。
“咔嚓 ——” 光束被切成漫天数据碎片,如锋利的玻璃渣四溅,半数刺入她的机械臂齿轮缝隙,每一片都刻着鲜红的 “恩情债” 标记。齿轮卡顿旋转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白鸢疼得浑身抽搐,却死死挡在孩子们身前:“谁动他们,先过我这关!”
检测到强行干预罪业清算,启动反噬机制
机械臂损伤度:17%,恩情债标记:37 枚
数据刷屏瞬间覆盖白鸢的视网膜:
学生 A 罪业值 12x1.5=18,已转嫁
学生 b 罪业值 8x1.5=12,已转嫁
学生 c 罪业值 3x1.5=4.5,已转嫁
当前承载者:白鸢,总罪业值:1500→2000→2500→3000...
机械替换程序启动,适配罪业承载
左臂刀锯疯了般生长!从肘部顺着肌肉纹理攀爬,齿轮咔咔嵌入锁骨,每一次咬合都带起一串血珠。钛合金骨骼顺着脊椎向上蔓延,取代肋骨的金属支架撑开皮肤,皮下数据管如蛛网密布,银色血液在管内飞速流淌,映照出她痛苦扭曲的脸。
“铛铛铛!” 齿轮撞击声震耳欲聋,白鸢跪倒在地,机械臂的显示屏亮起猩红数字:“当前痛苦产值:全地狱第 7 位→第 5 位→第 3 位”。她的每一声惨叫都被精准录制,系统提示不断弹出:“高纯度能源样本采集成功 x1”“样本采集成功 x2”...
“白鸢!停手!” 沈观的通讯信号带着电流杂音,“这是司命的陷阱!你救一个,罪业值就翻一倍!”
白鸢的机械眼闪烁着红蓝警告灯,瞳孔里映出孩子们惊恐的脸:“我... 停不下来...” 她的手指抠进地面,指甲崩裂,“孩子们... 在哭... 我不能让他们死...”
“蠢货!” 素娥的冷笑在识海响起,“判官的职责是审判,不是救赎!”
总罪业值突破 3500,机械替换进度:60%
司命星君指令:允许继续承载,活体钥匙需饱和充电
当白鸢将第 50 个孩子推出光束范围时,系统弹出刺眼的金色公式:
总罪业值 =∑(被救者罪业值 x1.5?),n = 救援次数
50 次救援触发指数级增长,当前总罪业值:5072!
反噬瞬间降临。
被救下的孩童们突然站成整齐的队列,瞳孔变得一片空洞,稚嫩的声音齐声响起:“你救我们,就要承担我们的罪。” 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激,只有系统植入的冰冷机械感,这是 “恩将仇报” 病毒,将救命之恩转化为罪业枷锁。
“不... 你们...” 白鸢浑身一僵。
刀锯手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,锯刃上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脸,都是她前世素娥判官审判过的囚徒。“你判我贪赃枉法,如今你包庇罪童,该当何罪?”“你说我草菅人命,现在你违背天道,难道无罪?” 无数控诉声交织,锯刃开始疯狂震颤,试图劈向白鸢自己的脖颈。
“白鸢!” 沈观的声音带着决绝,“孽镜碎片,罪业均摊!”
他燃烧自己的记忆,将半块孽镜碎片打入虚空,试图分担她的罪业。但系统警报瞬间炸开:
判定:判官不可救判官
沈观罪业值强制拉升:0→500→1023!
白鸢的机械臂显示屏弹出新的数据:
恩情债网络已编织,当前节点:78 人(50 名孩童 + 27 名关联者 + 1 名救援判官)
节点总罪业值:6095,触发武器化最终协议
机械替换进度:80%,人格覆写准备
“天道不可逆!” 素娥的声音愈发响亮,“你救的人,都是压垮你的秤砣!”
识海如坠冰窖,白鸢的意识被强行分割成三个实体。
主体白鸢被锁在铁树囚笼里,铁刺穿透她的四肢,鲜血顺着铁枝滴落。“沈观,救我!” 她哭喊着伸手,却只能摸到冰冷的铁栏,“我不想变成武器... 不想杀你...”
囚笼外,素娥人格身着玄色判官服,手持与白鸢机械臂同款的刀锯,一步步走近。她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:“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,白鸢。千年前我没能完成的事,你替我做到了。”
数据流组成的司命星君悬浮在空中,无数 0 和 1 在祂体内流转:“武器化进度 90%,意识覆写开始。播放引导记忆。”
虚假的画面强行涌入白鸢的脑海:千年前的地狱深渊,沈青衡(沈观前世)身着白袍,微笑着将素娥推下悬崖。“你的痛苦,是我晋升的能源。” 他的声音温柔却残忍,“只有变成没有感情的武器,你才配做判官。”
“不!这不是真的!” 白鸢疯狂摇头,却无法阻止记忆篡改。
“是真的!” 素娥猛地将刀锯抵在囚笼上,“他从来都只把我们当工具!”
就在此时,识海裂开一道缝隙,沈观的意识化作流光闯入。他看到被铁刺贯穿的白鸢,心脏如被刀绞:“鸢鸢,我在这!那是假记忆,别信!”
白鸢的主体意识瞬间清醒了一瞬,她望着沈观的虚影,泪水混合着银色血液滑落:“沈观... 杀了我... 趁我还没完全失控... 杀了我...”
可话音刚落,她的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向,锯刃直指沈观的意识虚影。“噗嗤” 一声,锯刃划破了沈观的意识屏障,数据流如血般流淌。
进度:92%,目标锁定:关联判官沈观
人格覆写:素娥占比 40%,系统占比 50%,主体占比 10%
检测到判官意识入侵,启动防御机制
“杀了他你就能解脱!” 素娥嘶吼着,“杀了他,罪业值就能清零!”
白鸢的机械眼闪过挣扎,锯刃在沈观意识前一寸停滞:“我... 做不到...”
现实世界,白鸢的刀锯手臂突然暴涨三米,锯齿如电锯般轰鸣,闪烁着死亡的寒光。空间被锯出一道道黑色裂痕,裂痕中溢出的负能量灼烧着周围的一切。
系统指令疯狂刷屏:
判官沈观,距离:12.7km,坐标:北纬 31°23′,东经 121°47′
进度:95%...98%...99%...
清除指令:亲手处决关联判官,罪业值清零,武器化完成
锯刃威力强化:空间切割 + 灵魂撕裂
“不 ——!” 白鸢的主体意识爆发出最后的嘶吼。她猛地低下头,用牙齿死死咬住机械臂的电缆。“咔嚓” 一声,牙齿崩碎,牙龈渗血,但她没有松口,硬生生延缓了机械臂 0.1 秒的动作。
“沈观... 快跑... 快跑啊!” 她的嘶吼声嘶哑破碎,银色血泪顺着机械眼滑落,滴在地面上滋滋作响。
素娥人格在识海狂笑:“跑?千年前他封印我时,可没让我跑!” 刀锯转速陡然加快,空间被切出刺耳的尖啸,声波震碎了周围的玻璃窗。
12.7km 外,沈观站在楼顶,望着那道撕裂天际的黑色锯痕,没有后退。他握紧手中的孽镜碎片,眼神决绝:“鸢鸢,我不会跑。”
锯刃如流星般射向沈观,距离他的咽喉只剩 0.01 厘米,白鸢的机械眼突然涌出大量银色血泪,血泪滴在锯刃上,瞬间化作红色的情感数据流。系统警报骤然炸响:
检测到未知情感数据... 痛苦 + 爱意 + 愧疚... 数据紊乱...
核心程序冲突,机械臂失控...
锯刃在沈观咽喉前静止,锯齿还在疯狂转动,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。
数据乱流席卷天地,星门光束因逻辑错误忽明忽暗,淡紫色的罪业扫描光束彻底崩溃。
司命星君暴怒的声音在全频道炸开,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:“不可能!爱意无法量化!为什么能干扰武器化程序!”
“那是素娥留下的后门!” 孟七的数据幽灵突然在沈观脑中嘶吼,声音急促,“千年前她就料到司命会用恩情债设局,在自己的灵魂里埋下了情感炸弹!快跑!带着她跑!司命要亲自降临了!”
沈观立刻冲上前,将瘫软在地的白鸢搂入怀中。她的机械臂正在寸寸碎裂,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真人手臂,手臂内侧,一枚红色胎记清晰可见,刻着 “第零代判官?素娥” 七个小字。
天空之上,十二星门开始旋转重组,拼接成一张覆盖半边天的巨大面容,司命星君的真容,祂的眼睛是燃烧的黑洞,声音冰冷刺骨:
“活体钥匙与锁合一,意外激活情感后门。启动应急预案,采集模式切换,强制融合。”
“倒计时:00:00:10”
司命降临倒计时:9...8...7...
情感后门能否彻底阻止融合?千年前的真相即将揭晓!
沈观将带着白鸢逃往何处?星门之后,还有更恐怖的陷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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