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重的书房门在身后关上,将卧室的温暖与静谧彻底隔绝。
星沉浦背靠着冰凉的门板,缓缓滑坐到手工地毯上,双手插入发间,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叹息。
「现在,我们可以好好‘聊聊’了,舟、自、横。」
她在意识中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书房里没有开主灯,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复古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,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「聊?有什么好聊的?」舟自横的声音同样冰冷,带着一丝嘲弄,「聊你怎么虚伪地用我的过去讨好她?聊你怎么无耻地想用这具身体去玷污她?还是聊你打算怎么继续演下去,直到彻底取代我,成为她心里唯一的‘星沉浦’?」
「取代你?」星沉浦冷笑,「需要取代吗?我本来就是星沉浦!是你,偷了我的身份,偷了我的人生,现在还想偷走属于我的一切!柏锦是我的妻子,知予是我的女儿!你才是不该存在的那个!」
「你的?呵...如果不是我,柏锦早就死在那个肮脏的小巷了!如果不是我,你根本不会注意到她!是我先爱上她的!是我一点一点走进她心里的!你凭什么后来居上?」
舟自横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,「你根本不懂怎么爱一个人!你只会掠夺和禁锢!你看看聂青的下场!看看许知夏被你吓成什么样子!柏锦对你来说,不过是另一件更珍贵的战利品!」
「不许提她们!」星沉浦的意识剧烈震荡。
「你懂什么?!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!我给了她们机会,是她们自己没抓住!柏锦不一样!她是...她是特别的!」
「特别?特别到让你这个冷血怪物也会动心?」
舟自横讥讽道,「动心到连自己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都能忍?星沉浦,别自欺欺人了。你留着我,不过是因为你需要我的知识,我的研究,来维持你这具身体,维持你的权势!现在,你还想利用我对柏锦的感情,来稳固你的家庭假象!你才是最卑鄙的利用者!」
这番话尖锐地刺中了星沉浦的某些心思。
她的沉默了片刻,再开口时,声音里带上了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:
「是,我需要你的研究。但这具身体现在是我的主导。舟自横,认清现实。我们被困在一起了,像两条被扔进同一个玻璃缸的毒蛇。要么互相撕咬,直到同归于尽,惊动柏锦,毁掉现在的一切...要么,找到一种...共存的方式。」
「共存?和你?」
舟自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「看着你用我的脸,我的身体,去拥抱她,亲吻她,甚至...我宁愿同归于尽!」
「那你就试试看!」
星沉浦的耐心耗尽,戾气再次上涌,「看看是你先让我失控,还是我先找到办法彻底抹掉你这道讨厌的意识!你以为我没办法吗?‘普罗米修斯’的尽头是什么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!逼急了,我什么都做得出来!」
提到“普罗米修斯”的终极方向,舟自横的意识明显瑟缩了一下,那涉及她最深的研究机密和...恐惧。
她沉默了。
书房里陷入了死寂。
只有两个灵魂在无声地激烈对抗,又相互忌惮。
良久,舟自横的声音再次响起,没有了之前的激烈:
「星沉浦,我们做个交易。」
「说。」
「在柏锦和柏知予面前...我可以暂时配合你,不拆台。甚至...在某些时候,可以‘帮’你扮演好‘温柔伴侣’和‘母亲’的角色。」
舟自横缓缓说道,「但条件是,你不能强迫她。不能做任何违背她明确意愿的事。还有....给我一定的时间,单独‘陪伴’她。以‘星沉浦’的身份,但由我来主导意识。」
「你想都别想!」星沉浦断然拒绝。
「那就鱼死网破。」
舟自横的声音毫无起伏,「我现在就让她‘发现’异常。你知道的,我能做到。虽然可能不彻底,但足以让她怀疑,让她恐惧,让她离你...离我们,远远的。」
星沉浦的拳头猛地攥紧,指节发白。
她死死盯着昏暗中的某一点,仿佛能透过虚空看到舟自横那张挑衅的脸。
她知道,舟自横说的是真的。
这个疯子,为了柏锦,什么都做得出来。
漫长的沉默。
窗外的月光悄悄移动,在地毯上投下新的光影。
最终,星沉浦极其艰难地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
「...好。」
「但时间由我定,场合由我选。而且,你必须完全配合我的主导,不能有任何私自的小动作。」她补充道,试图抓住最后的主导权。
舟自横没有立刻答应,似乎在权衡。
「...成交。」 最终,她也给出了回应。
星沉浦缓缓站起身,走到落地窗前,望着外面沉静的城堡花园和远处漆黑的海面。
体内,舟自横的意识暂时蛰伏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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