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危险，鬼恟也被抓住了。所以一群人立刻四散开来。
有去底下买晚饭的，也有直接回房间的。
陈敬翟带着王蛰准备去吃顿晚饭。
结果刚走几步，就被人叫住了。
“警官，等等。”
陈敬翟回头，发现是柳姨。
“你们在找毛小锦？我知道线索。”
柳云笑意盈盈地看向陈敬翟。
陈敬翟回头，眼神中充满了疑惑。
“你知道毛小锦在哪？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警官，你们有去找皮佰吗？”
“有。”
“那你应当知道，当初皮佰为了复活皮郝，找了三个阴命人。”
陈敬翟突然想到了什么，当初他记得那个老板说过，三个阴命人，是两男一女。
“除了史墩和毛小锦外，剩下那个人，就是我。”
柳姨叹了口气，似乎在回想着什么，她说道：
“当初，我们被关押在四楼里，虽然不愁吃喝，但是我们没办法逃走。尤其是皮佰家中的那副棺材，还有满屋的符纸，我们三个人都吓得不轻。”
“直到那天皮佰要用史墩献祭。我们看到了一只年轻的鬼。那就是皮佰口中的皮郝。当时皮佰和他老婆出去了，只有我们三个人和那只鬼。”
“所以我趁着皮郝和史墩互撕的时候，带着毛小锦逃走了。”
说着，柳姨拿出手机里的毛小锦图片，让陈敬翟确认一下，然后问道：
“不过，警官，你大张旗鼓地找毛小锦做什么？是想询问一些关于皮郝和史墩的线索吗？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，您可能不如意了。因为毛小锦得了痴呆症，智商现在只有四五岁了。”
陈敬翟说道：“麻烦你带我去找他。”
“好啊。跟我来吧。”
柳姨干净利落地回答。
在路上，陈敬翟问道：“你不问我们找他做什么吗？”
“无非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呗。既然您愿意带走痴呆的毛小锦，那我求之不得。毕竟他什么活都干不了，待在我这，我可不赚钱啊。”
他们走的路程并不远，那栋建筑楼要比华檬小区破旧多了。
柳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因为他什么都不会，我把他关在房间里了。”
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他们找了毛小锦好几天，都一无所获了。
等开了门，见到了目光呆滞的男人，陈敬翟确认，那就是毛小锦。
和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。
王蛰看了眼那个瘦弱的男人，想到那个单打独斗还打不过自己的史墩，好奇地问道：
“云姐，难道阴命人都这么瘦吗？”
柳姨点点头：“差不多。毕竟经常被鬼打扰，精神方面大多不正常。”
“对了，你们还记得当初那个说华檬小区是鬼楼的老头吗？”
王蛰点头。
“他就是鬼。所以当初我发现你们也能看到那只鬼的时候，我就知道，你们肯定不是来采生的。”
“我经历的事情和毛小锦他们差不多，那些死掉的鬼总会缠在我身边，让我深受其害。”
王蛰有些同情道：“云姐，要是那个老头下次还骚扰你，你找我和表哥，我们一定把他打服，让他再也进不了你的身！”
柳姨忍俊不禁：“那谢谢你了。”
紧接着陈敬翟背起毛小锦往外走去。
临走前，他对柳云说道：“谢谢。”
柳云面色复杂地看向两人的背影，良久，她自言自语道：“皮少爷，我们之间的交易算结束了。”
她吐了一口气，像是完成一项任务一样轻松道：“接下来怎么样，可就和我无关了。”
————
等找到了毛小锦，陈敬翟将史墩和毛小锦两人同时带到了四楼。
史墩一看到毛小锦，像是明白了什么。
他脸色变了又变，索性破罐子破摔：“警官，你不会以为，带着一个傻子就能杀死我了吧？”
“有替身符咒、有阴命人，为什么我们会杀不死你？”
陈敬翟问道。
看面前男人的意思，他还有后招？
“当然杀不死我。”
史墩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，笑容越来越大。
他的脸色苍白如纸，整个人泛着一种神经质的疯狂之色。
“你们知道……知道皮郝为了成为活人，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？”
“你们以为，只是符咒就能吸收一个人的魂魄吗？还有活人的命！”
“警官，整个楼的人，都在那场咒术中，被皮郝活活杀死了！只不过皮郝到最后算漏了一步。”
“让我得了便宜。”
“你们不是号称为人民的警官吗？那不如你们猜猜，杀死我，需要付出多少的人命！”
说完，他恍然大悟道：“对啊，这里是住宅区，活人多的是。你们当然可以让符咒吸收掉全部人的生命。”
“但是警官，你敢这么做吗？”
他挑衅地看向陈敬翟。
“你觉得我不会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？”
陈敬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被面前这个鬼恟多次挑衅。
鬼恟仗着自己杀不死，所以藐视一切。
“你错了。如果有必要，我会付出一切代价清除掉鬼恟。”
鬼恟地如果长时间不处理，里面的活人会越来越少，被鬼恟炼化成自己的能量。
甚至是继续往外扩充鬼恟地的领域。
他早就面对过“是否要将鬼恟地里的活人当牺牲品，除掉鬼恟”这种问题了。
他坚定不移地选择同意。
鬼恟不除，死掉的是鬼恟地的所有人，而只是牺牲一部分人，就能杀死鬼恟。
这很划算。
他永远会在得知有除掉鬼恟地的方法时，第一时间选择尝试。
“你觉得，我一直在保护他们，所以我会保护鬼恟地所有的活人吗？”
“只不过这次，还用不到活人祭祀。”
自从柳姨告诉他那个老人是鬼后，他就隐约猜到这座楼里的所有鬼是生前被皮郝献祭的活人。
毕竟这里是鬼冢。他们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。
所以他推测，当初皮郝使用符咒时，是需要大量活人提供能量的。
但催动符咒的不止有一种方法。
当陈珏买来朱砂，在地上开始缓慢画出符咒时，陈敬翟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，往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。
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，滴落在红色的符咒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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