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思连忙接话,“这位是八一制片厂的赵冀导演,拍抗战题材是一把好手。
刚才我们聊的《兄弟连》,就是老赵的作品。”
“老赵,江川你肯定认识,我就不多说了。
你身边这位是……?”
“你刚才不还说起《兄弟连》吗?怎么真人反而不认识了?这是李明,电影里演李大虎和李二虎两兄弟。”
“现实里确实比电影里更精神,演得也好,你拍得也棒。”
陈思一连串的夸奖不停。
北影和八一厂同在一地,按理说在拍片资源上可能会有竞争。
但实际上并没有。
八一厂本身的定位,决定了它不可能像北影那样运作,“八一”
这两个字就让它和其他所有制片厂都不一样。
而且两家厂之间还有合作项目,技术上彼此支持。
更别说接下来江川拍电影,有些技术还得靠八一厂支援,这方面他们确实是专业的。
江川看着李明,知道这位将来也不是一般人。
虽然现在还是演员,但以后也会转型做导演。
尤其是在后来,他还担任了珠海电影制片厂的厂长。
今天在场的,没有一个等闲之辈。
聊着聊着,赵冀忽然转了话题:“听说今年北影厂要拍一部大制作的战争片,投资特别大,是真的吗?”
桌上顿时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看向陈思,和其他桌轻声交谈的气氛截然不同。
“这事我不清楚,不是我执导的,不过确实有新片计划。”
“嘿,老陈你也学会打哑谜了,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“不是不能说,是不能乱说。
事情还没定下来,万一说了又没有,那不成了骗人吗?影响感情。”
“得,你就瞒着吧。
连八一厂的技术你们都看不上了,看来这片子规模不小啊!”
“到时候拍摄,需要我去给你们搭把手不?”
“太感谢你的认可了,但这片子真不是我拍的,我说的都是实情,一点不掺假。”
见陆明远还想追问,程默指了指远处:“马上要开始了,有事咱们回头私下聊,这儿人多口杂。”
看程默就是不肯多谈,陆明远急得直挠头,这老伙计,口风还真严!
随着进场的人越来越多,现场的座位渐渐坐满了。
周帆这时才意识到,除了各大电影厂的代表,现场还有许多演艺界、戏剧界、文化界的人士前来参与,这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颁奖典礼。
他粗略算了算,纯粹的电影从业人员大概还占不到一半。
不过转念一想,这个时代的电影人和后来的电影人处境确实不同。
演员可能同时是导演,作家可能跨界做编剧,戏剧演员也可能转战银幕,一切皆有可能。
如今的电影界仍属于文艺界的一部分,远不像后来那样被框在“娱乐圈”
的狭小范畴里,只沦为娱乐产品。
周帆甚至还在人群中认出了几位已成名或尚未崭露头角的作家。
“尊敬的各位领导、各位同志、海内外的同胞们,欢迎来到第二届大众电影百花奖颁奖典礼的现场。
国家要发展,文化要进步,这是我们共同的奋斗目标。
也希望在过去一年中辛勤付出的各位同志,今天能够收获属于自己的荣誉。
现在,让我们欢迎……”
一个名字被念出,全场起立,掌声雷动。
周帆不禁想起前不久刚参加过的京城劳模大会,也是这样的场面。
通常这样的礼遇,只会出现在极少数人身上。
而这一次,正是那位学生时代就立志为国家崛起而读书的同志。
“大家都坐,都坐。
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来打扰大家,只是想跟大家说几句心里话。”
众人面带笑容,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台上发言的同志,他温文尔雅,语气亲切。
去年和今年一样,都是由他来致辞,之后才进入颁奖环节。
有的人讲话让人不耐烦,而有的人讲话,却让人希望他能一直讲下去。
“过去一年,文艺界涌现出许多优秀的作品,深受人民群众喜爱,这正是我们文艺工作者的价值所在。
其中有一部电影影响特别大,群众说好,老一辈的同志也说好。
拿到友好国家去,反响热烈;甚至到了资本主义国家,也同样受到欢迎。
不仅受欢迎,还能为国家建设出力,这就非常好!
这说明我们文艺界的创作水平在不断提升,未来还能做得更好。
希望大家再接再厉,创作出更多人民群众喜爱、也能更好向世界展示红国特色的作品。”
这番话说完,全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。
这是对文艺工作者们的高度肯定。
而更多人的目光,在鼓掌时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程默所在的方向。
大家都清楚,讲话中指的是哪部作品——那部不仅拍得好,还能走出国门、赚取外汇的电影,近一年来在文艺界和电影厂中声名鹊起。
而更让人惊讶的是,它的导演竟是一位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。
现场也有几位这个年纪的年轻人,大多是随团来学习或陪同参与的。
不过,这部影片是在北影厂摄制的,而北影厂到场的人员里,除了早已成名的演员兼导演崔巍,并没有其他随行人员。
这样一来,范围就缩小到了崔巍所在的这一桌,除了他身旁的人,再没有别的可能。
确实显得太年轻了!
和在场的大多数人比起来,他的年轻简直令人羡慕。
“稳住,别紧张,他们那是羡慕你。”
崔巍用余光注意到周围的目光都聚向他们这一桌,便微微低头,用只有陈默能听清的声音说:“你现在代表的是北影厂,是电影界,更是你自己。
年轻不代表浮躁,更不代表不稳重,一定要沉住气!”
“放心吧崔叔,这不算什么。
我之前开过那么多次会,见过那么多人,比这更大的场面都经历过,眼前这些真的不算什么。”
陈默之前参加过表彰大会,上台领奖、握手,后来还出席了劳模大会,不仅被全场点名表扬,还收到了特别赠送的字画。
——不提前世的阅历,光是这一生的经历,就已经让他成长不少。
随着台上发言结束,在众人的掌声中,讲话者缓缓退场。
“接下来,有请老舍先生、郭沫若先生,为本届百花奖获奖者颁发奖项。”
掌声再次响起,三位年纪较长的同志陆续走上台。
经过介绍,陈默才知道,其中一位负责主持本届百花奖的同志,名叫田芳。
田芳!
陈默一下子想起一个名字。
后世有位知名导演,也是北电的研究生导师,同样姓田,他的父亲正是田芳。
他就是田庄庄。
他的电影作品在国内外屡获大奖。
这个年代已经成名的演员和导演,他们的后代大多也在这个圈子里发展。
只能说,父辈带着学、从小耳濡目染,加上积累的人脉关系,很多事情自然就顺理成章。
“同志们,接下来,让我们欢迎郭沫若先生揭晓本届百花奖的获奖作品,有请郭先生!”
郭沫若,一个在后世饱受争议的人物。
曾流传一些据说是周树人骂他的诗句,比如“远看一条狗,近看郭沫若”
之类,但多半是后人杜撰,周树人本人肯定不会背这个锅。
这样的顺口溜,周树人也根本不屑去写。
他对郭沫若的评价是:我们或许从未谋面,或许未曾冲突,或许曾经以文字相讥,但所有争论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。
他从不计较个人恩怨——这才是周树人。
你可以批评郭沫若私德有亏,但在大是大非上,他并未失节。
至少无论有多少骂声,没人说过他做过汉奸或叛国,尤其是在建国前的几十年间。
无论后世网络如何评说,此刻站在陈默面前的,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从在场众人的神情来看,他是一位备受尊敬的人物。
“欢迎各位文艺界的同志齐聚一堂,参加第二届大众电影百花奖颁奖典礼。”
国内影坛今年势头正盛,佳作频出,一批青年导演崭露头角,以独特视角创作出令人耳目一新的优秀作品。
期待文艺界的同仁们今后再接再厉,继续推出贴近群众生活的精品力作。
现在正式进入颁奖环节。”
主持人这番发言,让原本从陈默身上移开的目光,又重新聚焦回他那里。
虽然没直接提名,但字字句句都像是在点他。
场下不少人心里开始犯嘀咕:这难道是在暗示陈默执导的影片今天会获奖?
还反复强调,是不是意味着获奖可能性很高?
在座各位心态各异,尤其是去年几部口碑佳作的制片方代表,此刻更是暗自揣度。
原本以为资历尚浅会是陈默获奖的阻碍,现在看来未必如此!
也有人转念一想,奖项类别繁多,未必是最佳导演这样的大奖,说不定是最佳配乐或最佳美术这类技术奖项。
这么一想,心里也就坦然不少。
坐在陈默旁边的李振看着他挺直腰板、镇定自若的模样,不禁暗自惊讶。
这般沉得住气,后生可畏。
趁着颁奖嘉宾还在台上发言,李振侧身低语:“照今天这阵仗,你肯定能捧个奖杯回去。
最不济也能拿个最佳音乐奖——除了那部我没看的片子,今年入围作品的配乐感染力都不如你这部。”
“李叔,您这可真是……最佳音乐奖谁不知道是个安慰奖,跟我的导演专业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好歹是个荣誉,有总比没有强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
“理是这么个理,可这颁奖才刚开始,您就给我泼冷水。
说不定待会儿我能包揽所有大奖呢?”
“包揽?什么意思?”
陈默笑了:“李叔,您得多了解行业术语。
就是说在某个领域里,把所有奖项都拿到手。”
“好家伙!你这胃口不小啊,还想全包!”
“能不能拿到另说,但连想都不敢想,那我们今天来这儿做什么?”
见李振还要开口,陈默示意台上:“要揭晓了,注意形象。”
看着陈默瞬间挺直腰板、神色自若的模样,李振看得直嘬牙花子。
这都跟谁学的!
“获得最佳戏剧片的是——《三打白骨精》!”
全场掌声如潮,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谢晋所在的席位。
“这片子是上影厂出品的?”
李振向身旁的严寄洲求证,“我怎么没听说?这就让长影厂拔得头筹了?”
“是沪上天马电影制片厂的作品,说是长影厂系的也没错,是他们下属的制片厂,请了绍剧名家六龄童主演。”
“这名字听着怪耳熟的?”
“专攻武生,被誉为南派猴王,早前进京演出时还受到过接见。”
严冀州指着谢金身旁的男人对崔巍说:“那位鼻子高高的中年人,边上是他儿子,叫小六龄童,都是演猴戏的,一家人全做这行。”
梁飞忽然插话:“那他们家是不是还有个叫六小龄童的?”
“还真是!小六龄童是六龄童的二儿子,最小的孩子就叫六小龄童,这家人取名真有意思。”
“这是艺名吧?”
“对,本来姓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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