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全静立原地,手中哭丧棒陡然亮起暖金流光。那些扑来的马赛克状黑影刚触到光晕边缘,便像被烈日晒化的雪,簌簌消融,连一丝烟都没留下。
“废物!”男判官的脸色拧成一团,声音淬着冰。他的身形突然开始发虚,像水中的墨晕般渐渐弥散,显然想借着影子遁走。
“愣着干嘛?抓!”谢全一脚踹在赵吏小腿上,哭丧棒的光又盛了几分。
赵吏反应极快,身形一晃已掠到左侧,花木兰手中的弓弩变成了长枪,她提枪横扫,封住右侧退路。慕容更绝,一个利落的滑铲贴地冲出,正好挡在男判官后退的轨迹上,三人瞬间织成合围之势。
男判官眼底闪过惊惶,他没料到赵吏的速度竟快到离谱,更没料到对方掐诀的手势根本不是冥界路数。
只见赵吏咬破食指,指尖在半空疾走,一道繁复的符文随着他的动作成型,金光乍起时化作天罗地网,“哗啦”一声将男判官兜头罩下。
“混蛋!”男判官在网中疯狂扭动,黑雾撞在金光上,溅起无数细碎的火星,“赵吏,你藏得够深!居然留着这种手段!”
赵吏拍了拍手上的灰,笑得得意:“别忘了,我可是冥界金牌摆渡人……当然,”他话锋一转,冲谢全挤了挤眼,“是谢全来之前的。”
网中的黑雾翻涌得更凶,男判官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蛊惑的尖利:“赵吏!你敢说你不想拥有自己的灵魂?不想挣脱冥界的条条框框?那种日复一日送魂过桥的日子,你真的甘之如饴?”
赵吏脸上的笑淡了些,指尖在网绳上轻轻一弹,金光猛地收紧,男判官的叫嚣顿时变了调。
此时花木兰忽然轻咦一声,众人转头才发现,身后的百年老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,斑驳的墙皮剥落处,露出的是现代教学楼的瓷砖墙面。
阳光穿透虚影,在地上投下真实的窗格影子,他们竟在不知不觉间,钻出了那座时间牢笼。
花木兰松了口气,长枪在掌心转了个圈:“看来这货真的就是罪魁祸首了。”
男判官见退路已绝,突然怪笑起来,笑声里满是疯狂:“你们以为抓得住我?我告诉你们,这世间的‘冗余’早已遍地都是,就算你们今天锁了我这一缕,明天还会有千万缕冒出来……”
赵吏懒得听他废话,指尖再动,金光网越收越紧,将黑雾压缩成一团。“是不是废话,等带回冥界,自有判官审。”他冲谢全扬了扬下巴,“走了,该把这麻烦物什交差了。”
谢全点头,哭丧棒的光芒渐敛。
阳光落在三人身上,带着阳间特有的温度,身后的老楼虚影彻底消散,露出教学楼原本的模样。
网中的男判官仍在嘶吼,却没人再理会,比起这些蛊惑人心的疯话,头顶的晴空与身边的同伴,显然更值得在意。
男判官哪里知道,赵吏曾为自由与灵魂纠结半生的困惑,早在谢全这里便有了答案。他心里亮堂得很,从不需要旁的东西来搅乱心神。
可男判官那些话,字字句句都戳在灵魂摆渡人的心坎上,自由、真我、挣脱束缚,这些本就是他们毕生追逐的命题,换做旁人,怕是早已陷入迷茫。
偏谢全不耐烦听他聒噪,更何况这家伙周身黑气弥漫,浓得化不开,再这么闹腾下去,保不齐会惊动外面的普通人。
他眉头一皱,也没多言,抄起哭丧棒便朝着男判官的脑袋兜头砸了两下。
这回他动了真格,用上了“横扫千军”的攻击技能,棒风裹挟着金光,带着破空的锐响。
“咚!咚!”两声闷响,男判官被砸得晕头转向,原本凝实的身形剧烈晃动起来,黑气翻涌不定,眼看就要消散。
花木兰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拉住谢全:“大哥!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儿?真把他打散了,冥界那边又要追责!”
谢全拍了拍哭丧棒上并不存在的灰,一脸无所谓: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他用棒尖拨了拨几乎要散架的男判官,“这货皮实着呢,顶多晕会儿,死不了。”
男判官晕乎乎地晃了晃,勉强凝聚起身形,看向谢全的眼神里又惊又怒,却不敢再放肆叫嚣。
谢全这两下,不仅砸散了他的气焰,更让他明白了,眼前这主儿,根本不吃他那套蛊惑人心的说辞,对付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,再多的歪理也是白费口舌。
花木兰看着谢全那副笃定的样子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她知道谢全向来有数,可每次都这么简单粗暴,还是让人心惊肉跳。
不过话说回来,对付这种满嘴歪理、煽动人心的家伙,或许还就得谢全这雷霆手段,才能让他老实。
谢全用哭丧棒把男判官往金光网里又推了推,哼了一声:“再敢聒噪,就不是两下这么简单了。”
男判官缩了缩脖子,竟真的闭了嘴。黑气渐渐收敛了些,大概是被打怕了。
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,落在谢全身上,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三个人刚走出教学楼,就见夏冬青在百米开外摆开架势,他弓着身子,双脚蹬地,像颗上了弦的炮弹,正铆足了劲朝大门冲来,看那势头,是想凭着一股子蛮力把教学楼的门撞开。
谢全眼疾手快,刚推开的门还没完全敞亮,瞅见这阵仗,脚底下跟抹了油似的,身形一晃就闪到了门侧,动作利落得带起一阵风。
可夏冬青哪刹得住?惯性推着他往前猛冲,等看清门开了时,收脚已经来不及,整个人“呼”地一下扎进了教学楼,活像头没刹住车的小公牛。
赵吏和慕容反应也快,一个后撤步贴紧了墙根,一个轻巧地跃上旁边的台阶,刚好避开。
可谁也没料到,楼上正巧走下来个戴眼镜的女生,怀里抱着一摞书,低着头正琢磨着什么,冷不防被冲过来的夏冬青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。
“哗啦”一声,书本撒了满地,女生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,想也没想就抡了起来,对着夏冬青后背一顿狂捶,嘴里尖叫着:“你个流氓!哪冒出来的?!”
门口的三个灵魂摆渡人看得目瞪口呆,齐齐吸了口凉气,异口同声地蹦出一句:“哇哦!”
夏冬青被撞得七荤八素,好不容易站稳,脸“腾”地红透了,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,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书,嘴里结结巴巴地道歉:“对、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那窘迫样,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,逗得赵吏差点笑出声,赶紧用咳嗽掩饰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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