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杰的专车在夜色中疾驰,直奔机场。
他没有带多余的随行人员,只让孙静带着装有所有关键数据的加密笔记本电脑跟着。
车上,气氛压抑。
孙静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,忍不住开口:“林司,我们就这么直接去找李院长?他刚在电视上说了那些话,现在肯定有准备,会不会……”
“会不会什么?”林杰闭着眼睛,靠在椅背上,强硬的说,“会不会给我们吃闭门羹?还是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应付我们?”
他突然睁开眼:“我要的就是他突然其来!打他一个措手不及!我倒要看看,他李为民当着我的面,还能不能把电视上那套声泪俱下的戏码再演一遍!”
孙静还是有些担心:“可是,我们没有通知当地医保局,也没有跟省卫健委打招呼,这……符合程序吗?”
林杰微微一笑说:“程序?他现在把事捅到全国观众面前,跟我讲程序了吗?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事。一切责任,我来承担。”
几个小时后,飞机降落在省城机场。
林杰和孙静直接打车奔赴省人民医院。
已是深夜,医院行政楼大部分办公室都熄了灯,只有院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,还零星亮着几盏。
林杰径直上楼,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,秘书间的灯还亮着,李院长的秘书正趴在桌子上打盹,被脚步声惊醒,看到风尘仆仆、面色冷峻的林杰,吓了一跳,慌忙站起来。
“林……林司长?您怎么来了?我们李院长他……”
林杰没理他,直接推开里面院长办公室的门。
办公室里,李为民院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对着电脑屏幕,眉头紧锁。
听到门被猛地推开,他愕然抬头,当看清来人是林杰时,他脸上的血色“唰”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手里的鼠标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桌上。
“林……林司长?”李为民猛地站起身,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慌,“您……您怎么来了?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,我好去接您……”
林杰反手关上门,隔绝了外面秘书探头探脑的视线。
他走到办公桌前,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李为民说:“提前通知?好让你有时间把剧本再对一遍?把台词背得更熟一点?”
李为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林司长,您……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不太明白。”
“不明白?”林杰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问:“李院长,今天上午,你在电视上对着全国观众说的那番话,是什么意思?那台‘亏损十五万’的急性A型主动脉夹层手术,是怎么回事?你现在,当着我的面,再给我详细说一遍!”
李为民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,眼神躲闪,不敢与林杰对视:“林司长,那个……情况就是电视上说的那样。dRG定额确实不符合复杂重症的实际成本,我们医院经营压力很大……”
“放屁!”林杰猛地一拍桌子,声音不大,却吓得李为民浑身一哆嗦。
孙静适时上前,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打开,调出省人民医院的dRG结算数据界面。
林杰指着屏幕,十分严厉的说:“李为民,你给我看清楚!这是你们医院过去一年所有dRG结算数据!总体结余率百分之三点二!你们心外科,结余率百分之一点八!哪来的大面积政策性亏损?哪来的净亏十五万?你告诉我,那台让你声泪俱下的主动脉夹层手术,病案号是多少?手术日期是哪天?主刀医生是谁?用了哪些耗材品牌和型号,敢不敢现在、立刻、调出原始病历和耗材出入库记录,一笔一笔地对?!”
林杰的每一个问题,都像一把锤子,重重砸在李为民的心上。
他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身体微微发抖。
“说啊!”林杰逼问,“你不是在电视上说得有鼻子有眼吗?不是为医院请命,为患者哭诉吗?现在怎么哑巴了?”
李为民双腿一软,瘫坐回椅子上,双手抱着头,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。
“林司长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他抬起头,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巨大的恐惧: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是被逼的……我不敢不说啊……”
林杰与孙静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果然有隐情!
他拉过一把椅子,坐在李为民对面,语气稍微放缓继续说:“李院长,这里没有摄像头,没有录音笔,只有我们三个人。你告诉我,谁逼你?怎么逼你?把实情说出来,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。如果你一意孤行,继续当某些人的棋子,后果你应该清楚,诽谤国家政策,欺骗公众,你这个院长,也就当到头了!”
李为民双手死死抓着头发,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。
他看了看林杰,又恐惧地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,仿佛那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监视着他。
最终,他瘫坐在椅子上,声音嘶哑的说:
“是……是‘仁和资本’……他们……他们看上了我女儿创业的公司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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