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7章：伏击与血战·队长重创
青玄号的紧急迫降过程堪比一场酷刑。
失去动力的星舰如同陨石般坠向碧磷星表面，与剧毒大气层摩擦产生的高温将舰首烧得通红。登陆舱的缓冲系统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损坏大半，只能依靠残余的灵力护盾和舰体结构硬扛。
舱内，五人被牢牢固定在座位上，承受着数倍于常态重力的撕扯。韩飞能听到合金骨架发出的呻吟，能感受到每一次剧烈震动中五脏六腑的移位。面甲内的氧气供应断断续续，环境护甲自动调节系统在高负荷下濒临崩溃。
“距离地面...三千丈！”肥龙嘶吼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断断续续，“缓冲...失灵！准备硬着陆！”
透过舷窗，韩飞看到碧磷星的地表在急速放大——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磷光沙漠，沙粒在恒星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幽绿色光芒。沙漠中零星散布着巨大的结晶柱，有的如利剑直插天际，有的如蘑菇伞盖般展开。
没有合适的降落点。
“转向！三点钟方向！那里有结晶柱群！”韩飞大喊，“利用柱体结构减速！”
肥龙拼尽全力拉动操纵杆，登陆舱以一个危险的角度侧倾，朝着结晶柱群撞去。
“轰轰轰——”
连续的撞击声响起。
登陆舱撞断了三根结晶柱，每一次撞击都让舱体剧烈变形。韩飞看到左侧舱壁向内凹陷，裂缝中开始渗入淡绿色的磷光雾气——那是碧磷星大气中的剧毒成分，足以在十息内腐蚀金丹修士的护体灵力。
“密封剂！快！”影蛇的声音从后舱传来。
冰鸮立刻从装备包中取出应急密封胶，喷在裂缝上。胶体遇空气迅速凝固，暂时封住了缺口。
但撞击还在继续。
第五根、第六根...
当登陆舱撞上第七根结晶柱时，速度终于降到了可以接受的范围。肥龙抓住机会，启动仅存的姿态调整推进器，让舱体以一个相对平稳的角度滑向沙漠。
“砰——”
沉重的撞击感从脚底传来。
登陆舱在沙漠中犁出一道近百丈长的沟壑，最终停在一片相对平坦的沙地上。
舱内一片死寂。
几息后，韩飞第一个解开固定带。他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，检查自身状态:灵力运转正常，混沌灵体在刚才的冲击中自动激活，吸收了大部分伤害，只有一些轻微的内伤。
“都还活着吗？”他问。
“活着...”肥龙的声音虚弱，“左臂...好像彻底断了。”
“肋骨断了四根，但还能动。”影蛇说。
“轻伤。”冰鸮简洁汇报。
“我没事。”磐石从后舱走来，虽然步伐有些踉跄，但气息还算平稳，“登陆舱...彻底报废了。生命维持系统还能坚持六个时辰，之后我们必须离开。”
韩飞点头:“抓紧时间休整。肥龙，处理你的手臂。影蛇、冰鸮，检查装备和补给损失。磐石，你跟我来，我们得弄清楚现在的位置。”
两人打开舱门，踏上碧磷星的地表。
一股热浪扑面而来。
这里的温度至少在零上八十度，沙粒在脚下发出细碎的摩擦声。天空是浑浊的暗黄色，恒星的光芒透过厚重的磷光云层，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光影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，那是磷化物与某种腐败物质混合的味道。
韩飞激活环境护甲的过滤系统，面甲显示屏上立刻跳出一串警告:
【警告:大气毒性等级9(致命)】
【警告:辐射水平超标(300%)】
【警告:检测到未知微生物孢子(建议开启全面隔离)】
“这鬼地方...”磐石低声咒骂。
韩飞环顾四周。
他们降落在磷光沙漠的边缘，前方不远处就是结晶柱群——那些柱子高达数百丈，表面覆盖着晶莹的磷光结晶，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幽幽绿光。柱体之间，隐约能看到一些天然形成的洞穴入口。
“那里可以暂时栖身。”韩飞指向最近的洞穴，“先进去建立据点，再想办法联系第七小队。”
两人返回登陆舱，将情况告知其他人。
一刻钟后，五人携带着所有还能用的装备，离开了这艘已经变成废铁的星舰，朝着结晶柱群走去。
洞穴比从外面看起来要深得多。
入口只有一人高，但进去后豁然开朗——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，空间足有十丈见方，洞壁覆盖着厚厚的磷光结晶，散发出柔和的绿光，勉强可以照明。
“这里...好像有人来过。”影蛇蹲下身，用匕首拨开地面的沙尘。
沙尘下，露出几道浅浅的划痕。那划痕的走向很有规律，不像自然形成。
“是第七小队的标记。”冰鸮认了出来，“他们在侦察任务中会用特殊符号标记安全点和危险区域。这个符号的意思是...‘临时避难所，有水源’。”
水源？
在碧磷星这种剧毒星球上，能找到可用的水源几乎是不可能的。除非...
“地下河。”韩飞立刻明白，“碧磷星虽然地表荒芜，但地质资料显示，深层地下可能存在液态水层。第七小队发现了这里，并且找到了水源。”
他看向洞穴深处:“走，进去看看。”
五人谨慎地沿着洞穴向内探索。
越往里走，磷光结晶越密集，洞穴也越宽阔。大约深入百丈后，前方传来了微弱的水流声。
转过一个弯，眼前景象让众人精神一振。
这是一个更大的洞厅，中央有一个直径三丈左右的水潭。潭水清澈见底，散发着淡淡的白色雾气——那是水蒸气遇到洞内较低温度后凝结形成的。
最重要的是，潭水周围的地面上，散落着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:几个空的水囊，几块压缩干粮的包装，还有...几枚已经失效的警戒符箓。
“是他们。”肥龙捡起一块包装纸，上面有第七小队的编号，“队长，看来第七小队确实在这里待过。而且...他们走得很匆忙。”
影蛇检查着那些警戒符箓:“符箓失效时间大约在...五天前。也就是说，第七小队在五天前还在这里，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，让他们来不及回收这些物资就离开了。”
“也可能是...被迫离开。”冰鸮补充道。
韩飞蹲在水潭边，伸手探入水中。
水温冰凉，大约只有十度左右。他用灵力裹住一滴水，仔细分析成分——虽然含有微量的磷化物，但毒性在可接受范围内，经过净化后可以饮用。
“先在这里建立据点。”韩飞起身，“肥龙，你的手臂需要处理。影蛇，布置警戒和伪装。冰鸮，净化水源。磐石，跟我来，我们需要弄清楚第七小队离开的方向。”
分工明确，众人立刻行动。
肥龙取出医疗包，开始给自己接骨。虽然痛得冷汗直流，但这位胖子咬紧牙关，一声不吭。
影蛇在洞穴入口和内部关键位置布下数十道警戒陷阱，又在洞口用幻术符箓做了伪装，从外面看这里只是一片普通的结晶壁。
冰鸮则取出一个便携式净水装置，开始净化潭水。
韩飞和磐石则仔细检查洞厅内的所有痕迹。
“这里有打斗的痕迹。”磐石指着洞壁上的几道划痕，“看走向，像是被某种锐器划过。而且...划痕边缘有微弱的幽冥死气残留。”
幽冥道！
韩飞眼神一凛。
他走到划痕前，伸出手指轻轻触碰。指尖传来熟悉的阴冷感——确实是幽冥死气，而且纯度很高，至少是金丹后期修士留下的。
“第七小队在这里遭遇了袭击。”韩飞分析道，“但他们成功击退了敌人，或者...至少没有被全歼。因为这里没有血迹，没有尸体。”
“那他们之后去了哪里？”磐石问。
韩飞环顾四周，目光最终落在水潭对面的洞壁上。
那里有一道很隐蔽的裂缝，宽度仅容一人侧身通过。裂缝边缘，有轻微的衣服摩擦痕迹。
“那里。”
两人走到裂缝前。
韩飞先放出神识探查——裂缝很深，延伸方向是斜向下，通往地下更深处。神识在深入大约五十丈后遇到阻碍，似乎有某种力量干扰探测。
“我先下去看看。”磐石说着就要往里走。
“等等。”韩飞拦住他，“一起。如果下面是陷阱，两个人也有个照应。”
他回头对其他人说:“我们下去探查。肥龙，你留下养伤。影蛇、冰鸮，守好据点。如果我们两个时辰内没回来，或者发出紧急信号，你们立刻撤离，不要管我们。”
“队长...”肥龙想说什么。
“这是命令。”韩飞语气坚决，“第七小队要救，但第九小队也不能全搭进去。明白吗？”
四人沉默片刻，最终点头。
韩飞和磐石侧身挤进裂缝。
裂缝内很窄，两人只能一前一后缓慢移动。洞壁湿滑，覆盖着某种黏糊糊的苔藓类生物，散发出淡淡的荧光。
越往下，温度越低。
大约下降了百丈后，裂缝开始变宽。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亮，还有...说话声。
韩飞立刻停步，示意磐石安静。
两人屏息凝神，仔细聆听。
声音很模糊，隔着厚重的岩层，断断续续:
“...撑不住了...丹药快用完了...”
“...队长...伤太重...必须想办法...”
“...幽冥道那些杂碎...肯定还在外面守着...”
是第七小队！
韩飞精神一振，但随即心中一沉——从这些话判断，第七小队的情况很不妙。
他和磐石交换了一个眼神，继续向下。
又下降了大约三十丈，前方豁然开朗。
裂缝尽头连接着另一个地下洞厅，比上面的那个还要大。洞厅中央燃烧着一堆篝火，火光映照出七八个疲惫的身影。
正是第七小队。
但此刻的第七小队，可以用凄惨来形容。
八名队员，有五人身上带伤，其中两人躺在地上，气息微弱。另外三人虽然还能活动，但也是满身血污，灵力波动紊乱。
而最让人揪心的，是坐在篝火旁的那个魁梧身影——
铁岩。
这位以防御着称的金丹后期体修，此刻胸前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贯穿伤。伤口边缘焦黑，不断有黑色的幽冥死气渗出，侵蚀着周围的皮肉。他的脸色苍白如纸，呼吸粗重，每一次喘息都牵动伤口，渗出更多的黑血。
“铁岩队长...”韩飞低声呼唤。
洞厅内瞬间安静。
所有第七小队成员同时转头，武器出鞘，警惕地看向裂缝方向。
但当他们看清来者是韩飞和磐石时，警惕变成了惊喜。
“第九小队？你们怎么...”一个满脸血污的年轻修士站起身，但随即因为牵动伤口而踉跄了一下。
韩飞和磐石走出裂缝，快步来到篝火旁。
“我们是来救援的。”韩飞简短说明情况，“青玄号在轨道上遭遇伏击，迫降在沙漠里。找到你们留下的标记，一路追踪到这里。”
“伏击...”铁岩艰难地睁开眼，声音嘶哑，“果然...是陷阱。他们用我们做饵...引诱援军...”
“队长，少说话。”旁边一个女修按住铁岩，“你的伤...”
韩飞蹲下身，仔细查看铁岩的伤势。
这一看，他心沉到了谷底。
伤口贯穿了胸腔，离心脏只有半寸。幽冥死气已经侵入五脏六腑，甚至开始腐蚀金丹。铁岩能撑到现在，全靠他深厚的修为和强大的生命力在硬抗。
但...撑不了多久了。
“必须立刻清除死气。”韩飞说，“否则最多三个时辰...”
“没用的。”铁岩苦笑，“我们试过了。这种死气...不是普通的幽冥功法，是‘蚀灵’特性。它会依附在灵力上，随着灵力运转扩散到全身。除非有元婴修士用真元强行净化，否则...”
蚀灵。
韩飞想起老刀的伤。
同样的特性，同样的棘手。
“让我试试。”韩飞说。
他伸出手掌，按在铁岩胸口伤口上方。灰色的混沌灵力缓缓涌出，包裹住伤口。
起初，混沌灵力确实有效——那些幽冥死气被混沌包裹后，开始被磨灭、分解。伤口边缘的黑色有消退的迹象。
但很快，韩飞就发现了问题。
死气太顽固了。
它们仿佛有生命一般，会主动避开混沌灵力的包围，钻入更深层的组织。而且当韩飞试图加大力度时，死气就会剧烈反抗，甚至反过来侵蚀混沌灵力。
更麻烦的是...混沌灵力与死气接触后，竟然开始出现“异化”现象。
一部分混沌灵力被死气污染，变成了灰黑色，散发出与幽冥道功法相似的气息。
“不行。”韩飞立刻收手，脸色凝重，“这种死气...能污染我的灵力。如果再继续，我自己也可能被侵蚀。”
洞厅内一片沉默。
连混沌道修士都无法清除的死气...这几乎宣判了铁岩的死刑。
“没关系的。”铁岩反而笑了，笑容很坦然，“我活了二百多年，杀过的幽冥道杂碎够本了。只是...”
他看向韩飞，眼神突然变得锐利:“韩飞，你听我说。这次任务...不是简单的侦察。我们发现了...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
铁岩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晶体，递给韩飞。
晶体只有拇指大小，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。在篝火映照下，纹路中隐约有暗红色的光芒流转。
“这是...幽冥磷晶？”韩飞认了出来。
“不止。”铁岩压低声音，“我们在这块晶体里...发现了上古幽冥道的传承信息。其中...包括一种叫做‘九幽转生大法’的禁忌秘术。”
九幽转生大法？
韩飞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，但从铁岩的语气判断，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“这种秘术...”铁岩继续说，“可以让修士在死后，将神魂转入特定的‘容器’，等待复活。而复活的条件是...”
他顿了顿，一字一句:“献祭九名同阶修士的神魂。”
韩飞瞳孔骤缩。
幽冥道那些杂碎...在碧磷星布置了一个庞大的献祭阵法。”铁岩说，“他们抓了至少三十名各派修士，囚禁在‘磷光裂谷’深处。一旦阵法完成，这些修士都会被献祭，用来复活某个...上古幽冥道大能。”
“而第七小队的侦察任务...其实是个幌子。有人想借幽冥道的手，除掉我们。因为...我们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。”
铁岩的眼神变得悲哀:“老刀的重伤...可能也不是意外。”
这句话如同惊雷，在韩飞脑海中炸响。
老刀的重伤...是阴谋？
“队长，你知道是谁吗？”韩飞急切地问。
铁岩摇摇头:“我只知道...幽冥道这次行动，有内应。而且这个内应的地位很高，能接触到逐星堡的核心情报。否则他们不可能精准地伏击我们，又在你来救援的路上设下陷阱。”
他抓住韩飞的手，力气大得惊人:
“韩飞，听着。你必须活着回去，把这个情报带给指挥部。幽冥道的献祭阵法就在磷光裂谷，具体坐标我记在这块晶体里了。还有...小心逐星堡内部。有些人...不可信。”
话音刚落，铁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大口的黑血从他口中涌出，伤口处的死气疯狂扩散。
“队长！”第七小队的队员们围了上来。
铁岩摆摆手，示意他们退开。他看着韩飞，眼神开始涣散，但依旧强撑着说:
“还有...老刀。告诉他...别查了。有些事...不知道比知道好。好好养伤...活下去...”
声音越来越弱。
最后，铁岩闭上眼睛，气息迅速衰弱。
“队长！撑住啊！”
“丹药！快拿丹药！”
第七小队乱成一团。
但韩飞知道，没用了。
蚀灵死气已经侵蚀了铁岩的整个生命系统，金丹开始崩解，神魂开始消散。除非有元婴修士此刻就在身边，否则...
他站起身，退到一旁。
看着这群绝望的修士，看着那个濒死的队长，韩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愤怒？悲哀？还是...无力？
他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，铁岩用最后的生命，传递出了一个可能改变战局的情报。而他们第九小队，必须把这个情报带回去。
但首先...他们得活着离开碧磷星。
“磐石。”韩飞低声说，“准备撤离。带上第七小队还能走的人，我们回上面的据点。”
“那铁岩队长...”
韩飞看向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身影，沉默片刻。
“一起带走。”
即使只剩最后一口气，他也要把铁岩带回去。
这是对老刀的交代。
也是对铁岩的尊重。
但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——
“警报！”
上方洞穴中，突然传来影蛇急促的声音！
“队长！有大量敌人接近！至少二十人！全部金丹以上！距离...不到五里！”
五里！
在这个神识被压制的鬼地方，五里距离转瞬即至！
韩飞脸色大变。
他立刻做出决断:“所有人！准备战斗！磐石，你带第七小队伤员先撤！我留下来断后！”
“队长！”磐石想说什么。
“执行命令！”韩飞怒吼，“情报必须送出去！铁岩队长必须送出去！快！”
磐石咬牙，转身开始组织第七小队的伤员撤离。
韩飞则快步冲向上层洞穴。
当他回到据点时，影蛇和冰鸮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。
“情况如何？”韩飞问。
“二十三人。十九名金丹中期，四名金丹后期。”影蛇语速极快，“从灵力波动判断，是幽冥道的精锐。他们似乎...知道我们在这里。”
又是精准的伏击。
韩飞心中冰冷。
内应...果然存在。
“准备迎战。”他抽出长剑，混沌灵力开始运转，“影蛇，布置陷阱，尽量拖延时间。冰鸮，找制高点，远程支援。肥龙...”
他看向那个断了一条胳膊还在咬牙坚持的胖子。
“你能动吗？”
“能！”肥龙咬牙，“右手还能用！”
“好。”韩飞点头，“你负责保护第七小队的伤员撤退。磐石会在下面接应。记住，不要回头，一直往沙漠深处跑。那里有磷光风暴的迹象，可以干扰追踪。”
“那队长你们...”
“我们会跟上。”韩飞说，“但现在，必须有人拖住他们。”
话音刚落，洞穴外传来密集的破空声。
敌人，到了。
韩飞深吸一口气，胸前的混沌灵纹开始发光。
这一刻，他没有恐惧。
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决绝。
既然你们想杀我们。
那就来吧。
看看谁先死。
第357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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