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念点点头,有些担忧地说:“这段时间妈妈确实很累。厂子里的事情多,又赶上我中考,她两头操心,晚上经常熬夜。”
“唉,她就是这个性子,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。”云舒叹了口气,“你平时多劝劝她,让她注意身体。钱是赚不完的,身体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我知道的,外婆。”苏念念乖巧地点头。
云舒又问:“你中考考得怎么样?成绩出来了吗?”
“还没呢,要下周才公布。”苏念念说,“不过我考完之后对了答案,今年题目不难,应该没问题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云舒欣慰地笑了。
苏念念小时候是出了名的学霸,成绩一直名列前茅。但上了初中之后,情况有了些变化。
她的文科成绩依旧很突出,语文、英语、历史、政治,每次都是年级前几名。但理科就相对弱势了,尤其是物理和化学,有时候考得好,有时候考得一般。
苏念念自己倒是看得开。她早就跟妈妈说好了,高中肯定是要选文科的。既然如此,物理化学这些理科科目,没必要花太多精力。
所以她初三这一年的成绩起伏比较大。理科题目比较简单的时候,凭借着文科的优势,她能考到年级第一名;但理科出题比较难的时候,她的名次就会往下掉,有时候甚至滑出前五十。
苏念念自己倒还好,觉得只要能考上高中部就行了。但她明显感觉到,妈妈对她的中考还是有压力的。
每次模考成绩出来,妈妈嘴上虽然不说什么,但苏念念能看出她眼里的担忧。尤其是那几次成绩下滑比较厉害的时候,妈妈晚上都睡不好觉。
苏念念知道,妈妈不是在意她的名次,而是担心她考不上理想的学校。
上海中学的高中部是上海最好的高中之一,竞争激烈,录取分数线年年攀升。万一中考发挥失常,考不上高中部,那就得去别的学校,对将来的发展肯定有影响。
好在最后的中考,苏念念发挥得还算正常。考完之后她对了答案,估了分,应该能稳稳地上高中部的录取线。
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的时候,明显看到妈妈松了一口气,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。
夜幕降临,珠江两岸的霓虹灯次第亮起,随着波光粼粼的江水轻轻摇曳,如梦似幻。
白天鹅宾馆坐落在珠江边上的沙面岛,是广州最早的五星级酒店,也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中外合资的高档酒店之一。
这里曾经接待过无数的中外政要和商界名流,是广州商界人士宴请贵宾的首选之地。
今晚,宾馆的一个临江包间里,却是热闹得很。
窗外就是珠江夜景,万家灯火尽收眼底。窗帘是深红色的丝绒,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,踩上去软绵绵的。
一张红木圆桌摆在正中央,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——清蒸石斑鱼、白灼基围虾、蒜蓉蒸扇贝、鲍汁花胶、红烧乳鸽……每一道都是粤菜中的精品。
桌边坐着七八个人,都是广州商界的头部人物。
广州是全国最先开通蜂窝移动电话系统的城市,这年头成功商人的标配,除了金表金戒指,就是手里那台大哥大了。
这玩意儿可不便宜,机器本身就要两三万,入网费又将近一万,每个月的话费还得好几百。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,所以在很多人眼里,大哥大已经是成功和财富的象征了。
今晚在座的这些人,几乎人手一台大哥大,有的放在桌上,有的别在腰间,有的干脆就攥在手里,时不时地拿出来看两眼。
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,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看起来很有派头。
他叫刘庆祥,是广州商会的主席,在商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,人脉广泛,威望很高。今晚这场饭局,就是他组织的。
刘庆祥的左手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身材微胖,圆脸,小眼睛,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。他叫王德发,是广州本地的一个房地产商,也算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“刘主席,这叶怀谦架子也太大了吧?”旁边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插嘴道,“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等着他,他倒好,姗姗来迟,也不知道把谁放在眼里。”
“老周,话不能这么说。”刘庆祥放下茶杯,“人家叶老板是从深圳过来的,路上耽搁一下也是难免的。咱们做东道主的,要有气量。”
就在这时,包间的门被推开了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来人三十出头,身材挺拔,穿着件白色衬衫,领口敞开着,没有系领带,显得干练中带着几分随性。
正是叶怀谦。
他一进门,王德发第一个站起来,脸上堆满了笑容,快步迎上去。
“哎呦,叶老弟,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!”他热情地伸出手,“一路辛苦了吧?快请坐快请坐!”
叶怀谦跟他握了握手,点点头:“不好意思,来晚了。路上耽搁了一会儿。”
“不晚不晚,哪里的话!”王德发一边说,一边招呼旁边的人,“来来来,秦秘书,还不赶紧的,给叶老板把酒满上!”
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女子,二十五六岁的样子,穿着一身红色的波点连衣裙,身材窈窕,脸蛋漂亮,化着精致的妆容。
她是王德发的“秘书”,名叫秦丽,据说是某选美比赛的亚军,被王德发看中后就跟在他身边了。
秦丽拿起桌上的酒壶,款款走到叶怀谦身边,弯下腰给他倒酒。她故意凑得很近,身上的香水味浓烈刺鼻。
倒完酒,她直起身,嫣然一笑,声音娇滴滴的:“叶总今天来晚了,是不是得先自罚三杯,给大家赔个不是?”
她一边说,一边用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叶怀谦的肩膀,举止有些亲昵。
王德发在一旁看着,笑着附和道:“我觉得秦秘书说得有道理。叶老弟啊,你这得给美女一个面子啊。三杯酒而已,小意思,小意思。”
他这话看似玩笑,实则暗藏机锋。
在商场上,酒桌是一个重要的战场。敬酒、劝酒、灌酒,每一个环节都有讲究。让对方喝酒,就是让对方示弱;对方喝了,就代表给你面子;对方不喝,就是不给你面子。
王德发这一招,明面上是让叶怀谦“自罚三杯”,实际上是想在一开始就压他一头,让他在众人面前低头。
只是他话还没说完,叶怀谦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。
他掏出手帕捂住鼻子,皱着眉头说:“抱歉抱歉,我这两天鼻炎犯了,闻不得刺激性的味道。”
说完,他站起身,朝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:“杜总,咱们换一下位子。秦秘书身上的味道太重了,我实在受不了。”
这话一出,满座皆惊。
秦丽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黑了。
她这瓶香水可是托人从香港买的,牌子响当当的,多少人想闻还闻不到,他居然嫌弃?
王德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。
秦丽是他的人,叶怀谦不给秦丽面子,就是不给他面子。这小子,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!
但他毕竟是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油条,城府深得很,脸上的不悦只是一闪而过,很快就恢复了笑容。
他拍了拍秦丽的手,安抚道:“行了行了,叶老板身体不舒服,你别靠那么近了。去,坐到那边去。”
秦丽虽然心里不爽,但也不敢违抗王德发的意思,只好悻悻地走到远处坐下。
王德发转过头,看着已经换好位子的叶怀谦,笑着说:“叶老弟啊,你这就不对了,这可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啊。”
叶怀谦靠在椅背上,神情淡淡的:“王总说笑了。我这人直性子,有什么说什么,还请王总多担待。”
他说完这话,拿起面前的茶杯,喝了一口茶,那杯酒他是连碰都没碰一下。
王德发看着他的动作,眼睛微微眯了起来。
这小子,还真是油盐不进。
他知道,今天能请叶怀谦过来,叶怀谦看的是商会刘主席的面子。
但他既然来了,王德发就不打算让他全身而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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