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牌在掌心越来越烫,张继平握得更紧。
仙舟穿行在星空中,船身外的光色由深蓝转为暗紫,周围的星星变得稀疏。前方出现一片灰蒙蒙的区域,像一层雾挡住了视线。他睁开眼,看向控制台的位置。那里没有按钮,也没有刻纹,只有一块凹陷的圆形石面。
他把金属牌放上去。
石面微微震动,一道红光扫过他的手掌。灵流顺着经脉涌出,被石面吸收。片刻后,红光收回,石面下沉半寸,周围浮现出几道细线,组成一个简单的图案。
通道打开了。
仙舟向前滑行,进入那片灰雾。外面的温度骤降,船身发出轻微的咯吱声。他盯着窗外,看到雾中有东西在移动。那些是残破的飞船碎片,有的挂在半空,有的缓缓旋转。还有一些铁链一样的结构,从雾中伸出,连接着看不见的深处。
他知道已经到了黑渊矿区外围。
仙舟下降,落在一处平台上。平台边缘有裂痕,地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粉末。他起身,背上包袱,走下船。脚踩在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远处能看到几座高塔,塔身布满管道,有些还在喷气。中间是一座主矿井,入口被铁门封住。
他取出铜牌。
铜牌正面依旧光滑,没有任何数字。但他能感觉到,里面有一丝微弱的牵引力,指向矿区内某个方向。他迈步向前,沿着平台边缘行走。走了约百步,停下。前方的空气波动了一下,像是水波荡开。
幻象。
他闭眼,用神识探出。五处不同的能量点出现在感知中,分别位于矿区的不同位置。每一点都带着密钥特有的频率,但其中三处的信号不稳定,像是被干扰过。他睁开眼,决定先去最近的一处。
绕过两座废弃的机械屋,他来到第一节点。那是一间地下仓库,入口藏在一堆废料下面。他搬开杂物,露出一扇铁门。门上有锁,是机关式的。他伸手按在锁孔旁的感应区,铜牌突然发烫。
系统识别通过。
铁门向下滑开。里面是个狭长的房间,墙上嵌着一块透明晶体,晶体中封着一块铜牌。他走近,正要取下,墙壁两侧弹出两排铁刺,横扫而来。他后退一步,灵流运转,抬手打出一道气劲,将铁刺震偏。
陷阱解除。
他拿下晶体中的铜牌,放入包袱。刚收好,铜牌背面开始发热。他翻过来一看,表面浮现出一串数字:**07-9123**。
第一块到手。
他离开仓库,前往第二节点。这一处在高塔顶部,需要攀爬外部梯架。他抓住铁栏,一步步向上。风从侧面吹来,带着金属锈蚀的味道。爬到顶端,看到一间封闭的观测室。玻璃内侧贴着一张纸,写着几个字:“权限已注销”。
他没多看,直接用灵流冲击门框。门锁崩开,他闪身进去。室内中央有个支架,上面放着第二块密钥。他伸手去拿,脚下的地板突然下陷。整个人往下坠,他立刻甩出一道灵流,缠住天花板的横梁,身体荡起,落在旁边平台上。
下方是陷阱坑,布满尖刺。
他跃回地面,再次走向支架。这次没有触发机关,顺利取走密钥。铜牌收入包袱时,表面也显出数字:**07-9156**。
第三节点在矿井深处。他顺着主通道走下去,途中遇到几具傀儡守卫。那些是人形机械,眼睛发红光,手持长棍。他没有硬拼,而是引它们撞在一起,借力打力,逐一击倒。
走到井底,看到一间控制室。门开着,里面亮着灯。他走进去,看到桌前坐着一个人。那人背对着他,穿着破损的维修服。听到脚步声,缓缓转过头。
脸上戴着面具。
张继平停住。
陈岩说过的话浮现出来:如果你见到一个戴面具的人……不要听他说话。他的话会干扰你的判断。
面具人开口了,声音经过处理,听起来忽远忽近:“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。”
张继平不答,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以为你在救人?”面具人站起身,“你只是在加速毁灭。”
他抬起手,指向张继平的包袱:“那五块密钥,已经被重新绑定。你现在拿着的,不是钥匙,是炸弹。”
张继平站在原地,手指扣住包袱口。
“不信?”面具人冷笑,“打开看看。”
他没动。
“你已经拿到两块了对吧?看看它们现在的编号。是不是和你手里的第七块不一样?”
张继平低头,抽出第一块密钥。数字确实是**07-9123**。再看第七块,依旧是空白。
“它们被改写了。”面具人说,“只有主控台才能恢复原始编码。而主控台,在第六节点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我?我是最后一个清醒的人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具,“他们把我关在这里,让我看着一切崩塌。”
张继平盯着他,灵流在体内缓缓流动。
“你可以继续拿,”面具人坐下,“但记住,每一块被改写的密钥,都会让星球的倒计时加快十分钟。”
他说完,不再言语。
张继平转身离开控制室。
回到地面,他蹲下检查包袱里的密钥。第三块还没取,但前两块的编号确实变了。他摸出第七块铜牌,贴在额头上,用神戒之力探入内部。
一段信息浮现:原始编码可逆向解析,需时间三炷香。
他盘膝坐下,开始操作。
两小时后,第一块密钥恢复原状。数字变为**01-0001**,与第七块产生共鸣。他收好,起身前往第四节点。
第四节点是一座发电站,靠地热供能。他潜入时,发现守卫比之前多了一倍。他绕到后方,找到通风口,钻了进去。一路爬行,避开监控眼,最终抵达核心室。
密钥插在能量槽中,正在为系统供能。他拔出密钥,立刻触发警报。四面墙壁升起屏障,电流在空中跳跃。他迅速打出三道符印,切断电源线路,屏障落下。
第四块到手。
第五节点在一座移动平台上,平台由轨道连接,定时往返于矿区两端。他等下一班车到来,跳上车顶。车厢密封,他撬开顶盖,落入内部。
里面有两个傀儡,正在巡逻。他落地瞬间出手,一手一个,扭断颈部机关。走到尽头,打开保险柜,取出第五块密钥。
五块齐全。
他返回地面,准备前往第六节点。
刚走出平台,天空变色。原本灰暗的云层开始旋转,中心出现一个黑洞般的入口。一艘大型战舰从里面驶出,体积是仙舟的三倍。舰身上刻着陌生符号,底部伸出六根导管,正对矿区主矿井。
有人抢先一步。
他加快脚步,冲向第六节点所在的位置——地下三百丈的主控室。途中触动多重机关,他不再躲避,硬闯过去。手臂被划伤,血滴在台阶上。
到达底层,看到主控台亮着红光。前面站着一个人,身穿黑袍,背对门口。
那人手里,拿着最后一块密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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