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光刚散，叶天一的舌尖就碰到了滚烫的东西。他没躲，反而咧嘴一笑：“权限开瓶器到位。”
话音未落，嘴里喷出一道火线，直冲天际。他一边咳嗽一边掏出纸笔，在半空中悬着写：“第一条，《神识耐燃法》草案——凡欲认证神识者，需先经岩浆灼舌三息，无痛感者视为不合格。”
林婉儿在他落地瞬间甩出三道冰符，贴在魂体外层，稳住即将溃散的灵识波动。“你能不能别一来就舔？上次是盐，这次是岩浆，下次是不是要吞火山口？”
赵无极刀锋横挡，拦下从岩浆池里跳出来的暴怒修士。那人浑身赤红，灵气如沸水翻腾，吼声震得地面裂开：“谁准你在这立法！这是辣界！不是你家厨房！”
“正因是辣界，才该立规矩。”叶天一头也不抬，笔尖飞快，“第二条，认证过程中禁止使用降温类法器、清心咒、冰泉漱口——违者视同作弊，修为倒扣两级。”
系统声音断断续续冒出来：“宿主舌头碳化进度百分之七十三……建议立即终止行为……检测到宿主情绪稳定……继续执行中……”
那暴怒修士挥掌劈来，热浪卷起岩浆飞溅。赵无极一刀斩断气流，反手将人逼退十步。“他写他的，你打你的，不嫌累？”
“他在改我们的根基！”修士怒吼，“辣是神识淬炼之本，岂容外人篡改！”
“我没改。”叶天一终于抬头，嘴角还冒着火星，“我只是加了个认证流程。以后想进高阶修炼区？先过我这关。不想过？门口排队领降温符——收费。”
林婉儿扶额：“你还真打算收钱？”
“当然。”叶天一理所当然，“免费的东西没人珍惜。收费了，他们才会认真对待。再说了，我这服务多贴心——包教包会，不过退款。”
系统突然插话：“友情提示：当前界面修士普遍脾气火爆，情绪易燃，建议宿主同步颁布《情绪降温条例》，否则容易引发群体围攻。”
“小事。”叶天一笔锋一转，“第三条，测试期间若情绪失控攻击他人，视为自动放弃认证资格，并缴纳双倍费用作为赔偿金。”
暴怒修士愣住：“……你还要我们赔钱？”
“对。”叶天一点头，“破坏公共秩序，就得负责。不然你以为我为啥带纸笔？光靠嘴说，你们记不住。”
赵无极收刀入鞘，低声问林婉儿：“他是不是早算准了这些人会动手？”
“肯定。”林婉儿叹气，“他每次落地前都让系统查当地修士性格。盐漠查补水特工作息，酸池查泡澡频率，现在辣界……查的是发火记录。”
系统默默补充：“宿主提前调取了本地‘年度暴走事件统计表’，并据此设计了情绪赔偿条款。”
叶天一写完最后一行，把纸往空中一抛。纸页无火自燃，灰烬飘散间，一道金光自天而降，笼罩全场。
“《神识耐燃法》已载入本地法则体系。”系统宣布，“影响范围：辣椒岩浆界全域。后续神识认证立法可基于此模板扩展。”
暴怒修士呆立原地，身上的热气渐渐平复。“……这就成了？”
“成了。”叶天一拍拍手，“恭喜你，成为第一个体验新法的用户。刚才那掌，折合两块上品灵石。扫码支付，支持分期。”
修士张了张嘴，最终低头掏腰包。
林婉儿忍不住笑：“你连收款码都准备好了？”
“出门在外，讲究效率。”叶天一晃了晃玉牌，“系统自动生成的，带防伪标识。假一赔十——当然，赔的是我，不是他们。”
赵无极摇头：“我现在只关心，下一味是什么。”
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低沉的声音：“辣燃旧识，五味俱全。”
叶天一耳朵一动：“初代？你总算肯说话了。”
声音没回应，只留下余韵。
林婉儿皱眉：“它说五味将全……意思是只剩一味了？”
“应该是。”叶天一收起玉牌，“咸、酸、辣都过了，剩下甜和苦。按常理，甜界最安全，苦界最折磨——所以我猜，系统会选苦界。”
系统沉默。
叶天一挑眉：“怎么，猜错了？”
“宿主逻辑正确。”系统开口，“但根据密钥偏好分析，下一目标为——臭界。”
赵无极脸色一变：“……臭界？”
“嗅觉即伤害，气味具象化攻击。”系统解释，“宿主如需前往，请提前签署《嗅觉豁免协议》。”
叶天一毫不犹豫：“签。顺便问问有没有香水特工——有的话，让他们带样品来谈判。”
林婉儿已经默默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，塞进他手里：“冰泉浓缩版，喷一下能撑半刻钟。”
赵无极则从背后解下一块布，层层裹住口鼻：“我自制的过滤巾，加了三重净化阵。”
叶天一看了一眼，笑出声：“你们俩真是我的左膀右臂。”
“少贫。”林婉儿瞪他，“这次真不是闹着玩的。臭界修士靠气味**，闻一口魂体溃散，你那套‘含一口就立法’的招数，怕是行不通。”
“谁说我要寒了？”叶天一眨眨眼，“我打算——喷香水。”
赵无极差点被自己的过滤巾呛到：“……喷香水？”
“对。”叶天一掏出一瓶刚从系统商城兑换的“百花凝露”，“他们用臭**，我就用香破局。香味覆盖臭味，规则自然失效。到时候我再立个《气味净化法》，规定所有攻击性气味必须提前报备——违者罚款。”
系统小声嘀咕：“宿主，臭界修士的嗅觉极其敏锐，普通香水会被瞬间分解。”
“那就用特级的。”叶天一又换了一瓶，“系统，给我调最高浓度，带镇魂效果的那种。”
系统迟疑：“那是给冥界用的安魂香……活人闻了会睡三天。”
“正好。”叶天一笑，“他们睡着了，我立法更轻松。”
林婉儿扶额：“你真是……佛系到极致了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叶天一确认传送，“别人修仙打打杀杀，我修仙吃吃喝喝喷喷香。长生路上，逍遥第一。”
系统提示音响起：【检测到宿主情绪平稳，传送冷却缩短。是否立即执行？】
“执行。”叶天一毫不犹豫。
白光闪过前，他冲赵无极眨眨眼：“记得多带几瓶香水，下次可能是臭的。”
赵无极翻了个白眼，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三个小瓶，分别贴上标签：“清醒型”、“昏睡型”、“爆炸型”。
林婉儿轻笑：“你还真准备齐全。”
“跟他久了，不得不防。”赵无极叹气，“上次酸池他泡完说要加糖，结果引来一群嗜甜妖兽；盐漠他说要腌入味，害得补水特工集体改行卖盐——这次臭界，我赌他会提议‘以臭制臭’。”
林婉儿点头：“有道理。我得多准备几张净化符。”
三人身影消失，原地只留下一圈被烤焦的岩石和几张飘落的草稿纸。系统悄悄在本地修炼堂的操作手册末尾添了一行字：
“神识认证区必须常备灭火符与冰泉，规格不得低于拇指大小——创生密钥补充条例。”
远处，那个被罚了灵石的暴怒修士蹲在地上，满脸茫然，哆哆嗦嗦掏出传讯符：“报告……目标在辣界……靠喷火立法……改了神识标准……”
符那头沉默片刻，才传来一句：“……采购冰泉，立刻。”
修士愣住：“啊？”
“他改了规矩，我们就得遵守。”传讯符里的声音充满无奈，“不然下次他喷香水的时候，我们连口罩都没得戴。”
修士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烫红的手掌，又看了看地上剩下的半瓶冰泉，默默捡起灌了一口。
凉的。
他叹了口气，掏出本子记下：“冰泉，必备。浓度，加倍。备注：别让叶天一知道我们在学他。”
辣界依旧炽热，但修炼堂的导师谁也没发现，自己手里的考核表，悄悄多了一栏“辣度认证编号”。
林婉儿走在传送通道里，忽然开口：“你真打算集齐五味？”
“初代都说了，五味俱全。”叶天一耸肩，“那就凑齐呗。反正不打架，不**，就是喷点香水，写写条款——多轻松。”
赵无极插嘴：“你管这叫轻松？上次酸池泡完魂体差点蒸发，这次岩浆舔完舌头还在冒烟。”
“那叫投资。”叶天一笑，“回报率高得很。你看现在，系统权限涨了，本地法则认我了，连反派都开始囤货——这叫市场认可。”
林婉儿摇头：“你就不怕哪天遇到臭界，鼻子废掉？”
“不怕。”叶天一拍拍口袋，“我有系统兜底，有你们护航，还有反派帮我试毒——稳得很。”
系统小声嘀咕：“宿主，臭界确实存在，气味攻击无视防御，嗅觉即伤害。”
“安排。”叶天一毫不犹豫，“下一个就去那儿。”
赵无极扶额：“我是不是该提前准备防毒面具？”
“不用。”叶天一笑，“带本子就行。我要现场立《气味净化法》，条款越臭，权限越高。”
林婉儿忍不住笑出声：“你真是……佛系到极致了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叶天一挑眉，“别人修仙打打杀杀，我修仙喷喷香香。长生路上，逍遥第一。”
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：【检测到宿主情绪愉悦，传送路径优化。下一站：臭界，预计落地方式——鼻腔吸入具象化腐气。】
叶天一咧嘴：“挺好，正好试试新鼻子灵不灵。”
赵无极已经默默把过滤巾缠上了第七层。
林婉儿则悄悄往袖子里塞了瓶安魂香——以防万一。
三人谁也没说话，但脚步都轻快起来。
毕竟，跟着叶天一，从来不会无聊。
哪怕下一秒就要吸腐气，也总有人提前准备好香水，有人裹好口罩，有人笑着往前凑。
系统安静了几秒，突然蹦出一句：【友情提示：臭界修士普遍厌恶香气，因长期腐气熏陶导致嗅觉逆向敏感。建议宿主落地后先立法《气味兼容条例》，否则容易被群殴。】
叶天一摆手：“小事。我带花露水过去，他们就不臭了——心理上的。”
林婉儿：“……你当真打算以味道治病？”
“并非治病。”叶天一更正道，“而是立法。味道不过是手段，规则方为目的。待五味齐备，密钥自会开启——届时，我们想去何处便去何处，想做何事便做何事。”
赵无极叹息：“我如今只期望，臭界之后莫要再来个苦界。”
系统沉默。
叶天一笑容依旧：“苦界？听起来颇具潜力。”
林婉儿抚额：“我收回方才所言——追随于你，并非无趣，而是根本无法停歇。”
传送光芒闪耀，三人身影逐渐模糊。
系统最后补充道：【苦界的确存在，特征：情绪具象化攻击，悲伤即为伤害。宿主若要前往，请提前签署《情绪豁免协议》。】
叶天一的声音从光中传出：“签署！顺便询问是否有喜剧演员——若有，让他们携带段子前来谈判。”
光芒完全消散。
原地，仅余系统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。
以及，一行自动更新于虚空中的小字：
“味觉立法进度：4\/5。下一目标：臭界。备注：宿主切勿在落地时高呼‘加点风油精更提神’——以免引发群体骚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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