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,对于不知所措的人来说,是恐惧的渊薮。
但对于这群早就习惯了在刀尖上舔血的“狼豹”队员来说,这黑暗,就是最好的掩护色。
溶洞内,浓烟滚滚,火光闪烁不定,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硫磺味和焦糊味。
数百名日军宪兵彻底乱了阵脚。
“八嘎!不许开枪!会炸的!”
“刺刀!上刺刀!”
军官们的咆哮声此起彼伏,但在这种能见度极低、通讯全靠吼的环境下,严密的指挥体系瞬间崩塌。日军引以为傲的火力优势,在满库房的烈性炸药面前,变成了束手束脚的累赘。他们只能端着刺刀,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烟雾中乱撞。
而这,恰恰是“狼豹”突击队最喜欢的节奏。
“杀!!”
一声暴雷般的怒吼,从烟雾深处炸响。
铁牛,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魁梧汉子,戴着惨白的防毒面具,像一辆失控的人形坦克,从黑暗中冲了出来。
他手里没有拿枪,而是挥舞着一把边缘磨得锋利无比的工兵铲。
“噗!”
一名端着刺刀刚刚探出头的日军曹长,还没看清眼前是什么,就被工兵铲那带着呼啸风声的利刃,斜着劈中了脖颈。
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半个肩膀就被硬生生削了下来。
铁牛根本不作停留,借着挥铲的惯性,整个人像一座山一样撞进了日军的人堆里。
“当!当!当!”
工兵铲与钢盔、枪管碰撞,火星四溅。
在狭窄的通道里,长枪施展不开,铁牛这种蛮不讲理的重型近战打法,简直就是一场屠杀。他每挥动一次手臂,必定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和日军惊恐的惨叫。
而在战场的另一侧,画风截然不同。
地老鼠和老拐,这两个身材瘦小的孤狼老兵,并没有像铁牛那样正面硬刚。
他们像两条滑溜的毒蛇,贴着地面,在混乱的人腿森林中穿梭。
“八嘎!在那里!”
一名日军士兵发现了一个在车底蠕动的黑影,刚要举起刺刀去捅。
老拐突然从侧面的物资箱后窜出,手里并没有像样的武器,只有一根之前在路上顺手捡来的、被削尖了的硬木刺。
他动作刁钻狠辣,直接将木刺捅进了那名日军的软肋,然后猛地一搅!
日军士兵痛得浑身痉挛,刚张开嘴要叫。
地老鼠从车底滚出,手里的一把石灰粉(从刚才炸毁的消防箱里抓的)直接糊在了对方脸上。
“呜呜呜——”
士兵捂着眼睛和嘴巴,痛苦地倒下。
两人看都不看一眼,迅速钻到那辆装满黑火药的卡车底下。
地老鼠掏出一枚设好时间的粘性定时炸弹,像贴膏药一样,稳稳地贴在了油箱旁边。
“搞定!下一个!”
两人相视一笑,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表情,但那股子“狼”的阴狠与狡诈,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头顶之上,则是燕子的猎场。
日军的维修工兵正试图爬上梯子,去抢修被切断的总电闸。
“快!接通备用线路!”
一名工兵少尉刚爬上横梁,突然感觉脖子一凉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,满手温热。
随即,他的视线开始旋转,整个人头重脚轻地栽了下去。
燕子倒挂在更高的钢架上,双腿紧锁横梁,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钢丝绳。
他就像是一个在黑暗中操纵生死的傀儡师。
每当有日军试图靠近照明设备或者制高点,那根无声无息的钢丝绳就会从黑暗中垂下,精准地套住目标的脖子,然后猛地收紧、提起!
“啊——”
短短一分钟内,已经有四五个日军变成了悬挂在半空中的尸体,随着气流微微晃动,给下方的日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恐怖。
“那是鬼!是吊死鬼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句,日军的心理防线开始动摇。
而在战场的正中央。
林薇和赵铁山,背靠着背,构成了整个突击队的锋矢。
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,每一次出手都是致命的。
赵铁山手中的刺刀已经卷刃,他干脆抢过一把日军的武士刀,大开大合,刀光如练。
林薇则手持两把匕首,身法灵动诡异,专门攻击敌人的关节和咽喉。
“十一点钟方向!冲过去!”
林薇一脚踢开一名扑上来的日军,指着前方。
透过烟雾,那个依然亮着昏暗红光(备用电源)的防弹玻璃罩,已经近在咫尺。
那里,是工藤云介最后的堡垒。
也是这混乱修罗场的终点。
“挡我者死!!”
赵铁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,浑身浴血,如同一尊杀神,硬生生在密集的人墙中,劈开了一条通往控制室的血路!
林薇紧随其后,眼中的杀意,比这漫天的硝烟还要浓烈。
“工藤,你的‘数学题’,做完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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