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权年龄已经不小。
这老家伙不愧是大正第一太监,排场极大...别看他现在口上客客气气,甚至很是卑微,但是他却坐着轿子进入了宁府。
更是打道鸣锣。
阵仗排场极大!
贾范嘴角勾起,露出一抹冷笑。
这个戴权,还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,既表现了卑微,却又彰显了自己的权势排场,让别人不能小瞧了去。
同是大太监,夏守忠那个人倒是卑微的很。
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,至少在贾范面前,一都是很卑微。
戴权是太上皇身边的服侍大太监,贾范与他打交道没几次...以前宫中见到的时候,还算恭敬,这出了皇宫...
“戴公公...”
贾政是朝中官员,但是品级不高,按说与戴权这种人没有机会有交集,但是谁让戴权与贾代化有交情呢?
这不,戴权冲着贾政笑了笑,就笑涔涔的来到贾珍父子面前,先给贾范行了大礼:“老奴参见王爷。”
贾范笑了笑,还是伸手扶住了他:“戴公公百忙之中前来祭吊,岂能以国礼相见。”
贾范也是抱拳作揖:“戴公公...入内奉茶。”
一众人落座之后,贾范只是喝茶。
贾蓉捐官的事情,暂时放在了一边。
但是贾珍,还是向贾珍说出了捐官的事情。
戴权先是看了看贾范,贾珍笑道:“知子莫如父,我家范儿是一个有原则的人,没有本事的族中子弟,也从不以权谋私,我也就不难为他了,只能拜托戴公公了。”
戴权怔了怔,嘴角抽了抽。
你家好大儿不以权谋私,合着我戴权就可以以权谋私呗?
你这是恭维我?
但是怎么感觉像是嘲讽呢?
贾范喝茶的动作一顿,看了贾珍一眼。
还真的如同珍老爹所说,他绝对不会以权谋私...就算是将贾蓉送入烈焰营,也会让他得到锤炼,最终对得起自己的身份。
否则,一旦出殡之后,贾蓉不上进,贾范还会是会将他赶出烈焰营的...珍老爹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,可能已经知道他会这么做。
自从贾范崛起之后,有了一定的能耐,就从未以权谋私过...更没有直接为哪一个家族子弟谋一个职位。
要有本事才行。
所以,才成立了武安堂与文成堂。
贾范可以培养他们,绝不会拔苗助长。否则,轻而易举得到的,不仅不会珍惜,更是会滋生一个人血液与骨子里的傲气。
有了傲气,就会闯祸。
所以,拔苗助长一样,让一个家族强大起来,不过是没有根基的高空楼阁,终有一天,一阵风轻轻一吹,就要倒塌。
不过,珍老爹出面,为贾蓉捐官,贾范就不打算插手了。而且,珍老爹很明显,也不想贾范插手。
再有,戴权今日高调的来,怕是不仅仅是祭吊,贾范也不想阻止他装一装...逼。
所以,贾范只在旁边看戏。
戴权经过一番心里蛐蛐,再看看贾范悠闲喝茶,忽然有些蛋疼...唔,他无蛋,那就不用疼了:“想要在丧礼上风光一些?”
贾珍笑了笑:“老内相所言不差。”
戴权眼皮抖了抖,又看了一眼贾范,见到贾范没有吭声,也没有插话,心里有些郁闷起来。
如今的贾家可了不得。
忠勇王是你儿子,如此家族还不够风光?
捐个官,反而只是锦上添花了。
也罢,既然贾珍愿意花这个银子,戴权没道理不收下:“事倒凑巧,正有个美缺。”
戴权习惯性的端起茶盏喝茶:“如今三百员龙禁尉缺了两员,昨儿襄阳侯的兄弟老三来求我,现拿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送到我家里。你知道,咱们都是老相好,不拘怎么样,看着他爷爷的分上,胡乱应了。还剩了一个缺,谁知永兴节度使冯胖子要求与他孩子捐,我就没工夫应他。既是咱们的孩子...额,既然贵府公子要捐,快写个履历来。”
孩儿...
戴权说出口就感觉不妙,感受到了忠勇王若有若无的目光。
宁府的公子,他现在可不敢称之为孩儿...忠勇王是宁府公子贾蓉的兄长,贾蓉成了他的孩儿,岂不是忠勇王成了他的孩儿?
他是大明宫的掌宫太监,却也不敢如此僭越。
敢说忠勇王是他的孩儿。
好在,忠勇王没有计较,戴权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...也忽然明白,这就是忠勇王故意为之,就是要他出面,帮着贾蓉捐官。
忠勇王上下嘴唇一碰,贾蓉做一个四品五品的官,还不是轻而易举,什么狗屁的原则,根本都是借口。
贾珍让人写了贾蓉的履历,交给了戴权。
戴权接过来看了看,上面写着:江南应天府江宁县监生贾蓉,年二十岁。曾祖,原任京营节度使世袭一等神威将军、广孝王贾代化。祖,丙辰科进士贾敬。父,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。兄,忠勇亲王、烈焰营都督、禁军北营都督贾范。
瞧瞧这履历,还来捐官?
这是...
打天子的脸,还是贾家自己打自己的脸?
戴权心里这么想着,将履历交给身边小太监:“送与户部堂官老赵,说我拜上他起一张五品龙禁尉的票,再给个执照,就把这履历填上。明日我来兑银子送过去。”
随后闲聊了一会儿,贾珍问:“我这就去拿银子。”
贾珍现在不缺银子,毕竟每个月五百两银子零花钱,大儿媳妇可是很孝顺的,贾珍现在手中有不少银子。
戴权再次下意识看向贾范:“要是旁人,我必然要一千五百两银子才行,咱们都是老相好的,这样吧,五百两银子即可。”
贾范看了一眼戴权。
这老货...他自己的面子,只需要与户部说一声,一个铜板都不需要花费,现在就平白赚了五百两。
太监无不贪财。
贾范很难理解,戴权这么大年龄了,黄土埋到了头顶,就剩下一点头发在外面,随时就要挂掉,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?
最终化作一抔黄土,带到棺材里去?
戴权嘴角一抽:“啊哈哈,我又想了,要银子岂不是打咱们老相好的脸,这样吧,我这就回去了,银子就算了,就当我送给宁府小辈的一点心意吧。”
贾范这个时候起了身,要是用银子,那就是捐官,要是不用银子,那就是交情,算不得捐官,未来也会少了麻烦。
不过,戴权既然出面了,还舍了这么多银子,贾范也知道,自己不出面,就不像话了:“戴公公与我父亲乃是老相好,也就是本王的长辈,以后有什么需要,本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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